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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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麵色有些變化,搖搖頭:說實話,你說的那些話,連我都不信,何況是法官還有你要跟法官說你沒有在明簡的咖啡下迷藥,還是說你要告訴法官你喝的酒有興奮劑,不是你的錯你這樣說,誰都認為你是在故意陷害她。 w w w v w 試問,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有地位有名譽的女人,她會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名譽來陷害你說出來誰會信
她頓了頓,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她,整個下午你們都是在一起開會,連晚餐都是同你們一起吃的,她哪裏有機會對你車的咖啡和酒動手腳再假設她雇有幫凶,那證據呢那個幫凶還得有辦法打開你那部奔馳車的車門,據我所知,你的車裝有最新式最完善的防盜係統。何況,她怎麽知道你一定會倒咖啡給她,而你自己又會喝酒這一切都不符合邏輯,法官怎麽可能相信你
李啟傑低下頭,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莫名地道:對啊,都沒有證據來證明,所以說,她太聰明了,聰明的讓我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李言看了看他,淡淡道:第二次聆訊在三天後,希望能在這三天裏能找到一些證據。這樣的話,說不定有什麽轉機。
證據轉機
李啟傑腦海裏閃過一個身影說:我想到了,司機,對,隻有他有我車的鑰匙
阿風是李啟傑的司機,平常給人的感覺是敦厚老實。
隻是李言在案發後的第一時間,找他談過了,可是司機隻說那天因為李啟傑一天都在公司沒有外出,所以車子一直停在華遠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
那一天,他都在華遠大廈的保全室裏和保全人員喝茶聊天,他還加重了咖啡和酒原本是李連傑車常備的,都已開封喝過一小半了。
李言還專門去過保全室,十幾個人都證實阿風的話不假,那一天他的確在保全室呆了一天,連午吃飯也是叫的便當。
當時阿風還一直把弄著車鑰匙,畢竟那輛車是他們這些人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多看了幾眼。
李言聽他們說的話,感覺沒有一絲破綻,總感覺哪裏出錯了,或者是遺忘了,她想要再一次去找阿風詢問當時的情況時,可是人卻已經失蹤了。
她精神一振,認為裏麵一定有蹊蹺,畢竟一個認為沒有錯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失蹤了,一定是有問題。
但是很快的,這希望的火苗熄滅了。她在第二天收到了警方帶來的消息。他們在山溪發現一具無名屍體,法醫證明此人是因為失足溺死,死者身份很快被證實是阿風。
她去見李啟傑,問他:你得罪的到底是什麽人,他們說你的司機溺水而死,我可不相信,不過還真是佩服那個人,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權利,竟然殺人沒有受到追究
李啟傑立刻明白了過來,語氣緩緩地道:真是厲害啊。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嗬
李言茫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過了良久,空氣都沉溺於冰冷的氣息。
李連傑皺了皺眉,說:我認罪了,李律師,你去告訴法官大人,隻請求他輕判。
李言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所以第二次聆訊一開始,她向法官陳述了李啟傑的認罪,並請求輕判。
那一瞬間,法庭像炸了鍋一樣。
旁聽的大部分都是記者,刹那間鎂光燈閃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在那種刺目的光亮,李啟傑向明簡的方向望了一眼,明簡,你成功了
他的目光令她感到微微意外。因為,那目光是複雜的,憐憫帶著一種輕蔑,仿佛她做了什麽傻事一樣。
明簡並沒有深想,法官已接受了他的認罪,旋即宣布退庭。
顧致遠走來,護著她往外走,外頭有更多的記者圍追堵截,但他早有準備,車子是事先預備好的,他倆一出來了車。不等那些記者圍來,車如離弦之箭一樣駛離了。
明簡將頭靠在他肩,整個人都是消沉的。
一切都結束了,可那些畫麵卻給她烙下深深的恥辱,是她永世不能忘的。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生活對她特別苛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予以她致命的打擊。她累了,不想再過這種被別人算計的日子,她也怕了,她怕有一天她的精神支柱突然崩塌了。
