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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喜歡我麽,就算把我當做了替身,那麽也好歹偶爾地給點甜頭,滿足滿足弱小的替身心靈啊......
其實,還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體諒你想要去見自己潛在情敵的要求的!
妙妙鬱悶得著實難受,隻是無奈地在床上滾來又滾去,直直將玉兒整理好的床榻弄得極為混亂這才罷手。
突然,鼻翼輕輕動了動——什麽氣味!
妙妙對自己的嗅覺和感覺是極為自信的,空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氣息,妙妙隻是一聞便能夠清楚的分辨出。環顧小小的房間,確定那氣味是存在於這房間內的,妙妙一路仔細地尋去,終於在雕花美人屏風的頂部找到了一包小小的布囊。
這東西絕對不是她的,本能的皺眉,將這東西歸為危險物品的行列。
平日裏能夠自由進出念狸小築的隻有那名園丁和容二少欽點的大丫鬟玉兒。這東西應該不是他們兩人放的,而念狸小築對陌生人而言更是機關重重,極為危險的,這東西究竟是怎麽被人放進來的!
妙妙想起了容二少說過的,之前楚江東因為她害了司徒功名,而想要殺了她——隻是這東西應該是今天才有的,而楚江東已經收回成命了。
疑惑不解,更是覺得全身都難受。妙妙拽著小小的布囊去了大夫那裏。桀王府的大夫並不認識妙妙的,事實上,大家對於這桀王府中出現的任何一名不是丫鬟的女子都充滿了濃濃的興趣。特別是這姑娘還長得如花似玉。
劉大夫隻覺得今兒右眼皮砰砰直跳,古人都道右眼跳災就來,怕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果然,一進房就見著了那次隨容二少出行南詔國救回來了的大禍害......孽緣啊孽緣!上次就是因為她,害得他差點沒了性命,這回肯定沒好事!
剛想著要不要後退一步溜走,那禍害就回過頭了頭:“啊!劉大夫,您終於來了.......”雀躍而歡欣的模樣。
不不不!我不是劉大夫。你才是劉大夫,你們全家都是劉大夫!
劉大夫一邊磨磨後牙槽,一邊皮笑肉不笑地和妙妙打招呼:“啊!原來是妙妙姑娘,好久不見。恕劉某有急事在身。不便招待......”
妙妙一步上前抓住劉大夫的袖擺,恍若沒有聽見劉大夫的話語,笑得賊兮兮的:“多謝劉大夫的熱情幫助了,在下還真有事情有求於劉大夫,請劉大夫幫妙妙看看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畢竟......別人來看,妙妙多疑,不太敢相信啊!”
那眉眼斜斜一瞥,劉大夫心口一跳,全身一個激靈,隻好接下。
“恩......”劉大夫琢磨琢磨著,忽而激動不已,幾乎是跳著跑到妙妙麵前。神情嚴肅:“妙妙姑娘!這東西你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
妙妙怔怔的看著劉大夫,茫茫然:“這是從我房內無意間找到的,劉大夫可是知曉這東西究竟是什麽......”
劉大夫麵上已不見了方才的敷衍和隨性。多出的便是身為醫者對於藥物的一種職業精神了,麵色嚴肅而沉重:“妙妙姑娘,實不相瞞,這種藥物是一種********,名叫清韻,氣味清淡,久聞的人必死無疑。”
“姑娘說是在自己的寢宮內找到的,那劉某會盡快稟告二少,此事事關重大......”
那劉大夫還絮絮叨叨了些什麽,妙妙已經聽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的確有人是要害她!不是楚江東的話,那會是誰?!
且......這種********,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麽。借此讓她心生恐懼?!......
那劉大夫已經跑遠了去,妙妙呆立在大夫院的門口,神色晦暗——妙妙啊妙妙,你做人還真是失敗得可以!
小丫鬟前來稟報,說是沁蓮姑娘前來尋她,妙妙搖搖頭:“回絕了她吧!”沒有心情啊......
