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斬斷的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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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夏才關上門,上官雪就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卡片和戒指。

    卡片她早知道已經被凍結了。

    她拿來便攜箱裏的剪刀,將卡片剪成了兩半扔進了垃圾桶。

    打開絲絨盒子,裏麵的紫鑽戒指使上官雪有一霎那的呆滯。

    世界上超過九成的罕見粉鑽都產自阿蓋爾礦區,該礦區更是紫色鑽石的唯一產地,工匠需要曆經80個小時才能將鑽石切割打磨成客人指定的樣子。

    至於原石,非拍賣這一個途徑,否則根本不可能得到紫色原鑽。

    這個女孩.......

    在冷昊陽心裏,絕不是情婦那麽簡單。

    本來一直慢待,將白夏從來沒有當過一回事的上官雪,一下子將白夏視為第一個眼中釘。

    ......

    回到別墅的白夏仿佛失了魂一樣,一步一步的踏上雕花樓梯,打開自己的臥室走了進去。

    媽媽從門外敲門,想問問女兒怎麽回事。

    她早就覺察出她的寶貝疙瘩不正常。

    媽媽,讓我靜一會。”

    白夏靠著門,揪掉了束發的發繩,柔順的發絲瀑布般傾斜下來,因為靜電的關係,很多發絲黏在了門上。

    女孩呆夠了,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瘋狂跑向浴室,路過大衣櫃,她大力打開櫃門,抽出裏麵的浴巾,拍上了櫃門。

    打開溫熱的花灑,她猶覺得自己不清醒,將熱水換成了冷水。

    冰涼的水流打下的一霎那,終於痛快平息了心內一直以來的擁堵。

    隻有冷水才能將冷昊陽帶給他的痛,上官雪帶給她的侮辱全部衝刷掉,讓她變的清醒。

    隻有冷水才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還麻木的如同行屍走肉的活著。

    她要記住,清醒的記住這些痛,這些侮辱。

    上官的每一句話,如同神話小說裏的斷魂釘,每一釘都將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她的靈魂,她的期盼,她對愛情的憧憬,對愛情的期許,對愛情的執著,牢牢的定在了那個包廂。

    她深深刻入骨髓的愛情,到頭來,原來隻是一個笑話,隻是一場豪門貴公子閑來調劑的玩弄,隻是一場無關風月的第三者插足。

    除去衣服之後的白夏走向鏡子,左右轉身,從鏡子中看見了大片大片暗紅的草莓印,這是十幾個小時前,冷昊陽在她身上留下的。

    要她時那麽纏綿,那麽不遺餘力,原來都是無心無愛的發泄,原來都是調劑的玩弄。

    猛地關掉花灑,翻箱倒櫃的找出浴花,白夏狠命的往身上搓,仿佛搓的不是她自己,疼的不是她自己一樣,搓的力道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猶覺得浴花不夠硬,搓不掉她身上的痕跡,她幹脆將浴花甩掉一邊,拿來帶麻麵的搓澡巾,狠命的一下一下幹挒著。

    她嬌嫩的皮膚上,很快出現了帶著血絲的搓痕。

    搓痕大片大片的,順著吻痕的路徑從鎖骨一直到腳腕。

    一把抓來沐浴乳,她拚明的往身上塗著,仿佛要洗去冷昊陽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再用冷水一遍一遍的衝。

    搓疼了,搓累了,衝累了,她抱著手臂蹲在地上,冷的打哆嗦,卻還固執的不肯走出冷水的水簾。

    仿佛隻有通身的這種痛,這種涼,才能一遍一遍的提醒她到底有多蠢,竟然會相信豪門有真心。

    隻有這種痛,才能平複她已經被傷到麻木的心。

    隻有這種痛,才能告訴自己,她是多麽天真,有表姐的先例在,她竟然傻傻的毫不後悔的步了後塵.......

    第二天時,被冷水澆了數個小時的白夏成功又發燒了。

    大滴大滴的冷汗不住的從她身體各處毛孔散發出來,塌濕了她身下的床單,塌濕了她身上蓋著的毯子,塌濕了她頭下的枕頭。

    在迷迷糊糊間,白夏感覺有人抱起了她。

    用力想要睜開眼,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她的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體輕的仿佛墜入雲端,頭重腳輕的感覺讓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覺得耳邊仿佛在進行上帝的對話。

    冷少,請放下我女兒。她生病我們會將她送到醫院的......”

    後麵在說什麽?為什麽漸漸聽不清了?

    白叔叔,你讓我去吧。夏兒是我妻子,我要照顧她。”

    真是荒唐,現在滿大街都是你和上官家的婚訊,你卻來說我們夏兒是你妻子?“

    夏兒答應了我的求婚.....,她是我老婆......”

    是冷昊陽?

    我女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她一直很乖,很自製自律,斷不會.....”

    白老說著說著,卡了殼,說不出口後麵的話。

    用盡全身的力氣逼迫自己睜開眼睛,果真看到了頭上的那張她恨透了的臉,她察覺出了此時她正在男人懷裏。

    幾人正對著話的,是她的公主房。

    冷昊陽來了,他怎麽進來的?

    白夏一下子尖利的叫了起來,嗓子因為極速發燒,嗓音有些沙啞,但是分貝卻不低。

    冷昊陽,你給我滾!”

    她在他懷裏用力掙紮,半隻腿已經耷拉到了床。

    掙紮讓她的睡衣往上躥,露出的大腿有大片大片的紅血絲,已經結痂的那種,看的冷昊陽瞳孔瞬間緊縮,心驀的一疼,她虐待自己了?

    他甚至有一種扒開她的衣服全身都看一遍的衝動,腿上這麽多傷,是不是身上還有?他的夏兒,到底經曆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夏兒,你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冷昊陽下巴下有烏青色的胡茬,臉上一片疲色,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此時他心裏全是焦急和心疼,這大片大片的結痂傷口,當時他的夏兒得有多疼?

    白夏縱身一跳,另一隻腿也掙脫了男子的懷抱。

    得了自由的白夏馬上跑到衣櫃邊,抽出夾層裏小巧的剪刀。

    這剪刀她半年前回國放的,地方沒動,她當時有做女紅,一個繡到一半的百年好合。

    一旁的白爸馬上緊張起來,“夏兒,你做什麽?快放下剪刀!有什麽話好說。”

    沒有回答爸爸的話,熱血上湧的白夏將臉轉向男子。

    冷昊陽,你,馬上,滾出我家!

    以後不要再來,我不想看到你。”

    夏兒,你別激動,放下剪刀。有什麽話先聽我的解釋再說,我可以任由你打,任由你罵,但是別傷害自己好不好?“

    超過24小時沒見,蝕骨的思念驅使冷昊陽一醒來,就擺脫看守的保鏢回國。

    他看見了滿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婚訊,但是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他想要的,隻是想盡快看到他的寶貝。

    可是,他沒料到白夏的反應這麽激烈。他一肚子的解釋都來不及說出口。

    你走!”

    沙啞的嗓音幾分削弱了她的氣勢,可是她還是不顧喉嚨會有永久性損傷的可能,聲嘶力竭的喊。

    不要再來,我和你已經沒有了關係,戒指我已經還給你的未婚妻了。”

    白爸聽到這句話,難以置信的看著女兒,眼神裏全是震驚,他的夏兒,真的和這個冷氏集團的太子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