018 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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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打架,可能是出於正義感。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付賬,可能是出於英雄主義。但是一個男人邀請女人去他的居所,進他的臥室……這就很難不讓人想多了吧?

    不要怪我小人之心,無端揣測。隻是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上床是目的。對於一小部分的女人來說,上床是手段。大家都是成年男女,食色性也,沒什麽好避諱不談的。

    如果沒有發生白天的事兒,我倒是不介意和宋康上床。畢竟他長的不錯,人又很溫柔體貼。我對他的印象不壞,甚至還有些喜歡。可要是加上白天的事兒,似乎就有點變了味兒。即便上床對我來說是讓生活更輕鬆的手段,但我還是不喜歡如此拐彎抹角的利誘。

    我最恨被人算計了,無論對方是誰,我都恨。

    說完這句話後宋康就往樓上走,他的表情淡定,毫無異樣。他要不是做慣了這種事兒是個老手,那他就是心裏坦蕩,全無雜念……我很希望他是後者,忍不住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去你的臥室?”

    我給你看樣兒東西。”宋康簡短的說。

    不會是你褲子裏的東西吧?我是這麽想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去了。

    小樓的樓梯是鐵質的,不知道是不是上鏽了,踩在上麵嘎吱嘎吱響。像是個病重的老人,馬上要不堪重負一樣。樓上的燈光偏暗發昏,我跟在宋康的身後竟然有點緊張……我像個初次偷溜進男生宿舍的女孩子,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早就和宋康說過,我不是個有貞操觀念的人。所以沒什麽廉恥心,自然也不懂什麽是害羞。現在緊張的感覺,對我來說刺激又新奇。我抗拒又渴望,之前失落的情緒再次期待起來。

    三樓是畫室,臥室都在二樓。小樓是長方形的建築,樓梯右側,四個房間一字排開。最靠近樓梯的兩間是客房,都很幹淨整潔,沒什麽亮點。周南風和宋康的臥室在裏麵,要一直往前走才到。

    周南風的臥室沒有鎖門,路過的時候我往裏看了看。臥室的布置通常都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周南風房間的擺設和他這個人一樣不拘小節,甚至是有幾分狂野。二三十平的臥室地麵,全都被他鋪上了長毛的黑色羊絨地毯。床上用品也都是黑色的,色調暗的壓抑。牆麵是光禿禿的磚色,不規則的打了架子。架子上放了不少的碟片,我看角落的有留聲機在。

    宋康的臥室在最裏麵,麵積和周南風的一般大小,裝飾確完全不同。整體裝修都是日式簡潔風,裏側的玻璃牆被他用竹子樣式的隔斷遮擋住。打開門就見對麵牆上有一副毛筆字,上麵寫著“小樓昨夜又東風”……宋康的字,一向都寫的很不錯。

    不像周南風布置的那般不倫不類,宋康的布局十分和諧養眼。地上鋪著幹淨的榻榻米,床具也是日式米白色的床笠。靠外的窗前有一張書桌,上麵沒有電腦,卻放了不少的書籍。

    宋康脫鞋走進去,他隨手把行李和手機放在桌上。笑著對我招招手,他說:“不用客氣,進來吧!”

    宋康的臥室就如同他這個人,坦蕩的好似謙謙君子。不用濃墨重彩,自有一番別致的淡定從容。即便是我這種沒羞沒臊的人,站在他麵前都不免自慚形穢。拘謹的站在門外,我猶豫著沒有進去。

    你怎麽了?”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宋康笑了笑,“韓欣,你今天有點奇怪,都不太像你了……你平日裏不都像是個俠女一樣無所畏懼嗎?怎麽在我這兒倒束手束腳了?”

    我勾勾唇,自嘲的笑。除了宋康會真心實意的這般誇獎我外,從來沒有人這麽形容過我。哪有人會把我看成俠女?在很多人的眼中,我不過是個不想立牌坊的婊子。

    我正想著,宋康突然開口:“不要說。”

    什麽?”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走進去,宋康又走了出來。他走到我門前站定,門框像是結界一樣把我們分開。宋康站在我麵前,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宋康輕聲說:“你要說的話……不要說出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我微微挑眉,不信他真的懂,“講來聽聽。”

    看我頑固的不肯上前,宋康盤腿在我麵前坐下。他仰頭看我,笑容親切:“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每次你露出這樣的笑容,都會說些很難聽的否定自我的話……韓欣,我不喜歡你那樣說自己,你不要說出來。”

    我遲疑了一下,在他對麵坐下。外麵的地板沒有榻榻米,坐起來不是特別的舒服。我和宋康對視了幾秒鍾,我們隻是看著彼此,沒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我才問他:“你要給我看什麽?”

    宋康笑笑,他伸手去摸牆上的開關。打開了牆上的投影,他說:“我有一副畫,畫了好久了。我一直都很想讓你看,隻是沒找到機會。”

    就是看畫?”我自認為很懂男人,可是我真的不懂宋康,“大晚上你叫我到你的臥室裏就是要看畫?”

    宋康點點頭,我是哭笑不得……這就像他說邀請我半夜來讀夜光劇本有什麽區別?

    沒什麽區別吧!反正都是來搞笑的。

    我是不理解宋康的行為,可我還是挺高興的。看畫嘛,總比他要求看我的裸體好。我稍微放鬆了些,坐姿也沒那麽拘謹了:“我說大班長,看畫嘛,你早點告訴我啊!整的神秘兮兮的,你看,我都緊張出汗了。”

    小樓裏的燈光都被關掉了,幕布上投影的光線更加清晰。宋康挪了挪和我並排坐,他一邊打開幻燈片一邊說:“我的畫被送到張肖權那兒去裝裱了,所以沒在這兒,隻能先給你看幻燈片了。”

    他家最近又漲價了吧?”張肖權裝裱貴的肉疼,我一般都是送去參賽的作品拿他家裝裱,“你這畫兒要送人?”

    是啊!”在黑暗中,宋康似乎是在看我,“韓欣,我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