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甩鍋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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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日知通知了成自在,兩個人帶上了幾名捕快,和書吏一起趕去了兗州。

    刺史府。

    兗州刺史已經開始處理別的公務了,不過他還是催了兩次溫登科案子的卷宗,都被法曹官員找借口給推搪過去了,兗州刺史拿不到卷宗,自然也就無法向長安那邊匯報,所以這個事情便暫時拖了下來。

    當李日知來到了刺史府的時候,兗州刺史還著實吃了一驚,李日知怎麽突然來了,隨即兗州刺史便明白了,這是有人去通知了李日知,李日知這便趕來了,估計就是關於溫登科的那個案子吧!

    兗州刺史的心裏麵其實是有一些不痛快的,他新官上任,可是李日知卻並沒有過來拜見,當然李日知不給他麵子,他也沒有奈何,可是現在李日知卻因為一個乾封縣的考生親自過來處理案子了,難道說他這個兗州刺史,竟然還不如一個普通農家出身的考生嗎?

    不過兗州刺史雖然心裏麵不痛快,但是他卻完全不敢表現出來的,他也不是那種有大本事的人,估計當到兗州刺史,也就是他仕途的終點了,所以對於李日知這種少年高官的年輕人,他想結交還來不及呢,哪還敢把心裏麵的不痛快表現出來呢!

    兗州刺史親自迎接了出來,剛一見麵便對著李日知拱手抱拳,說道:“久仰李縣令大名,今日才得一見,幸會幸會!”

    李日知笑著說道:“任刺史這般說,必是在責怪下官直到現在才來拜見你吧,隻是下官早就想來拜見刺史大人了,隻是縣內事務繁忙,又有不少的書信要給長安那邊的中書省和尚書省,還有刑部衙門,吏部衙門寫,所以便耽誤了下來,其實便是在這一兩天之內,下官便想要過來了!”

    李日知這話從字麵上看,說的還算是客氣,但實際上卻是在和兗州刺史打擂台。

    你也不要以為你是新上任的兗州刺史,就想對我這個乾封縣的縣令指手畫腳,我在長安可是很有背景的,所以咱們最好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李日知是相當反感上官對他指手畫腳的,何況兗州刺史這個上官還不算的上是名副其實,所以他更不願意讓兗州刺史幹涉乾封縣的事務。

    幹脆就先把話挑明了說,現在就劃清界限,免得以後州裏麵和縣裏麵的事物雜纏不清,引發更多的麻煩,那個時候再翻臉,可就是真的翻臉了!

    兗州刺史哈哈一笑,心中暗道:“果然是在長安大有背景的人,不過也算得上是年少氣盛了,竟然敢直接明示我,好吧,就算是這樣,我也拿他沒辦法!”

    兗州刺史連忙打了個哈哈,說道:“哪有哪有,本官怎麽會責怪李縣令,來來,咱們不談這些,咱們進屋裏麵說,本官有上好的茶餅,正好可以請李縣令品嚐!”

    兗州刺史和李日知兩個人攜手進了刺史府,宛如多年的好友一般,進了府內,自然是要按官場上的規矩,先說一通無關痛癢的話。

    無關痛癢的話說完之後,李日知便直接切入正題,說道:“任刺史,那個溫登科的案子與下官有些牽扯,畢竟這個溫登科是下官舉薦來的考生,他現在出了事情,下官願意盡一點微薄之力,就算是能完善一下卷宗,那也是好的呀!”

    這個說的就比較客氣了,一點也沒說這個案子破的不對,他隻是說完善一下卷宗,這就等於是說這個案子並沒有破完,那麽中間出現反複也是正常的。

    兗州刺史姓任,他聽了李日知的話之後,又看向了旁邊陪著的書吏,心中便有數了,看來這個案子確實是審理的太過倉促,其中可能會有一些反複。

    這畢竟是人命案子,如果能夠處理得更加穩妥一些,兗州刺史當然是願意更穩妥了,這樣他屁股底下的官位,不就能坐得更穩妥了嘛!

    對於屁股底下的官位來講,像什麽案子破得不好,簡直就是破得糊塗,這些所謂的麵子,丟不丟都無所謂,沒官位了,哪還有麵子,有了官位就有的是麵子,丟那麽一點點,完全沒關係!

    兗州刺史立即裝出一副驚奇的表情,他轉頭看向書吏,說道:“溫登科的案子,那是個什麽案子?本官倒是有些印象,可是卻實在記不起是哪個案子了,這個案子是你們處理的吧,處理的如何了?”

    書吏心中暗罵,他就知道兗州刺史會甩鍋,隻不過沒想到會甩得這麽幹淨,一點兒責任都不擔,直接全甩到了他的腦袋上。

    書吏連忙用幾句話就把溫登科的案子給概括出來了,兗州刺史聽過了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兗州刺史說道:“原來是這個案子啊,本官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個案子相當的複雜,本官覺得要好好的審問才行,要徹查,必須要徹查!李縣令,你是審案方麵的高手,你看看這個案子要怎麽進行徹查呢?”

    他前麵說的話都是廢話,而後麵一句話是直接把審案子的事情,甩到了李日知的頭上,若是甩鍋也是一種武功的話,那他也是練就一流甩功的大高手了!

    李日知微微笑了笑,說道:“到底怎麽個查法,下官還不清楚,這得先把案子裏麵相關的人都先要問一遍,然後還要去凶案現場調查一番,這樣下官才能破這個案子,要不然下官也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才對呀!”

    兗州刺史連連點頭,說道:“對呀對呀,就應該這樣做!那麽,李縣令需要本官協調什麽?”

    李日知說道:“如果下官遇到了處理不了的棘手問題,那麽還需要任刺史出手,替下官把這棘手問題給解決了呀!”

    兗州刺史又打了個哈哈,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如此這般,就等於是李日知全權的接過了審理溫登科的案子,雖是跨境審案,但是有了兗州刺史的授權,這便也不算是壞了朝廷的規矩,李日知可以放開手腳,調查這個案子了。

    李日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把溫登科從大牢裏麵放出來,他已聽書吏說過了,溫登科被打的夠嗆,如果再耽擱下去,就算是溫登科的生命不會出現危險,可是也會落下病根的,他怕這樣的無妄之災,會毀掉溫登科的前途!

    李日知占據了法曹的公事房,自然也就見到了那位法曹官員,這人姓王,長得比較陰沉。

    李日知說道:“王判司,麻煩你把溫登科從大牢裏麵提出來吧,本官有事情要問一下他!”

    王判司聽李日知到了的消息之後,立刻就趕來了,他知道溫登科的案子恐怕要糟糕,如果這個案子真的不是溫登科做的,而他卻把溫登科給得罪的狠了。

    那麽以後如果溫登科參加科考,結果還考中了,以後前途光明,那他豈不是完蛋了,他審錯了案子,屈打成招,還強迫溫登科在編造的供詞上麵簽字畫押,這要是追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對他是大大的不利。

    所幸,李日知來得及時,有一些事情,他還是來得及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