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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了這個女人，就等於拯救了許多人。

    這是嶽緣給予的答案，伸手揮了揮手，招來小二重新上了一壺酒後，嶽緣為洪七公麵前的杯子添滿後，這才為自己的酒杯裏倒了半杯酒水。

    放下酒壺，抬起頭，嶽緣目光落在眼前老乞丐那灰白的頭發上，停留了半晌，這才道：“這便是我現在不能將這身衣服給前輩您救濟老百姓的原因！”

    女人！

    洪七公將手上的油漬在身上衣服上擦拭幹淨後，端起酒杯沉吟起來。聽這小道士這話，顯然對方拯救的女人絕對不是正道之人，那麽以江湖中名聲響亮，而且武功高超的邪魔外道，尤其是女人的話……

    那麽的話，這小道士該不會是說——赤練仙子李莫愁吧？

    洪七公直勾勾的盯著嶽緣，要知道李莫愁在江湖上名氣很大，而且行事肆無忌憚，濫殺無辜，再加上對方現在也是道姑……不得不說，洪七公江湖經驗豐富，嶽緣隻不過稍一提起，在他的心裏基本上已經猜測出了嶽緣需要拯救的對象。

    不過洪七公可以肯定的是，拯救赤練仙子李莫愁，這難度頗大，難不成將人家渡回華山，成為純陽之人？

    該不會是這道士看上了人家赤練仙子吧？

    洪七公知曉全真是禁欲修行，但是曾經的純陽可不是啊！

    回想起當初的黃蓉與郭靖，這讓洪七公不得不這麽想。

    洪七公自個兒在心底一番嘀咕，擱在嘴邊的酒杯卻一直沒有動作，在嶽緣的眼中顯然是在思索什麽。

    “前輩，您就不想知道晚輩想要拯救的女人是誰？”

    見洪七公一臉沉思的模樣，嶽緣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後，這才慢悠悠的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笑眯眯的問道。

    “呃……”

    目光下移，洪七公的視線終於重新落回了嶽緣的臉上，在見到嶽緣臉上那蘊含的笑意後，洪七公不知想到了什麽，直接搖頭道：“不想知道！”

    哎？！

    洪七公的話讓嶽緣一愣，手上筷子夾的菜直接掉回了碗中。

    我說，洪七公前輩您這是故意的吧？

    您這樣回答，讓我接下來該怎麽說？

    這樣怎麽能行！

    不行，得直接將這話捅穿，才可以。

    想到這裏，嶽緣見洪七公喝完了杯酒美酒後，這便殷勤的拿起酒壺再度為對方添上，同時說道：“您是前輩，當然要指引下晚輩啊。要知道晚輩初出江湖，經驗少，尤其是麵對那種女魔頭的時候，有時候會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這不，在見到前輩後，晚輩就覺得未來大有希望啊！”

    “……”

    洪七公嘴角抽了抽，如果是之前看見嶽緣，他隻是疑惑與驚訝嶽緣那一身的奢華，還有那憊懶而享受的習慣外，那麽現在才算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小道士的無恥了。

    既然你想要拯救人家女魔頭，下了決心顯然就有相應的把握，但現在將我老乞丐牽扯進去是準備做什麽？

    直覺中，洪七公覺得這小道士對自己不懷好意。

    無事獻殷勤，不懷好意！

    想到這裏，洪七公撇撇嘴，狠狠的在盤子裏抓了一把自己剛剛擱在上麵的豬蹄，啃了兩口這才說道：“我老乞丐要說經驗豐富的話……這乞討算不算？”

    “啊？不算啊！”

    “那老乞丐對美食美酒這方麵的經驗也很豐富，你覺得我這個怎麽樣？”

    “哎喲，這個還是不行啊！”

    “可是老乞丐我這一生最擅長，經驗最豐富就是這個啊！”

    洪七公一邊啃著豬蹄，一邊唾沫橫飛的東拉西扯著，就是不說正題，道：“要知道當初老乞丐為了一道美食，可是硬是跑進了皇宮，躲在房梁上，等了還幾天才從皇帝老兒的嘴下搶下那份菜肴來啊！”

    “嘖嘖嘖……一想起那美味，老乞丐現在就忍不住直吞口水！”

    搖搖頭，洪七公滿臉的回憶，一肚子的唏噓。

    “……”

    嶽緣拿著筷子，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洪七公在那裏發揮，對於洪七公此時的表現，嶽緣隻能歎上一句：好狡猾的老乞丐！

    果真是薑還是老的辣，但是也不能這樣讓洪七公徑直發揮！

    想到這裏，嶽緣臉色一變，換上了無比欣喜的表情，站起身，雙手作揖，直接對正在胡侃的洪七公行了一個大禮，滿臉欣喜的道：“多謝前輩的悉心教導，晚輩已經知曉了！”

    “哎？”

    “我有說了什麽嗎？”

    正侃侃而論的洪七公的聲音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正對自己行著大禮的嶽緣，一時滿頭的霧水，思來想去他都覺得自己剛才沒有就嶽緣的問題說過什麽意見，隻是這對方的行為……

    疑惑中，洪七公不由自主的問出了心中所想。

    “是啊！”

    嶽緣迎著洪七公的目光狠狠的點點頭，說道：“前輩剛才就是在教導晚輩一個要點，便是堅持！”

    “持之以恒的堅持，讓晚輩拯救那女魔頭，就像您對那道美味一般，那般的堅持，最終得到滿意的結果！”

    “前輩果真是前輩，為了晚輩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熱心的教導！”

    嶽緣右手握拳在自己做掌心拍了下，表情上滿是驚歎與敬仰，那望向洪七公的敬佩目光就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我……

    有嗎？

    被嶽緣那敬佩目光瞧得渾身不對勁的洪七公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須，一臉的迷惑，心說自己剛剛的話裏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伐？

    好奸詐的小道士！

    眼前的嶽緣使得洪七公想起了當初為了郭靖而在自己麵前小心思不斷的黃蓉，可以說在洪七公的眼中，這小道士與黃蓉有的一拚。在心裏，洪七公腦補了下嶽緣與黃蓉兩人湊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情的場景後，洪七公的目光這才落在嶽緣的身上，語氣不在像先前那般隨意，而是認真的道：“值得嗎？”

    “前輩您這數十年來，行俠仗義，行走江湖，沒有殺錯一個人，那麽這麽長時間來，卻從沒有為過自身，有沒有問您值得嗎？”

    “您的答案，便是晚輩的答案！”

    “晚輩雖然沒有前輩這般大誌向，但是晚輩本來便是一個喜歡美麗事物之人，美可從來不是用來毀滅的，而是用來收藏欣賞的！自此江湖上少了一個禍害的女魔頭，而晚輩身邊則是多了一個美人，大家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

    嶽緣的回答讓洪七公臉上的肌肉抽動，表情略顯怪異。

    如果說先前隻不過是那一身奢華的道袍顯得怪的話，那麽現在的嶽緣在洪七公的眼中，那便是心思也顯得怪了。

    隻是對方的話讓人聽起來總覺得有些怪異，難不成自己有喜好美食的習慣，而這小道士則是有著收藏美人的心思？

    一老一少，就這樣隔著桌子，雙目對視。

    卻也是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