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自古癡情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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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他就存了死的心思,否則他不會跟著你們厲家二長老出來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厲家的不穩定因素。”百雪嬌的聲音裏麵帶著淡淡地追憶,第二天就是他成親的日子,他那麽聰明的人怎麽不知道那都是一個陷阱呢?看他還是來了。
那天他身中埋伏,是自己救走了他可也殺了他。她愛的男人,她寧願讓他死在自己手裏麵也不想讓旁人染指他。所以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解脫,隻有死了才不會記得那麽多的恩恩怨怨,他不是厲家的兒子,她不是百家的女兒,他們隻是他們自己。
百雪嬌,你不用用這些言辭掩飾你內心的蒼白。你好好想一想,你有自己說的這麽偉大嗎?你愛我的弟弟嗎?你遊走在我兩個兄弟之間,你的心思難道就單純嗎?我父親不讓你進厲家的門,擔心的就是以後他們兄弟凶殘,手足為敵。”
厲青的聲音裏麵帶著淡淡地嘲弄,或許她是愛二弟的,可她的愛不足以抵消她是百家人的事實。厲家與百家是世仇,他們兩個人就算是結合以後也會慢慢變成怨偶。當初二弟的身上承載著父親一切的希望,他不可能讓自己最中意的兒子娶仇家的女兒。
而且當初你們百家人騙走《天裂》,害死我三弟的仇怨也都是因你而起,不管當初取走《天裂》的那個人是不是你,若是沒有前因怎麽會有後果。當初若不是你腳踩兩隻船,我的兩個弟弟怎麽都會對你死心塌地,不會死心塌地就都不會死。”
我愛不愛他,你們這些人沒有資格說。我承認剛開始接近他們的時候,我的確居心不良。因為當初百家的計劃就是分化你們嫡脈的力量,而他與你三弟是我們首先要動手的人。可我自從愛上他的那一刻,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向厲家動手。”
當初她是懷著目的接近他的,可他卻對自己真情實意。他自從和自己結識就沒有欺騙過自己,可卻在死的時候欺騙了自己。兩個人明明喝的都是‘鉤吻’,可最後自己酒杯裏麵的東西確成了迷藥。
百雪嬌,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或許在你有目的接近他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了退路,這樣的感情隻能是悔恨與痛苦。你這些年嫁到了域主府由如何,你能忘記我二弟嗎?”當初百雪嬌嫁到域主府的消息一出來,父親都恨不得殺了她。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另嫁他人,這簡直就是對自己兒子的侮辱。最後一個身為人婦的女人還不知檢點地勾引自己的小兒子,以至於害死了他,所以昨天碰到她的時候父親才會那樣的激動,以至於一言不合就開打了起來。
我是忘不掉他,我愛的男人迄今為止隻有他。可這樣又能如何,你們這麽些年還不是沒有膽子向禦家人說出當年的事情嘛!不是鑒於和百家當年的約定,而是因為你們知道說出去代表的將是兩敗俱傷,還有可能換來聚靈城勢力的重新洗牌。”
她知道厲家人有自己的把柄,那個從自己肚子裏麵蹦躂出來,卻擁有著他們厲家血液的孩子——百穀。可他更清楚他們不會說出去,縱使為了保全他唯一的骨肉他們也不會說出去。
好了,我今天也不過是來送你一程。雖然‘鉬絲’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可畢竟這東西不是我給你下的,所以也算是履行了我當年對他的承諾。”
當初他就沒有想過要自己死,所以才會在喝下鉤吻之前和自己說了那麽多他小時候的趣事,說了那麽多讓自己放過他的家族。當初依照自己的脾氣怎麽可能放過厲家,可最後為了他她終究是妥協了。現如今能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死去,也算是報了他當年棒打鴛鴦的大仇。
百雪嬌你心腸如此歹毒,我二弟真的是愛錯了人……”厲青剛想說話卻被她一掌打地倒退了出去,她深眸裏麵的厲色濃鬱的像是要溢出水一般。
我說過,你們沒有資格質疑我們兩個人的感情,你們是什麽東西。”她說著又要下狠手,顯然剛才厲青的話語戳中了她的心窩子、犯了她的逆鱗。
可她的掌風剛剛飄過去便被帝青玄輕飄飄地攔截住,那遊刃有餘的動作讓百雪嬌微微掀了掀唇角:“青玄公子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管這些瑣事了。”
她剛才一進門就看到了帝青玄,可想到他諸事不管的性子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權當是一位來自天外的看客,可如今這輕飄飄的攔截似乎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對他和厲家設麽關係?上一次在聚靈學院百勝出事的時候,他護著的那個聚靈學院弟子似乎也是厲家人。
我本來不太想介入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可我妻子和厲家有些淵源,這事情我好像也不能不管。”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聲音極致地輕雅。