現在的她。隻身一人在這大宋國,無欲無求,依舊是不受歡迎的麽?!唯一能夠依靠的......似乎隻有容二少!
是了,隻有容二少。
妙妙驀然,垂眸,視線落下自己的鞋麵上,極為諷刺性的繡著兩朵百日香,象征和平美滿,而這花名卻也是一種毒花的姓名。
嗬嗬,容二少,我妙妙隻能靠著替身的身份與你相存在這大宋麽,這天下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所麽?
容二少想,今天的妙妙似乎很不一樣。
他聽聞劉大夫說了妙妙在念狸小築發現了毒物的事情,勃然大怒,竟然有人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動腳!連忙命令沈容前去徹查,又想到這小女人的安危,怕她心生恐懼,便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小女人委委屈屈地坐在床沿,看到他來了,抬起了受驚的眸子,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自己的肩膀,像是一隻驚慌不已的小兔子,那般弱小無助。
容二少的心刹那間便柔軟了下來——這是他的妙妙,他的妙妙,他的女人啊!
冰冷的心轟然有了絲熱度,就要去將女子抱進懷裏,給予安慰,告訴她,他可以一直保護她的——任何人都不許傷害,犯者格殺勿論!
妙妙見著男子接近,情緒激動了些許,慌慌張張地,似乎馬上就要起身跑開,避容二少如洪水猛獸,似乎他也是要傷害她人之一。容二少驚詫,一把扯住妙妙的手腕,便將女子抱進了懷裏,聲音堅定:“妙妙,別怕,我會保護你!”
女子的身子便不再動彈了,許久,方才察覺到女子的小小肩頭在輕輕顫抖,一抹水意滲透了衣裳,溫溫熱熱,刺激著鳳鳴的肌膚。
“妙妙,莫怕......”容二少道,心也靜了下來,女子,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哭泣出來吧。
他還記得那次將她綁在馬車中喂藥。她倔強到不行的模樣,直直教他氣結——他想,如此的她難怪會讓司徒無雙拋棄了,真是個討厭而不討喜的女子。偏偏怎麽會有一個司徒功名,視她如珍如寶。
現下的她卻能將自己的情緒在他麵前泄露了......是不是她已經撤銷了對他的防備,將他當做了司徒功名一般來依賴?
很沒出息的,他竟然感到一絲竊喜。
他說:“妙妙,莫哭。我在!”
女子抬眸,眼眸中滿是水汽氤氳出一抹楚楚可憐,“容二少......”嚶嚀的聲音,叩擊著容二少的心口。
“他們為什麽那麽討厭我,非要置我於死地麽?”
“莫哭,他們是他們,我們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但若是誰敢這麽做,我一定替你殺光所有,就算讓我墜入地獄。無可救贖。”
是了。
有什麽罪過,都讓我來擋吧,有什麽懲罰都讓我來承受吧......誰讓你是妙妙,誰讓你因我而死,誰讓我欠了你,誰讓我愛上了你......
容二少是執著的,且執念極深,認定了一件事情,便很難再去改變了。
他的守護,會是世界上最安全。也是最恐怖的事情。
沈容密函,那毒物很明顯是赫連沉沙的人放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作案手法,用人喬裝成了玉兒的模樣。將那藥送了進去——意不在其他,隻是單純地警告容二少,他赫連沉沙已經盯上了妙妙!
堂堂一國大將,並不誓在沙場上與對手一決勝負,反而用著如此邪魔歪道才會用的方法......赫連沉沙不在乎名譽,不在乎權勢。隻是為了對手,隻是為了追求戰勝別人而贏得的快感而戰——這種人是最可怕的,如嗜血的惡狼,窮追不舍,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鳳眸輕輕眯起,閃過妖冶的光芒,縱然你赫連沉沙是惡狼凶猛,那我容二少也要成為獵人心狠!萬萬不許自己所有的東西受到侵犯,這是男人的誓約,男人的尊嚴!好在,我容二少已經是修羅了,手上汙血早就已經洗不幹淨了,至此,也不在乎更多的懲恕了。
妙妙,你這利用於我的計謀,用得很好,至少我容二少,甘願承受,並且——甘之如飴!
