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雪看著那星光繚繞的天空，眼中透著亮光。

    “娘娘，奴婢不解，您為何要救她呢？您與她非親非故，也不知曉她是何人，這……？”

    林婧雪抿嘴一笑，眸若星辰:“救人又如何，不救人又如何？看心情罷了。”

    沒有人知道，她在善善的眼睛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也看到了那個倔強的自己。

    救她麽……還真是一半看心情，一半，看她人。

    …………

    “賢妃娘娘駕到——”

    金碧輝煌的乾坤殿，本是熱鬧非凡，突然響起的這一聲，讓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了，愣了一下，分分聚攏起來行禮。

    “賢妃娘娘萬福金安。”

    他們平時也隻是聽說過賢妃娘娘這個名字，可真正出現了，卻讓眾人訝異，他們誰都沒想到，賢妃娘娘竟如此好看。

    “皇上駕到——”

    眾人語音剛剛落下，門外又響起太監那公鴨嗓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勝南一身紫衣貴氣逼人，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了下，清晰的輪廓讓在座的些許千金小姐心動不已。

    “眾卿平身。”

    林婧雪微微側頭，側身，行禮。

    她的身子剛剛蹲下一半，就被白勝南抓住了小手，溫柔的牽著走向大殿主位。

    因為沒有後位，位分最高的又是正一品賢妃的林婧雪，於是她坐在白勝南的隔壁。

    “怎的也這麽久？”白勝南在林婧雪耳旁輕聲呢喃，帶有些許磁性的嗓音環繞在她耳垂邊。

    林婧雪雖然與白勝南有夫妻之實，可總歸還是會羞紅了臉。看著那白皙的臉蛋爬上的紅暈，白勝南忍不住輕笑，心中起了調侃之意。

    他故意輕輕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惹得她全身一顫，林婧雪那怒嗔的眼神取悅了白勝南。

    白勝南哈哈一笑，大手一揮:“今日乃重陽節，眾卿家可隨意，奏樂！”

    旋律響起，那古箏琵琶的合奏，也不知從哪兒走出了幾個身穿紗裙的女子，頗有默契的甩著長袖，舞動身姿。

    白勝南愉悅的勾起嘴角，抓著那小手放到自己的手掌裏，看到桌麵上的金橘，親自剝開了一瓣塞到了林婧雪的嘴裏。

    台下兩側依順序坐著妃子，王爺，大臣們，見到台上兩人的互動，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曲舞結束，舞女散盡，各方大臣齊齊起身，雙手舉杯，對著白勝南恭敬的鞠了一躬，異口同聲道:“祝賀陛下福泰安康，國民繁華昌盛，千秋萬代！”

    白勝南深邃的目光掃視了下周圍，站了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他的舉動，大臣們陸續喝下酒。

    季芊芊抱著芳華郡主坐在林婧雪下方，一身墨綠衣裙更顯端莊，近日來她比較信佛，佛燈青絲，吃齋念佛，也因此脖子上掛著一串舍利子。

    “懿妃娘娘，那賢妃娘娘好好看呀！”芳華郡主手裏拿著一串葡萄，一顆顆往嘴裏送，鼓起的腮幫子甚是可愛。

    季芊芊溫柔的揉了揉芳華郡主的小腦袋，慈愛的眼神透露著欣慰。

    芳華郡主是大王爺遺腹子，曾在民間帶過一段時間，找回來以後，皇上封其為郡主，此刻也不過是六歲的模樣，由於父母都逝世了，於是就養在宮中，懿妃最是端莊，芳華也特別喜歡往她那邊跑。

    在宮裏，她甚少看到賢妃娘娘。

    “是啊，你賢妃娘娘的確是漂亮。”她回過神來，把視線聚集在林婧雪身上。

    雖是簡單的紅衣紗裙衣擺，卻不失優雅，薄薄的紅唇輕輕抿著，眸若星辰，膚如凝脂，高貴冷豔。

    她的視線在現場轉了一圈，發現德妃葉凝黛怒視著自己，她稍微一愣，直接忽略了她的眼神。

    她把芳華郡主交由自己貼身宮女看管，起身款款走到中央，她先是給白勝南行了個禮，她的動作十分到位，也賞心悅目。

    “妾身知曉今日重陽佳節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日，陛下交由妾身管理此次宴會，妾身定不負所望。”

    林婧雪拿著一個柚子，一點點的吃著，看著中央的那個端莊的女人，沒有任何情緒。

    她是二品懿妃季芊芊，在府邸時是個側妃，出身卻是不高，但待人有禮，端莊賢惠，入宮後邊冊封二品懿妃的位置，暫管鳳印，這一次宴會布置的場地也是由她來裁決。

    林婧雪不禁環顧整個大殿，和懿妃性格相似，端莊貴氣卻不奢華，譬如那看似普通的木桌，其實是千年檀木，那些杯具，看起來像是玉器所做的，其實這是上等暖玉，下酒對胃卻十分好。

    聽說她最近信佛，抄寫佛經更是日常，也難怪她身上帶著些許檀香。

    白勝南很敬重這個季芊芊，聽了她的話，他微微點頭，拿起暖玉所製的杯子到了一杯酒:“該是如何便如何，你做決定吧，朕對你的布置很是滿意。”

    一杯桃花酒下肚，暖洋洋的，像是冬日裏的陽光照射，酒香沁人心脾。

    懿妃微笑著福了福身子，轉身就對著朝堂上的官員們以及眾妃嬪說道:“今日乃重陽佳節，想必各位也曾聽聞宮中舉辦才藝展示，本宮這兒有個新的玩法兒，在場的各位手裏都會發放兩張票子，如若滿意便可在上麵寫上名字，宮人收票，得票最高者，可獲得今晚彩頭以及皇上內定的賞賜。”

    一個太監從側邊穩穩的走出，手裏捧著個木盒子，恭順的走到了懿妃跟前，把手中盒子抬高，輕聲叫喚:“娘娘。”

    懿妃季芊芊微笑點頭，把手放在盒子頂上，微微側頭看著座位上的眾人:“為了公平起見，本宮在這箱子裏抽取姓名，抽到的人便要表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因為是重陽宴會，許多大臣都帶了家眷來，其中不乏有小姐公子，他們從沒聽過這樣的規則，覺得頗有意思，紛紛點頭同意。

    季芊芊抓著手帕放在唇邊輕笑，小幅度揮了揮手，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宮女們魚貫而出，手上各端著文房四寶，齊齊走向座位上的女子，請她們寫下自己的芳名。

    “這懿妃娘娘甚是準備周全啊，這玩法挺新鮮，這下算是有幸觀賞各名媛絕技了。”

    “不錯不錯，難得一次。”

    “懿妃娘娘長得也好看，溫婉可人，可妾身還是覺得賢妃娘娘更加出眾些。”

    “……”

    林婧雪看著那一群人歡笑的人群，眼簾垂了下來，暗了暗。

    重陽節……思鄉呢，她現在最思念的，大概就是在楚國的時候，那一群待她很好的人吧，可是現在卻不能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