顧致遠看著她的麵容,輕輕悄悄握住她的手,低聲趴在她耳畔說:明簡,我們回家去住一段日子,回棲息島的家,好嗎
棲息島的家
她有一瞬間迷茫。
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早可望而不可及了。她還有家嗎可是,他的手他的聲音都堅定有力地在她的耳邊,她的心敲擊著:我們回家,回屬於我們的家
回家,他們的家,這個溫暖的詞,如同太陽一般照射下來,溫暖她的心窩。
她點點頭,看著顧致遠,淺淺一笑,好,回家
顧致遠摸摸她柔軟的發絲,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嗯,回家
然後,她開始了她的漫長的回家的乘機。
她下意識躲開,靠在座位,沒有心情去想他為什麽有這樣的動作,為什麽會擁有這般豪華的私人飛機。
她沒問,他也沒有說。
飛機這樣開始啟程。
白色透明的的機翼,在陽光光映照下,像蜻蜓的翅膀。
明簡坐在裏麵,看著窗外飄過一朵朵雲彩,柔軟而又清晰,她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與落寞,那麽純潔的雲,那麽幹淨的天空。
而她呢
她的所有,感覺都沾染了汙點,洗也洗不掉。
如人生像飛機一樣,在平穩的飛行時,不甘擾任何一處,卻被莫名的衝擊力觸碰,猛然失去了平衡。
然後迅速往下落,整個重心都朝地麵直線下墜,然後,爆炸銷毀,最後成了一堆破爛。
她不想去想,因為一想到那一件事,她忍不住害怕。
飛機還在半空飛揚著,旅程如此遙遠而漫長,而空小姐在她的身邊來來去去,晃得她感到心煩。
隻是看到空姐服體貼地為她預備食物飲料,為她送毛毯和軟枕,煩惱有些莫名的更甚。
她想要發怒,卻不知道怒氣從何而來。
顧致遠抬頭看著她,發現她的眸的莫名的怒意,卻又沒有發怒,他揮揮手退了空姐。
轉過頭來問她,不想睡一覺嗎
睡覺睡著了,能把所有的問題,所有的痛苦忘了嗎她偏過頭,睜著一雙大大的黯淡無神的眼睛望著他。
顧致遠的麵容精致,依舊保持著那以往的表情。
她搖了搖頭,心裏卻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每次自己受到重重的傷害最脆弱的時候,帶著她逃開的都是他
為什麽自己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最無助的一麵。
無助,是的。
她無助得像那墜機於地的破爛,他像精致的物件,兩樣一對,她越發的難堪。
顧致遠看著她,伸出左手勾起她滑落的發絲抵在耳後,輕聲細語,你還有我,別想那麽多了。
明簡看著他,原本迷茫的雙眸霎那間,像是撕裂了淚腺一樣,滿臉淚水如洪水般傾瀉。
原來自己的身後還是有一個人的,他會默默守護著你,默默支持你,默默為你做了許多許多的事。
是因為她怕自己太會依賴他,一直自我保護,阻斷了所有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人,都說在任何時候都要學會給自己未來留一條路。
算以後,他也成為她的敵人,陷害她,至少現在沒有,至少現在他還是能給予自己一片溫暖。
她又歎了口氣,將頭靠在他肩,過了一會兒,終於睡去了。
這一覺並不安穩,她時醒時睡,夢的情景,讓她害怕不安。
飛機一直向西飛行。
他們在紐約降落,顧致遠出去辦理入境手續,然他把所有的都充分的準備好,一切都是為了她,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在機艙打開的那一刹那,明簡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隨後遠處的山水透出清冷的光芒,她立在一邊看著它,心境突然開闊了。
這裏有湛藍的天空,有一排接著一排的朵朵白雲,像是天使的展開的翅膀。
朦朧的水麵,像是被籠罩著一層潔白的輕紗,隱隱約約,半晚間,在這霧茫茫的一片,忽遠忽近,清雅迷離。
水麵都是星羅棋布的綠棲息島,這是美國富豪們視為天堂的棲息島。
在這個湖與島的天地裏,有無數築有豪宅的私人島嶼,那是用金錢堆砌出的世外桃源。
回家了,那一個是我們的家顧致遠指著視線那個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的島嶼。
明簡低頭看著底下那個渾圓如翡翠巨盤的島嶼,它嵌在蔚藍的湖央,美得幾乎如同虛幻,越來越近,越來越逼真。
她扶著舷梯想要走下來,去觸摸那個景色是不是從畫跳了出來,手輕輕被拿起。明簡抬頭,看著顧致遠,他在她的耳畔輕聲說:歡迎回家,顧太太。
歡迎回家,顧太太
這一個稱呼令她有些發蒙,隨而顧致遠輕輕地指引她,一步一步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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