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微服行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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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從房媧兒的話,一旦得了空,便離開宮中,前往山林獵場行獵。
此時被傳得天下皆知,隻道是皇帝因為改革失敗,無心過問朝政,隻愛遊山玩水。
張子房看著房媧兒忠心輔佐的皇帝一日日玩樂下去。便在八月十五房媧兒說得中秋節裏,二人坐在一塊兒賞月、吃螃蟹的時候,問她:“你什麽時候回白衣山?”
說起這八月十五中秋節,子房隻知道是她家鄉的重要節日。房媧兒自己給白衣門製定了日曆,說此時是公元前140年。房媧兒根據自己對曆史的了解,以及根據太陽照射和運動軌跡的推理,依靠十二月二十二日、三月二十一日,六月二十二日,九月二十三日三個點的,自己製作的日曆。
房媧兒隻顧掏蟹肉,沒有注意到子房的話,張子房又問:“你什麽時候回白衣山?”
房媧兒說道:“不知道,要看皇帝什麽時候不需要我,最多不可能多過二十九年了。”
張子房說道:“他現在不讀書,不過問朝政,你留在這裏做什麽?”
房媧兒終於掏出了蟹鉗中的嫩肉,蘸上佐料,享受美味,咂咂嘴之後,說道:“等。”
張子房道:“那孩子都那樣了,你還想讓他去完成大一統?”
房媧兒放下筷子,問道:“有何不可?”
張子房反問於她:“你覺得他行嗎?”
房媧兒說道:“讓皇帝行獵的人是我,讓他不要傾心於政務的亦是我,讓他不必埋頭苦讀還是我,皇帝現在所做之事,都是我安排的。”
張子房說道:“就為了減弱太皇太後的疑慮?”
房媧兒道:“不單單在於這一項,這是給皇帝將來抗擊匈奴做的一點準備,也是對他進取精神培養。整日悶在宮中讀書,要不就變成儒生,隻會學術文章,要不就變成老莊,無為而治。那孩子出來打獵,做些原始的男人該做的事情,有何不可?”
張子房說道:“他現在是應該發奮苦讀的時候。”
房媧兒說道:“非也非要,文章什麽時候學都行,可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想要一個人將來變成什麽樣,少年之時便是關鍵時期,劉徹這個孩子是天生的改革者,不能總是在一群女人中間夾著受氣。”
張子房說道:“你不怕這孩子將來有勇無謀?”
房媧兒冷笑道:“皇帝和大臣的才幹,那是兩碼事,皇帝不需要有多深的學問,皇帝不用事必躬親,皇帝要做的,是統籌全局,讓有才者坐在適合的位置上,發揮其才能,那才是帝王之才,才是雄圖大略。”
在房媧兒的心中,在學術方麵最有造詣的皇帝出自宋朝,南唐後主李煜、宋徽宗趙佶、宋高宗趙構等人,皇帝做得一塌糊塗,倒是在詩詞歌賦,文學,美術,書法方麵極為傑出,與其說他們是皇帝,不如說他們是藝術家。這些人都有一個通病,便是執著於藝術,不思進取,這是為王者的大忌。
張子房又說:“聽聞匈奴的孩子,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七八歲上馬,十來歲就練就了一身騎射的好功夫,你想要皇帝也成那樣,打下個大一統的江山不成?”
房媧兒說道:“行獵,一方麵練就騎射功夫,另一方麵它不也是在軍事演練嗎?”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祭祀每年都有,按照規矩來即可,這軍事呢?即使處於和平時期,國家對於軍隊的訓練和整頓亦是必要的,所謂的“好戰必亡,忘戰必危”。
大漢朝多年來對外奉行和親政策,幾乎忘記了高祖皇帝起初對於匈奴侵犯的反應是攻打,隻是那時候剛剛建國,國力不足以支撐大漢驅除在北方邊境線上騷擾百姓的匈奴,才弄出了白登之圍,這一恥辱。
一個國家的軍事實力往往決定這個國家的存亡與否。
田獵,就是訓練軍隊、檢查戰備最好的手段。房媧兒雖是一介女流,可是她經曆的比誰都多,她目睹過秦皇橫掃六國的兼並戰爭,聽到過北方匈奴入侵,被蒙恬驅逐的喜訊,經曆過楚軍攻擊鹹陽的慘烈,目睹楚漢相爭的殘酷,也救治過七國之亂,受重傷的軍士們。房媧兒討厭恐懼戰爭,可是她走的,是一條運用戰爭的不歸之路。
過了幾日,皇帝出城微服行獵。此時,林中的動物都在準備過冬的食物。
皇帝騎在白色駿馬之上,韓嫣、張騫、李廣等人隨行。按照皇帝的部署,分三路進行包抄,他們兵分三路,將林中的麅子追攆至皇帝設伏的地點,從而一舉獵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穿梭於樹林之中,攪擾了林中的野獸,林中的野豬,袍子等動物被將士們追趕到原先指定好了地點,團團位住,石燕身著男裝,英姿颯爽,一直在皇帝身邊護衛著,看見皇帝一日比一日更加進益,山林中的野獸都被圍困,她微微一笑,皇帝圍著這些野獸,問石燕道:“你說,殺還是不殺?”
石燕說道:“若是敵人便殺,若是無辜的,便不殺。”
皇帝這段是時日,常常狩獵,他對狩獵的熱情,已不再是騎在馬上,圍困,射殺可以滿足的了,他想要挑戰的,不是這些小野獸,而是虎狼一類的猛獸。
皇帝下令說道:“散!將它們都放了!”軍士們聽從命令,一點點散開,將麅子,馬鹿,野豬給放了。皇帝說:“等來年,它們數量多了,看我們還能不能如今日這般輕而易舉地將它們圍困住。”
石燕說道:“我聽奶奶說,動物都會根據環境而改變自己,變得更聰明,以此保護自己的族群,壯大下去。”
皇帝大笑說道:“那好呀,就看一年之後,是我的精進大還是它們的。”
韓嫣、張騫、李廣這三人本就有封狼居胥的進取之心,見皇帝熱衷於戰事,他們的心氣兒一日比一日足了,他們感覺到,距離和北方匈奴正麵,大規模作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正在隊伍休息,準備返回時,眾人聽見了一聲熊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