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懷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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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風帶著鄧七回了班景的住處,遞了布巾給對方擦臉。

    鄧七神色猶豫地接著布巾,然後動作遲疑地,有些木愣地擦著自己臉,像個木偶一般。

    “鄧七,鄧七。”臨風喚了兩聲,好半會鄧七才反應過來,神色怔了下,才回了臨風。

    “你怎麽了鄧七?有什麽心事?”臨風看對方神色一直惴惴不安。

    “啊……”鄧七像是被臨風的話驚了,人一驚一乍的,很快他擺擺手,臉上帶著訕笑,“沒事,沒事。”他很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抖去灰塵,撫平褶皺。

    “臨風,今天多謝你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鄧七擺手謝禮道。

    臨風回了個微笑,“多大事,你沒事就好,回去吧。有困難可以跟我說,沒準能幫得上你。”

    “不不不,已經麻煩你太多次了,告辭了。”鄧七過門時,太過匆忙就被門檻絆倒了,臨風見狀才想上前扶他。

    鄧七就神色慌亂地一骨碌從地上摸索地爬起身來,臉上露著尷尬的笑意。“沒事,沒事,我大意了,你回屋裏吧。”

    看鄧七身影走遠了,臨風才回了屋裏闔上門,他看著在一旁寫書法的班景,才準備開口,對方就搶過了他的話茬。

    “你最好離他遠點。”班景眉頭都沒動,神色照舊地認認真真撰寫著書法。

    “你!”臨風沒想到班景會說出那樣的話,他覺得班景應該是理解支持他的

    “為什麽,我以為你會理解支持我的!”臨風雙手撐在書案上,震得墨汁溢出。

    班景依舊沒有抬頭,隻是自顧自地寫著,仿佛跟他波連又毫無聯係。“你不覺得他神色不對勁嗎?”

    臨風回想了下之前的場景,一直到鄧七離開,他來來回回想了很多遍,並沒有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有什麽不對的,之前他又被林輝欺負了,人驚魂未定,很正常啊。”臨風解釋道。

    班景收起紙墨,墨色的眸子像古井深不見底,讓臨風看不明白。

    他隨意地瞟了臨風一眼,微不可聞地歎息了下,也沒多做解釋辯解,反正他能護他周全,不必跟他在細枝末節的事上爭執。

    臨風撇撇嘴,不明白班景是怎麽想的,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真是令他心裏不快。

    他還想追問什麽,但是對方閉上嘴,他是撬不開的,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有點生悶氣。

    夜裏兩人都在床的兩邊,不像平日裏聚在一團。

    班景像是習慣了,吹熄了燭火,嘴上念了句睡吧,就蓋著被子,翻過身睡去了。

    留下臨風一個人輾轉難眠,他側著身子,雙手捂亂了絲,想去深思班景的話中話,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唯一的成果就是將腦袋扯成了雞窩頭。

    他翻過身子看著班景,那人還是背對著他,隻能聽著平穩的呼吸聲來判斷對方是否入眠了。

    他真想趴班景身上質問他為什麽,開了頭卻不給結尾的感覺太吊人胃口,讓人太難受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臨風也染上了困意,掙紮的眼皮還是抵不過周公的召喚,眼皮啪嗒了兩下,最終還是闔上睡著了。

    不一會傳來臨風特有的平穩呼吸聲,班景卻轉過身來,臨風睡相並不太好,被子掀開好大一塊,班景起身將被子拉攏好,被子的邊緣給他掖好。

    他將臨風攬在懷裏,臨風有時跟小小溪流似的,既歡快活潑,又一眼見底,太過單純。

    他俯在他額頭上繾綣地親了兩下,隨後緩緩閉上眼睡了。

    等到白天的時候,他又裝作什麽也沒生過,隻是管自己比臨風早起,讓他看不出什麽端倪。

    班景起床洗漱完,正擦著手,就聽到敲門聲,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來拜訪他。

    “誰?”

    “大師兄,是我,我是鄧七。”外麵的少年手提著東西,臉上帶著喜悅。

    班景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眉頭微蹙,隨即恢複如常。他雖然不明白這鄧七究竟懷著什麽樣的心思,還是當作心裏沒有懷疑過一樣,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

    “大師兄,早上好!我來送禮的”鄧七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手裏握著個小麻袋。

    “這是?”班景有些遲疑,不知這鄧七送的是什麽。

    鄧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臨風幫了我很多次,大師兄你也是,我也沒什麽好的東西,這是我娘給我帶的番薯,家裏種的。”

    他打開了袋子,裏頭是些模樣看著小塊精致的番薯,語氣說是番薯,更確切的說是番薯仔。“大師兄,你別看個頭小,味道很甜的。”

    他將麻袋遞給了班景,又探頭張望,“臨風呢,怎麽沒見他人?”

    班景側著身子擋了下,麵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臨風還在睡。”

    鄧七神色有些尷尬,還是拘謹有禮地說:“啊……那就麻煩大師兄,幫我轉告謝意了。”他走的時候似乎有些不舍,還回頭望了兩眼,才轉頭離開。

    班景看著小麻袋裏頭的番薯仔,也許小的事物都是這樣,看著精巧可愛,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的形態,卻是儀態萬千的。

    他神色警惕地看著鄧七走遠了,確定看不到那人,才心稍寬的轉身闔上門。

    他心裏也有些猶豫,他在玄空門也呆了很多年,對於門裏的大小事物,人物,大多都有所耳聞。

    這鄧七的來曆,他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了,鄧七也就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其母親人心善,交好友鄰,托著一位好心的鄰居才得以在這玄空門學武功,傍身。

    他現在是一種很糾結的狀態,一方麵知道對方的人品是老實巴交的,但是另外一方麵對方的行為,無一不透露著可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揉了揉自己額前的絲,眉頭略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後麵命人將番薯仔煮了些讓人送屋裏來,等臨風一醒來,就聞到番薯的撲鼻甜香。

    一醒來就有早餐,這待遇實在是讓他覺得沒話說,好享受,好滿足。

    臨風一看桌上擺著一小盤番薯仔,正準備動手取個吃,就被班景拍手攔下了。

    “先去洗漱,好了才準吃。”此刻的班景表情嚴肅的像個撲克牌中的老頭k。

    臨風撇撇嘴,鬱悶地瞥了班景一眼,才不情不願地去洗漱,穿戴好。

    完事臨風就趕緊拿了塊番薯剝皮送進嘴裏,“玄空門裏,還有這麽小的番薯啊,有點可惜啊,長大點多好,嗯,不過味道挺甜的。”

    班景看臨風吃的一臉滿足,倒是沒動手,隻是神色寡淡地說:“這是鄧七送你的。他家裏種的,帶過來的,這個品種應該就長這麽大。”

    臨風光顧著吃也沒去注意班景的神情,臉上帶著雀躍,“我就說嘛,鄧七這人還是不賴的,你看看你,防人跟防賊似的,是怕偷了你什麽啊。”說著他還用右胳膊肘拱了下班景。

    班景被臨風拱的一怔,隨後嘴角上揚,將臨風正在吃的右手挪開,另外一隻手撫上他腰際,俯吻上去,用行動表達著他的心思。

    番薯的糯香傳遞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臨風拿著番薯的手怔的掉在了地上。

    班景看臨風這呆愣的反應十分受用,舌尖滑過對方的貝齒,又輕輕研磨著他的舌瓣,隨即有退身開來。

    他笑眯眯地看著他,“番薯甜不甜?”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