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火舞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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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潤易見到臨風的時候,手掌森森見骨,臉上脖子上也連帶著有些擦傷。

    潤易看著這小子,心裏既是疑惑也是驚奇,火藥堂有所會有個磕碰受傷,在所難免,他能理解。

    但是這見骨的傷口,他沒法理解。

    火舞不可能這麽點基本的自我保護不告訴臨風,這孩子究竟是做到了什麽地步,將自己傷成這個德性。

    他皺了下眉頭,鋪開藥盒,將表麵的贓物擦拭掉,給他上好蒙汗藥,好讓處理傷口的時候,患者不會過於疼痛。

    用鋒利的小刀一點點的將燒焦的死肉挑出,隨著刀劃過的部分,血液不時滲出,潤易動作都有些哆嗦,趕忙將止血的藥草撒上,再撒上能祛腐生肌的藥材,才動作輕緩地用布帶包好整個手掌。

    其他身上的傷口也一一處理妥善,火舞站在一旁看著潤易忙活,看對方額頭上泛起水光汗液,他緊皺了下眉頭,真沒想到隻是出個任務,竟然會搞得這麽嚴重。

    潤易抬起手,一邊指著火舞,一邊搖晃,有些不平地說:“火舞,你看看你怎麽帶徒弟的,這次都見骨了,是不是下回我就得收屍了。”

    火舞難得手上沒有把玩轉珠,麵對潤易的指責也隻是緘口不言,目光看向別處,一臉沉默。

    他自己也沒想過,他以為當時那種情況,臨風即使是挨揍,也不過是多些皮外傷。

    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倔,非要自己去了結,即使拚到最後氣力不多了。他也不否認,這是他的失職。

    這一次也讓他見識了臨風的另外一麵,開始看到臨風的時候,覺得是個喜歡玩弄小聰明的人,不太喜,後麵開始教臨風的時候,覺得他還是蠻勤奮,一天十幾個小時學下來,都是精神奕奕,總是滿臉期待地等著他教下一句,這次,完全改變了他一開始的以為的印象。

    這個人不是什麽投機倒把之人,很努力,很盡力,甚至到為完成任務傷到自己也在所不惜。

    潤易也覺得有些意外,看火舞低眉的樣子,這人向來如火般噴薄而發,此刻卻像是被水澆灌,熄滅了,還透著涼煙。

    潤易擺擺手,也就沒繼續指責下去,火舞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眼裏火舞也一直是個聰明人,能把火藥玩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智商,都不會太低。

    “你回去吧。”潤易開口道,臨風幾乎昏迷了一天,火舞將他帶回,守床,也幾乎是一整天,看他眼底下的皮膚發青,想來也困乏了。

    火舞朱紅色的眼眸看向潤易,此刻像是自責中,微微有些呆滯。潤易上前輕點他肩頭的穴位,火舞頓時癱軟在潤易肩上。

    潤易扛著火舞出了房門,嘴裏念叨著,“照顧了小的還得照顧你這個老的,真是一老一小,不讓人省心啊。”

    他知道火舞也是出了名的固執,索性將人扛回去歇息了,不采取點手段,那人在那傻守七天,他都信。

    上一次,火舞的徒弟在任務中不幸身亡,火舞在徒弟墳前就足足守了七天,滴水未進。

    火藥這事,本來就沒個準,意外都是難免,火舞卻是一直自責,自責自己讓徒弟年紀輕輕沒了性命。

    最後還是靠他,他把火舞一拳揍暈了,背回去。

    很多事,都是這樣,充滿遺憾,又沒法改變。對於潤易而言,他隻能盡力。

    他做的就是將醫藥好好研究透,多研究一些疑難雜症,這樣,教裏的門徒們,堂主們,就管自己衝,衝成什麽樣,都有他,他都會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他們。

    潤易握著火舞的手腕,向上幾許,有一處深長的疤痕,肌肉絞結,斑駁,他用了無數藥,奈何對方使用的□□太烈,以至於到現在,火舞為了克製這□□帶來的痛意,都要按時去他那報到,得些傷藥緩解痛意。

    他這人向來淡定,看到臨風的傷口,不由地想起五年前火舞躺在他麵前的模樣,觸景生情,才會一時激動,忍不住對火舞斥責。

    最近他又重新調製了專門救治火舞的傷藥,希望效果會好一些。

    月棲閣,一百零八號。

    從昨日臨風夜宿未歸,白石在床上就輾傳反側,一直到天亮,也沒有真正的合過眼。

    他連忙起身穿衣,動作太急,桌上的茶杯也被碰碎了一個,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心裏不由地跟著咯噔了下,這種壓迫的感覺,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他快步走了出去,想去打聽下消息,臨風是火舞的徒弟,應該多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最後在一個打掃後院人的口中得知,臨風被送到藥堂,東居別院了。

    等白石趕到的時候,剛好見到了正在鬥嘴的潤易與綠雞仔。

    “潤易,我來照顧我主人,你自行請便吧。”綠雞仔跳上臨風腦側的枕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潤易麵上帶著淺笑,用指尖捏了把綠雞仔的小嘴,“行了,就你屁點大,你還能照顧的了臨風。”

    綠雞仔直接跳上杯子上,雙翅展開,一副護崽的模樣,有些倔強地說:“我能照顧的了。”

    潤易則是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拎起綠雞仔的後勁,戳了下綠雞仔的小臉頰,“那你是能端茶呢,還是能送水呢?”