聽到他說妻子的時候,百雪嬌才將眸光放在夜輕塵的身上同時還從夜寶寶身上掃過:“我當是沒有想到青玄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青域一直流傳帝青玄的不少傳說,傳的最凶的除了他妖孽一般的天賦還有他不近女色的性子,如今再看事實似乎根本就不像外界所傳的那般。
人總會遇到那麽兩道坎。”
帝青玄也說的是實話,剛才聽完了前前後後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兩家人諱莫如深的仇恨。不得不承認‘情’之一字,果然是世界最難忘、最痛苦的毒藥。
——可縱使知道它是穿腸毒藥,在相遇的時候還是不得不一飲而盡,因為碰上了是緣也是劫
是啊,過了這道坎你就是人,過不去你就是鬼。”她從夜輕塵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然後淡淡地回了一句。
若是我猜測的不錯的話,百穀應該是厲家的孩子吧!”
他在她冷靜下來之後又淡淡地說了一句話,而這話無疑是平地起驚雷,讓整個屋子裏麵的人都神色驟變了起來。
你們也不必驚詫,不過是猜測而已。”
其實當初百穀進入內院的時候他便著手派人調查過他的身世,因為每一個進入聚靈學院內院的學員都要經過層層遴選,因為他們是最能接近聚靈學院核心的弟子,自然不能將來路不明的人放進去。當初知道他身份上雖然有些疑點,可鑒於他天賦不錯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多說無益。
可今天通過幾個人的對話他忽然間發現,百穀的長相和厲家人還真的有那麽一點相似之處,特別是厲藏鋒,因而詞匯有了這樣的猜測。
可青玄公子的猜測未免太準了一些。”
百雪嬌的聲音裏麵帶上了殺意,雖然知道他的修為厲害可自己一身毒術,想要讓他留在這裏也不是什麽難事,他的修為再高青級頂天了。
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帝青玄稍稍瞥了她一眼,眼眸裏麵帶著可見的警告之意:“雖然我知道你是靈毒師,可我想要殺了你禦家的人也不會說什麽,所以將你那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
百雪嬌的天賦是不錯,可他還真的不放在眼裏。能被他稱之為對手的人少之又少,而她也顯然不在少數人的行列當中。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帝青玄對著不遠處的一抹屋角看了一眼,然後將夜輕塵拉著坐到了一邊。今天的事情看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她這樣一直站著也不好。
帝青玄的話剛落,一身白衣的百穀便出現在不遠處。站在那裏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剛才他收到青玄公子的傳喚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其實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雖然叫著舅舅為父親,可他知道他是姑姑的兒子。然而縱使知道了又如何,他並不想打破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
帝青玄看出他神色裏麵的為難,眼眸輕輕皺了一下:“你若是不想弄清楚情況也可以回去,我本來想著你有知情權,可現在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在進入聚靈學院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有好幾年了。”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當初百勝和厲藏鋒動手的時候他才會救下百勝,因為他不想厲藏鋒因為殺一個不足掛齒的人而被趕出聚靈學院;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那天他才會帶走自己的姑姑給厲藏鋒一個喘息的機會;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厲家人,縱使厲藏睿對自己幾次明顯的照顧他也隻是淡淡地不給任何回應……
你,我……”
百雪嬌一時間微微有些訝然,剛才能言善辯的她這一瞬像是患了失語症一般,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是我生母。”
這也是從小到大他被百家小孩欺負的原因之一,因為姑姑帶回來的禮物自己的縱使最豐厚的那一個,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原因,可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這裏麵的原因。
他剛開始因為父親不給自己教百家的絕學而苦惱過,可最後發現自己的身世之後他也釋然了。因為百家的絕學,怎麽可能讓自己學會呢?一個帶著厲家血液的孽種,或許在他們眼裏沒有餓死已經是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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