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猶如初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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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與雨軒多年後再見麵,自然是一番欣喜,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與對方交流。姍姍自我介紹是傅家莊人,雖然雨軒意識到了什麽,但瞬間又否定了姍姍未必就與傅家宅院有所牽連。當年,雨軒和父親詹立德一起救回寒煙,寒煙心地善良,並沒有將傅家所有的真實情況全部訴說,所以,雨軒並不知道姍姍便是傅功名的妹妹,與寒煙還有著恩恩怨怨。隻是,雨軒十年前與雲帆在一起相處三個月後,便感覺出雲帆對寒煙似乎另有期待,隻是十年前的他們是那麽的純真,是那麽的友愛,並沒有想像的太多。成年以後,雨軒多次欲向寒煙告白他的心事,寒煙不是借口推托,就是有意無意的讓他知曉,隻是將他當作兄長一般對待。
今天突然重逢雲帆,又結識新的朋友姍姍,雨軒的心裏自然是五味雜陳,別有一番滋味。如果雲帆再次與他爭奪寒煙,憑雨軒在寒煙心中的份量,雨軒似乎有些自不量力。但看到姍姍對雲帆親密的模樣,得知雲帆是姍姍的未婚夫時,雨軒又不知不覺的自信心爆棚起來。
寒煙的心情漸漸平穩了過來,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姍姍望去,恰巧與正在凝視著她的姍姍目光交接,兩人目不轉睛的互相看了一會兒,姍姍忽熱情不自禁的手指著寒煙道:
我想起來了,剛才從看見你開始,仿佛我們似曾相識,總覺著你既熟悉又陌生。”
寒煙聞言暗自吃了一驚。此時的寒煙心中正暗自盤算著姍姍,仔細回憶著十年前那個傅家宅院裏孫小姐的音容笑貌。那個當年與之同歲的杜珊珊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不屑的眼神都深深刻在了寒煙的記憶裏。寒煙望著眼前的姍姍,兩個身影與兩個類似的麵容在她的腦海裏交錯閃現著。寒煙幻想著十年前的姍姍成年後的影像,稍後,寒煙將兩個影像和兩個類似的麵容重疊起來,心中禁不住一陣驚悸。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這個眼前的姍姍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寒煙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怎樣回應姍姍,隻好閉口不言,等待著姍姍的下文。姍姍說完等待了片刻,見寒煙一副沉吟的模樣,於是,急不可待的伸手在寒煙的眼前晃了一下。
哎,你想什麽呢?你再仔細的瞧瞧我,你不覺得我們先前已經見過嗎?”
雨軒一聽,驚訝的目光望向姍姍,“你們曾經見過嗎?”
雲帆更是一副詫異的表情,想象不出姍姍與寒煙相識的緣由來。阿玲撫摸著雪兒的毛發,質問此時與她有著相同名字的寒煙,“阿玲,你和姍姍見過麵嗎?”
寒煙輕輕的點點頭,緊接著否定的又搖了搖頭。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姍姍會說些什麽,更不知道姍姍接下來會做些什麽。寒煙甚至預測著多種可能,預測著接下來姍姍帶給她的不屑,帶給她的羞辱,帶給她的難堪,如同十年前一樣。
寒煙依然在暗自思忖著,姍姍盯著寒煙,“哎,想起來了嗎”?見寒煙依然一副恍惚又怔怔的眼神目視著自己,姍姍繼續道:“你與我一般年紀,為何記憶力卻相差甚遠?”
寒煙向姍姍投去疑惑的目光,“我們以前見過嗎?”
姍姍不由嗬嗬笑了起來,“看來,你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雲帆與雨軒一同催促姍姍,“你們在哪裏見過?你快說呀,就別賣關子了。”
姍姍笑著雙手合十向寒煙提示道:“姑娘,你許的心願是什麽”?
寒煙一愣,隨之會意過來。看來姍姍並沒有真正的認出寒煙。寒煙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卸下心中的重負,微笑著回應姍姍。
姑娘,看來你的白馬王子是一個外國人了?”
說完,寒煙看到姍姍向她投來友善的目光,與姍姍相視一笑。
寒煙與姍姍之間的啞謎使一旁的三人猶如墜入雲霧之中,不約而同的纏著姍姍和寒煙,非要她倆解釋清楚。
寒煙想起不久前,阿川突然有一天問她是否還記得雲帆,接著便沒有了下文。一周後,又沒有任何解釋的要寒煙陪著他一同去了一趟烏鎮。結果,寒煙去了烏鎮北街東側的廟堂,遇見了姍姍。
雲帆追問姍姍,“姍姍,你和寒……,不對,你和阿玲在打什麽啞謎?說出來我們聽聽。”
於是,姍姍忍禁不住,便將不久前在烏鎮廟堂遇見寒煙,與寒煙相識的經過說給了雲帆他們。
雲帆這才明白。原來那天自己在驛家客棧之所以沒有見到寒煙,是因為當時的寒煙正在觀音娘娘麵前許願。想到這兒,雲帆方才明白那天錯怪了自己的義兄阿川。
姍姍又突然想起在廟堂遇見麵前這個所謂的“阿玲”那天,將自己在菩薩麵前許下的心願都告訴了“阿玲”,而“阿玲”卻是來而不往。於是,又纏著“阿玲”問道:
阿玲,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許的第三個心願是什麽?”
寒煙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雲帆。雲帆似乎領悟了寒煙的心意,眼睛裏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雨軒見寒煙望向雲帆,不由生出一份醋意,但又不好思顯露出來。忍不住對姍姍道:
姍姍,聰明如你,沒想到你也有愚笨的時候。這個問題還用問嗎?阿玲向菩薩許的第三個心願自然也是我的心願了。”
姍姍一聽,瞪大著眼睛,“雨軒,沒看出來,原來你的心中是阿玲啊。剛才一路朝這邊尋來的時候,我看你和阿蓮……,所以還以為你和阿蓮才是……”
姍姍,”寒煙止住姍姍的話,“不錯,我的第三個心願就是雨軒。”
寒煙說著,暗自掃了一眼雲帆和雨軒,隻見雨軒的臉上透著微笑,阿玲的臉上透著不悅,而雲帆的臉上瞬間已悄悄蒙上了一層陰雲。寒煙籲了一口氣。
不過,姍姍,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與雨軒自幼一起長大,雖然是兩小無猜,但卻是情同兄妹手足。所以,我的第三個心願自然是雨軒,期盼著雨軒與我的好姐妹阿蓮早日結為連理。早日成就長輩們的心願。”
說完,寒煙不經意地朝周圍又環視了一眼。雲帆一掃臉上的陰霾,欣喜的微笑著。阿玲的容顏透著一份羞澀,卻見雨軒正無精打采的仰望著天。
雲帆,雨軒以及寒煙雖然各懷心事,但相逢的喜悅依然掩蓋了各自內心的不安,姍姍和阿玲心無旁騖的肆意暢聊著,鳳凰山腳下的小溪邊充滿著歡樂的笑聲。直至午後時分,雨軒的肚子裏突然響起咕咕嚕嚕的聲音,大家這才意識到時間已悄悄的溜走了半晌。此時,杜家莊村外的慶典活動已接近尾聲。寒煙擔心母親的身體,建議各自散去。雲帆不願意與寒煙分別,跟雨軒提議,去附近的村外酒家暢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