    綠雞仔在他手中撲騰,回過頭啄了下潤易,“本大爺,本領大,無所不能,屈屈端茶送水算什麽。”說完還對潤易哼了口氣。

    潤易翻了個白眼,又伸出手想把綠雞仔帶出去,“行行行,你大爺特別能,但是你主人現在需要靜養,你想他好,你就給我安分點,跟我出去。”

    “不要,不要,壞蛋,壞蛋。”綠雞仔在空中邊撲騰,邊對潤易試圖抓他的手啄了幾口。

    潤易被啄的眉頭聳起,這死鳥幾個意思,他的好脾氣也被消食殆盡,正當他想拿起扇子一把將綠雞仔扇下的時候。

    剛進門的白石注意到這個畫麵,連忙出聲道:“慢!”三步跨作兩步地走到潤易身邊,握住對方的手按回。“潤易大夫,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這小鳥計較了。”

    白石見兩人意見不合,僵持不下,開口道:“潤易大夫,你要是不介意,就由在下照顧臨風,您也好有空餘時間,去照顧其他的病人。”

    潤易白了綠雞仔一眼,又歎了口氣,才用一種勉強接受的口吻說:“行,有你這麽大個活人照顧,臨風應該會好得快一些。”

    綠雞仔跟潤易一人一鳥互瞪了一眼,哼了口氣,潤易才關門離開。

    綠雞仔警惕地看了白石一眼,瞪了白石許久,才軟了下來。根據它這幾日的觀察,它看得出,這白石人品不論,對他主人卻的確是不賴的。

    三番幾次的給臨風準備早點,還準備傷藥,還請命照顧,這個人應該錯不了,綠雞仔直覺的想。

    綠雞仔從自己的翅膀下叼出個拇指大的小布袋,遞給了白石。

    那天看著臨風直接被炸到牆上,看到那傷口,綠雞仔恨不得將大漢撕碎,理智告訴它主人的傷勢更重要,它看了一眼臨風,就飛身去給臨風尋藥。

    臨風這次傷勢不同以往,它當然相信潤易有藥救治臨風,但是,這傷口入骨,恢複了,也是樹根錯結的模樣,它想好好照顧主人,不想讓他手變成那樣可怕的模樣。

    它自己心中一直許願,要護得臨風周全,想到沒護好主人,綠雞仔就覺得心酸。

    “你來了正好,臨風此次傷勢見骨,這是百合鶴零,有助於生肌。”說完,綠雞仔半蹲在床頭櫃前。“主人托付與你,望好生照顧,碧華在此謝過了。”

    白石上前,揉了一把綠雞仔的小腦袋,臉上的表情溫柔如春風襲麵。“好。”

    綠雞仔微怔了下,好像這樣的場景之前也發生過一樣,綠豆大的小眼疑惑地看著白石,對方淺笑不語。

    綠雞仔隻得收回自己的視線,安分地窩在白石的肩頭,看著白石忙活。

    它心裏對潤易還是有些抵觸,畢竟它拿來的藥,都不是凡品。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綠雞仔怕自己把這藥亮出來,潤易跟它討藥,或者威脅它日日去那荒山野嶺采藥,它可受不了,想到潤易那對醫理執著地難纏性子,它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它用小翅膀擦了下小鼻尖,目光專注地看著白石給臨風換藥。

    白石修長的指尖覆上臨風的臉龐,微微歎息,他的唇角,額角,都多了些擦傷。目光看向那手掌,潤易用布巾正包得紮紮實實,他也是好性子,費了好大勁,才將纏繞的布袋一點點的解開。

    解開的一瞬間,白石的呼吸不由一滯,紅肉白骨,他眉頭緊蹙,手指微顫,他來回吐息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他雙手捧著他的手,撫著他手背,這雙手之前是多麽靈巧俊秀,此刻卻變成這般殘缺的模樣。

    深吸了一口氣,他壓抑著心中的泛酸的滋味,小心翼翼地將綠雞仔遞來的藥小心覆上,再覆上自己一直攜帶的有助生肌的藥草,重新取了布帶纏繞好。

    他握著他指尖親吻了下,閉上眼,肩膀聳動,長籲良久。

    他要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