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有爺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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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跟著丁離走過來來回回的走廊,曲徑深幽,廊上纏有紫藤蘿,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走到一處石獅旁,丁離微躬身道:“水沐姑娘,裏邊請。”臨風對她微頷首,便不急不緩地跨步入了門內。
屋裏果然是高朋滿座,大多歲數都在三十以上,除了高上的位置看著也就約莫二十五的樣子,遠看,看不大清,加上他用的都是眼角餘光,隻是本能的感覺到那人氣勢不凡。
“此乃西域盲女——水沐。”一位穿著青灰色的奴仆恭恭敬敬地在一旁介紹道,臨風對著自己正前方深深鞠躬,隨後攤平手,奴仆就將香盤遞給他。
臨風按照預先那樣,一個接著一個的點上香,空氣裏泛著的香味十分怡人,讓人覺得渾身舒爽。
在眾人看來,這水沐姑娘的姿色不賴,尤其點香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經過一次次錘煉過的,動作標準的恰到好處,又優雅端莊地帶給人一種祥靜感。
“容小女為諸位彈曲作興,《春花秋月》,望各位喜歡。”很快有人搬來了檀木雕花凳,琵琶也早就由侍女在一旁備好,見他入坐,隨即上前遞給了他。
臨風手勢擺好,便開始彈奏,纖細白皙的指節在琵琶上像是雪色的蝴蝶在上,翩翩起舞,露出的一小節手臂,皮膚通透的猶如藕節。
原本互相談論的眾人,都不由得被樂聲吸引,屋裏靜悄悄地,隻剩下了臨風彈曲的聲響。
那悅耳的樂聲,篇章描述著春,也講述了一個少女懷春般的故事,欣喜,猶豫,隨後一起地愉悅美滿,到了後麵樂聲向下,語調蕭索,猶如西風襲麵,讓人不由唏噓感歎。
門外的守衛聽著屋裏熱鬧變得安靜,心裏有些不寧,微微推開門,往屋裏一瞧,登時有些愣神,果然這些大人物平日裏享受得很。
他雖然平日裏也許旁聽旁看過不少娛樂助興的節目,但是這樣的演奏,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隻見那人穿著層層絹紗,色澤從酒紅到灰紫到粉紅到月白,即使隻是側顏,那紅潤猶如櫻桃的唇瓣,如秋水含情的眉眼,簡直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樂聲帶了些幽怨,讓人不由跟著惋惜,那人時不時跟著曲調微搖著腦袋,步搖的珠子隨之搖曳,像是美麗的天鵝在湖中曲頸戲水。
守衛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此舉逾矩,慌忙將門掩上,不敢多看。
一曲完畢,高上座位的人,頭一個拍起掌來,其他人愣了幾秒,很快跟著拍掌應和,不時有人在一旁喊了句,“彈得好。”
臨風的目光依舊微斜向下,沒法目視前方,根據本能,他對著正中央深深的鞠躬,“感謝各位的聆聽,水沐一拙曲不足誇讚,各位謬讚了。”
在高上的人,穿著一身海青色的長袍,頭上戴著錦冠,目光猶有實形一般打量著臨風,像是鋒利的刀,想將他切開,觀察一二。
那人人稱戚五爺,具體身份來路,沒人清楚,但是江湖上卻沒少這人的傳聞。
隻知這人家底不凡,武功酒量了得,不得輕視,還得稱上一句五爺。
眾人見戚五爺的目光都緊鎖在那水沐姑娘身上,一時間眾人緘默,生怕打攪了這爺的興致。
臨風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跟著眾人一起靜候這高位上人的發落。
過了良久,臨風的心裏跟打鼓似得越打越急,如坐針氈,險要破功的時候,那人終於開口了。
聲線十分硬朗,也足以顯見那人功力之深厚,“坐我身邊來。”
“是。”臨風恭恭敬敬地應答,步子不緊不慢,盡量保持玫師傅跟他要求的端莊優雅,眼看就要到了那人身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攔腰一截,那人直接拉他入坐。
戚五垂著眉眼打量這水沐,秀挺的鼻尖,小巧的唇,這目光雖然向下,也沒能掩飾這眉眼,柳眉,星眸,自己的身形倒映在那水藍色的眼眸裏。
他雖然聽聞過外族女子有金發碧瞳,這親眼見到的,卻還是頭一回,莫名的覺得這水藍色的眼眸,幽幽的,也真如水般溫柔。
他指尖時不時的敲打著桌麵,其他人見戚五一副輕鬆的狀態,也就恢複高談闊論的狀態。
戚五眉眼一挑問道:“會倒酒嗎?”
臨風點點頭,酒壺大概在旁邊,不過他還是要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指尖往左處徐徐挪動,碰到酒壺,酒杯,他正起身子,將酒倒入酒杯,遞到戚五麵前,“請。”
戚五揚揚眉毛,他本來是準備為難下這人,沒想到這人麵色不改,直接倒了遞給他,他接過酒杯,按上臨風的手,意外地有些綿軟。“倒是看不出來,你不光會彈曲,這酒也倒得滴水不漏。”
臨風心裏默念,都是練家子練出來的啊,年輕人。
臨風目光依舊向下,淡笑了下,“爺過獎了,不過是些謀生的小把戲。”
戚五聽完興致不由又上了一層,他抬首將遞來的酒一飲而盡,一手將臨風的手握在手裏。
他指尖輕佻地挑起臨風的下巴,“那你倒是說說,你還會什麽小把戲,讓爺瞧瞧。”
臨風雖然麵上目光渙散不聚神,卻給人帶來一種不食煙火的生冷感,配上那淡雅的妝容,像個落凡的仙人。
臨風故作羞赧道,頷首躲了下,“水沐素來隻會點香,斟酒,彈曲,還望爺明示。”他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當然知道這戚五爺打的是什麽心思。
不就是大保健嗎?
