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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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河邊,坐在石凳上垂釣的兩人,稱兄道弟有說有笑的聊著,倒是把原本在年齡上的隔閡消減了不少。

    釣了一個時辰的魚,木桶裏已經有六條中華鱘了,而這六條中華鱘裏,隻有一條是釣上來的,其他的五條全是唐伯虎釣的,不過當釣上這隻中華鱘時,也讓他樂了好一陣子,也許這就是垂釣的樂趣所在吧。

    “樂賢弟,今早收獲頗豐,我們這就回去吧。”唐伯虎看了看木桶裏的六條中華鱘,撫了撫胡須,點點頭笑道。

    “也好,小弟還正想請唐兄為小弟幾人畫像呢。”

    說著站起身,提起木桶,轉身便和唐伯虎一起朝回去的路走去。

    回到桃花庵中,唐伯虎為三人分別畫了三幅個人的肖像畫,然後又讓和丁珂兒在一起,畫了副像合照一樣的情侶畫,最後又畫了副三人在一起的畫像。

    唐伯虎把三人畫的栩栩如生,畫上的幾人,有種呼之欲出之感,簡直神乎其技,讓看到唐伯虎給他畫的肖像畫後,大有照鏡子一般的感覺。

    “唐兄妙手丹青,果然名不虛傳,隻是小弟還想欣賞下唐兄的藏畫,不知可否?”收起唐伯虎給他畫的畫像,然後有些期待的問道。

    “樂賢弟太客氣了,愚兄這就去拿。”

    唐伯虎說著就走進屋內,沒一會,便捧著幾幅自覺得意之作走了出來。

    把這幾幅畫卷放在一旁,然後在木桌上,首先鋪開了一副《吹簫圖》。

    隻見這幅《吹簫圖》,畫工細豔麗,繼承了五代和宋人工筆重彩的傳統,兼用寫意筆法。人物麵容娟秀,體態端莊。衣紋用筆粗簡,勁力流暢,頓挫宛轉。敷色濃豔鮮明,技法精工,尤其對細部的刻畫,可謂一絲不苟,頗具新意。

    仕女形象生動,體態造型優美,此圖寫仕女撫玉簫吹奏,造型準確,筆力老到,侍女神態美麗憂鬱,吹不盡無窮憂愁。

    讓不禁讚歎,這幅《吹簫圖》裏的侍女,猶如真人吹簫一般,簡直妙不可言。

    “唐兄這幅畫,真可謂妙筆生花啊,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嗬嗬,樂賢弟拗讚了,這幅畫是愚兄早年所畫,倒是讓賢弟見笑了。”唐伯虎雖然嘴上謙虛,但是這幅畫乃是他早年得意之作,曾有人出高價購買,都沒有舍得賣,一直視為珍藏。

    接著唐伯虎收起這幅《吹簫圖》,然後又展開一副《桐陰清夢圖》。

    隻見此《桐陰清夢圖》最頂端,題著一首七絕詩。

    十裏桐陰覆紫苔,先生閑試醉眠來。

    此生已謝功名念,清夢應無到古槐。

    此圖用水墨白描手法,畫梧桐一株,桐蔭如蓋,桐蔭坡石處一人仰麵閉目,坐於交椅之上,神情生動自然。構圖簡潔,用筆洗練,風格灑脫,韻致清逸,是唐寅白描人物畫佳作。

    詩、書、畫相得益彰。雖未署年款,但從題詩內容可以看出,此圖是他在科場案受打擊回蘇州後所作,是唐伯虎看破塵事,不再追求功名,從此幽居林下的寫照。

    “此畫是愚兄當年在科舉會試泄題案後,失意之作,哎……”唐伯虎看到這幅畫,又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也是為唐伯虎遭遇的不幸,而搖頭歎息不已,如若不是這場會試泄題案,想必唐伯虎定然也是朝中大員了。

    唐伯虎緩緩的收起這幅《桐陰清夢圖》後,然後又打開一副《李端端圖》。

    圖上畫著五個人,居中坐著一戴文生巾、留八字須的書生,其麵部神情和倚坐姿,無不顯示儒雅的氣度和風采。

    左側黑書桌兩邊的是主人的婢女,一著紅色套裙,一著白色衫裙,色彩鮮明,有層次感。

    右側的是來客,手持一朵白牡丹的小姐,姿態文雅,楚楚動人,身後是隨從侍女。四女圍著主人,宛如眾星捧月似地烘托出主人的重要和地位。

    背景是山水大屏風,上方題詩:“善和坊裏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誰信揚州金滿市,胭脂價到屬窮酸。”

    點明圖中持白牡丹者即揚州名妓李端端,書生乃是唐代詩人、久居揚州的崔涯,唐寅即以他倆間的故事來立意作畫的。

    崔涯與張祜齊名,為人豪俠,長於宮詞,每題詩於娼肆,必傳誦於街頭巷尾;

    “譽之,則車馬繼來;毀之,則杯盤失錯”。

    曾嘲笑李端端“黃昏不語不知行,鼻似煙窗耳似鐺。獨把象牙梳插鬢,昆侖山上月初生。”李端端見詩後“憂心如病”,就向崔涯跪拜,“伏望哀之”!

    崔被感動。

    一個風塵奇女,一個詩壇高手,一來二往,交誼日深,崔即另題一絕:“覓得黃騮被繡鞍,善和坊裏取端端。

    揚州近日渾成差,一朵能行白牡丹。”

    於是“大賈居豪,競臻其戶”。

    有戲之:“李家娘子,才出墨池,便登雪嶺。何期一日,黑白不均?”

    李端端膚色稍黑,然美豔過人,世稱“黑妓”,今成流光溢彩白牡丹。

    唐寅即據此創意,將李氏向崔生求情改變為當場評理的畫麵,突顯“黑妓”的智慧和膽略:她嬌小端麗,傲然玉立於崔家客堂,麵部表情從容大方,又稍露不安和期待,手持白牡丹,據理巧辯。

    崔涯靜氣安坐,凝神諦聽,內心折服之情溢於眉目間,手按卷紙正擬寫或已作的新詩。

    唐伯虎還從崔詩中的“取端端”衍化出“黑妓”“落籍”的寓意,舊時妓女從良稱“落籍”。

    故有人稱此畫為《李端端落籍圖》,寄托著唐伯虎對曆史名妓的憐惜和愛慕之情。

    “唐兄果然是風雅之人,畫中盡顯風流之意,讓小弟很是佩服。”

    唐伯虎卷起畫卷,看了看屋內的沈九娘,撫了撫胡須,沉聲了半晌,好像在回憶什麽,然後輕聲笑道:“嗬嗬,這當年畫中的唐代詩人崔涯和名妓李端端,正是如今的愚兄和九娘。”h:1268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