畢竟是才回國不久,容二少左右不能馬上再離開。
妙妙也不甚在意,隻要容二少答應了,那便應該會說道做到的了。容二少擔心妙妙的安全,也為了讓自己更放心些,將沈容安排給了妙妙做貼身侍衛。考慮了一番後,又命人去沈府請來了琉璃給妙妙當貼身丫鬟。
琉璃自然是不願的,她自認自己是沈家小姐的丫鬟,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你容二少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家小姐,願意為她終身不娶,後院空懸,結果這才多久,就又冒出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還敢讓我去伺候她?!原來這就是你喜歡我家小姐的方式,嗬——!我家小姐受不起。
當然,這些話是對著沈容說的。
沈容認真的聽完之後,他的處理方式是二話不說將琉璃拎進了自己的房間,深刻地思想教育了一番。待到琉璃滿臉酡紅地走出房間後,已經是沈容說什麽,琉璃便同意什麽了!
我想,看到上麵一段,大家肯定已經想歪了——其實琉璃的滿臉酡紅是激動的!原來小姐還活著,不不不,可能是換了一個身子罷,不是有借屍還魂這一說法的麽,總之她還能繼續伺候她家小姐,叫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但是沈容又說:“小姐失憶了,已經什麽事情都忘記了,已經記不得你了,甚至連容二少都忘了,所以琉璃不能亂說話哦,容二少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要讓小姐的未來活得好好的就好了,琉璃切記,不能在小姐麵前提起她過去的身份,以免小姐懷疑,多生事端,也讓小姐痛苦......”
沈容說什麽便是什麽了,琉璃自然無二話。
其實啊,沈容也變了很多,當初的那個少年沉默寡言,唯命是從,甚少自己獨立的想法,而在容二少麵前呆了這麽久,做事情越發的風生水起,撐得住場麵了,與人交手越發顯得狡詐不已——至少將琉璃耍得團團轉轉的,琉璃還全然不知,一顆心對於沈容更是滿滿的,無以複加的依賴。
現下,倒讓筆者又想起了前文敘述過的一個人物——老是被人誤會為小乙的小甲,也就是琉璃的愛慕者。
因著鳳離的威脅而做了鳳離對妙妙表達愛慕的使者,最終還是拜倒在琉璃腳下,誤了大事,嗬嗬,小甲後來雖然失戀了,但他卻是找沈容單挑過後才放棄的,而現在也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西街清逸閣那花魁墨如似的貼身丫鬟小蓮不錯呀!
不錯不錯,的確是個精明能幹的女子!
但願小乙馬到成功,一次抱得美人歸,從此美人相伴,再也不用看著沈容在自己麵前得瑟了。也但願小乙別再重蹈覆轍了......
好了,話歸正傳,琉璃姑娘住進了念狸小築,成為了第二位臨時居民。
其實琉璃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借屍還魂這事情是聽說過的,但要是發生在自己麵前,讓你看著並且去相信,那就有些玄了。琉璃怎麽看,都沒辦法從妙妙身上找到半分自己小姐的影子。偏偏妙妙還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和生人勿近的氣息。
莫不是沈容和容二少都被美人勾去了魂魄,編了個謊話來給自己安心的,且這姑娘不討喜!真的不討喜!
女人見女人,第一眼看不舒爽,那麽日後是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的。現下琉璃看妙妙便是這般,而妙妙對陌生人本就警惕,而且這陌生的姑娘似乎還對她挺有敵意,搞得妙妙也來了氣勢,便以著和陌生人相處的方式來相處,不至於水火不容,畢竟琉璃也沒有什麽以下犯上的舉動,至於口出狂言也沒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