不過關鍵他現在的人設是小白花水沐啊,扮演奔放大姐,不符啊,臨風有心無力地想。
“有趣。”戚五爺倒是表現地蠻有耐心,他輕拍了下臨風的麵頰,嘴裏喃喃道:“可惜是個瞎子,不然這麽漂亮的眼珠子,瞅人,一定是種享受。”
戚五又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主動點,給爺來個稥。”
臨風有些為難地擰了下眉頭,戚五則是整暇以待地欣賞著對方糾結的神情。臨風也隻得趕鴨子上架,扮瞎扮到底,雙手向前試探地伸著,碰到了對方的臉,然後漫無目的的瞎摸索,幾乎抹了戚五一臉。
“得得得。”戚五爺沒受過這遭,倒也沒跟臨風生氣,隻是有些惋惜地將臨風的雙手取了下來。
臨風有些赧赧地低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了的孩子,不知所措。
此時中間早有專門的伴舞助興,臨風則是在戚五看不著的地方,用眼角餘光盯著香,此時燒了些,根據火舞師傅的提示,香燒半個時辰,他需要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行了,沒怨你。”
臨風聽那人音量平和,倒真是不予他計較,他思量了下,開口道:“我給您斟酒賠罪吧。”
他重新倒了一杯遞到戚五麵前,戚五爽快接過,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直接將那人一拉,帶進懷裏,“酒可不是這麽倒的。”
臨風就感覺自己前傾,倒進一個結實的胸膛裏,那人的心跳聲緊湊,連帶的他也緊張起來。
“那是……”臨風正疑問出聲,那人就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瓣,將酒如數渡入,原本清涼的酒,經過那人變得溫熱不少,趟過喉嚨有些辛辣,嗆的臨風直咳嗽。
戚五則是有些玩味地觀賞著臨風的反應,低語道:“看來還是個雛。”
這酒是深藏多年的女兒紅,饒是平日裏的臨風能喝上三杯,此刻人不免有些微醺,酒勁酒脾氣都跟著上來,臨風咕噥了下,“爺,水沐雖目不能視,但能感覺您是個氣派非凡的人,水沐敬你一杯。”
看著對方白皙的麵龐浮上誘人的緋色,嘴裏像是置氣倔強的話,莫名的讓人覺得可愛。
戚五爺也沒多拒絕,直接應下,抬首一口飲盡。臨風則是將現代理經過大大小小的酒局經驗,跟翻箱倒櫃似得,挨個挨個的摸索出來,使勁誇對方,誇得對方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似得,借著吉利話,跟灌酒壺似得往死裏灌。
那戚五爺也不是吃素得,也讓臨風跟著喝了不少酒,臨風單手撐著桌麵,心想,還好早有準備。
虎牙輕咬指尖下的暗口,滴露流進嘴裏,意誌頓時清醒了不少,手指假裝撫了下發絲,碰過玉簪花的背麵有個針突。
那是另外一個專門對付戚五爺的迷藥,現場的稥隻能對付普通人,這強行灌酒,也隻能顯現這人的鬥量如海,搞定這一場,還是得上這家夥。
臨風裝作散熱地扇了扇手,無色無味地迷藥在空氣中揮發著,藥效主要針對人眼睛,怕臨風跟著誤傷,潤易就特地配了副特製的眼膜給他保身。
戚五爺繞是海量,此時也喝得有些迷糊灌頂,看人都有些重影了,他對臨風傻笑了下,“水沐啊,你這樣看,更美了。”
臨風沒多說話,裝作乖巧地貼服在他胸膛,借著那人視覺的盲區,藥效發作,他邊摸索著,邊取了專門的工具將那人懷裏的書信取走,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份假書信放入。
戚五爺在迷藥跟酒勁的雙重作用下,隻覺得腦子像漿糊,倒沒察覺到什麽,他覺得就一個瞎子,還能做什麽,反而興致上頭,挑著臨風的下巴親了口,“喲,酒勁上來了?這主動的,摸得爺心癢啊”
臨風借勢笑道,“那爺可喜歡?”戚五爺來回摸著臨風的下巴,愛不釋手的模樣,“喜歡得緊。”
越是這樣看著清純無害的,就會讓人對她奔放的一麵,越發的期待。
臨風笑容未散,在戚五爺的眼裏笑靨如花,臨風也傾下身,雙手覆上那人的背脊,如蛇一般緩緩挪動著,戚五爺則是閉著眼享受著撫摸的滋味,臨風在他看不見自己麵孔的時候,微眯著眼睛,碰到腰際,動作麻利地將鑰匙串取了下來,將假的一份裝回去。
他正起身,背後傳來一陣雷厲的聲音,“你!”臨風一個激靈,汗毛豎起,緊張地異常,好家夥,這家夥還沒灌醉迷暈啊,潤易啊潤易,你這大夫不靠譜啊。
“摸得爺舒服,不要停。”聲音又恢複灌醉綿軟地樣子。
臨風鬆了空氣,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隻得老老實實地將以前學過的按摩手法,給這戚五爺來個全套。
眼角的餘光掃過稥處,時間快到了,藥效應該是發揮到極致了,他緩緩地將戚五爺放下。
舞姬已經退去,眾人也盡興喝得糜爛大醉,臨風耳朵的敏感度比平日裏放大了不少,他明顯感覺到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像是……
下一刻就要,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