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 念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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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衛媴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燕國宮內,周圍彌漫著煙霧,到處都散發著燒焦混合著血腥的味道,卻一個人都看不到,衛媴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挪動。突然煙霧散盡,麵前出現了許多齊軍,一齊向衛媴逼近,衛媴隻能一步步向後退。這時,軍隊從中間向兩邊散開,蘇長寧從中間緩緩走來,衛媴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蘇長寧走到衛媴麵前向她伸出手,麵色安寧的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到:“媴兒,跟我回齊國吧!”衛媴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渾身發抖,他是燕國滅國的罪魁禍首,他還這樣恬不知恥的向她示好,衛媴搖著頭,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把帶血的劍,她想也沒想撿起那把劍瘋狂的刺向蘇長寧,頓時皮肉裂開的聲音傳進衛媴的耳朵,對麵的人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猛地是無盡的黑暗,衛媴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大汗。等到衛媴剛剛平息,卻發現周圍環境十分陌生,清新淡雅的臥室,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大作,窗外偶爾有微風吹過,風吹葉動,颯颯作響。
這時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和衛媴年紀不相上下的姑娘,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粥。水靈靈的眼睛很有靈氣,像及了自己在燕國的侍女錦玉。說到錦玉衛媴心裏湧上一陣悔恨,她應該帶她一起走的,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隻見那姑娘把托盤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微微笑著說:“姑娘,你醒了,你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想必是乏累的很。對了,姑娘餓了吧?我煮了粥,趁熱喝點吧。”衛媴答非所問的說:“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那姑娘答道:“這裏是流鶯穀,想必姑娘也知道我們現在已經在北漠地界了,這竹林小築是景王殿下私下命人修建的,北漠常年黃沙滔天,很少有這樣的世外桃源,所以王爺為了留下這美景才修建了這裏。”衛媴知道流鶯穀的故事,傳說那裏處於燕國與北漠的交界處,卻沒有燕國的玲瓏精致也無北漠的蒼茫氣概,獨獨自成一番景象,所以坊間傳說其為神仙居住之地。可對於北漠衛媴知之甚少,不解的問:“景王?北漠皇族?”那姑娘一提到景王眼裏充滿了光芒,驕傲的說:“我們景王殿下是北漠皇族唯一的王爺,深受咱們皇上喜愛,擁有這麽高的地位,王爺也從不恃寵而驕,他仁義謙和,幫助咱們皇上辦了不少大事哪。”衛媴對於這個景王的能力背景一點也不感興趣,她打斷那姑娘問:“還不知姑娘芳名?”那姑娘說:“哦。。姑娘就叫我青菱吧!”
衛媴剛要說什麽,這時門開了,景王走了進來,對青菱說:“不是叫你讓姑娘吃飯嗎?怎麽說了這麽久的話。”話語間看似責怪,實則語氣卻是隨和的很。青菱站起來行了禮答道:“姑娘剛醒,一切都還陌生,奴婢就與姑娘多攀談了幾句。”景王走到床邊說:“你先下去吧,晚上做些營養的給姑娘補補。”青菱回答了一聲“是”便轉身走了出去。衛媴抬起頭這才看清這位傳說中的景王究竟什麽樣,他不過二十七八年齡,麵色白皙,烏黑的頭發隻用一支玉簪別於頭頂,他身著一身白色長袍,青色腰帶塑身,腰間別著一塊青龍盤山玉,“龍”自古隻有帝王才可用,可見景王有多受北漠皇帝寵愛。這時衛媴先開了口:“多謝景王殿下救命之恩。”景王坐在床沿看著衛媴說:“民間傳說燕國公主衛媴有沉魚落雁之貌,自幼聰明伶俐,五歲就熟讀詩書,乃至兵法也可參透,深受燕帝喜愛,但更值得為人傳頌的竟是與齊國世子的青梅竹馬。”衛媴聽到齊國兩個字心裏都是滿滿的憤恨,她打斷赫連佑的話語氣冰冷的說:“景王的救命之恩衛媴無以為報,我燕國如今命懸一線,罪魁禍首便是齊國,還望王爺切勿再提幼時往事。”赫連佑冷笑一聲說:“公主不必再想著燕國還能有一線希望了,本王已經打聽了,燕國全軍覆沒,如果不出我所料齊國已經入主燕國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燕國兩個字了。”衛媴聽完這些話僅有的生存意誌也蕩然無存了,她眼裏裝滿了淚水,嘴裏念念有詞:“不會的,不會的,我要回去,我不能苟且偷生。”說罷掀開被子跳下床,由於身心都遭受了打擊,又昏睡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哪還有力氣走路,腳剛一沾地整個人便已摔了出去。赫連佑並沒有扶她,他站起來看著衛媴瘦弱的背影說:“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憑你回去又能怎麽樣?指望蘇長寧顧念舊情把江山還給你?還是如果他依舊願意娶你,你就可以忘記家仇國恨委身於你的仇人?”衛媴哭著說:“那我能怎麽辦?父皇沒了,哥哥們也都殉國了,即使我讀再多的兵法,憑我一己之力如何奪回江山?我是衛家人,我能做的就是去地下向父皇哥哥們請罪,總好過獨留我一人苟且偷生日夜懺悔。”赫連佑走到衛媴麵前蹲下來伸出手兩指深深的捏住衛媴的臉說:“你連死都不怕,你還怕苟且偷生?如果你覺得死可以解脫,那你立刻就回燕國,然後看著你衛家人屍骨無存,看著滅你國殺你親人的凶手一統天下大業,你請罪有什麽用?你死了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說罷赫連佑甩開衛媴站了起來冷冷的說:“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不會有人攔著你的,如果你要走可以找青菱帶著銀子,這裏離燕國還有一段路程,我既然救了你就送佛送到西,起碼在北漠地界我保你可以安然無恙。”說罷,轉身離開,赫連佑剛走幾步,衛媴艱難的爬起來夠到桌上的粥大口大口吃起來,雖然味同嚼蠟,但她努力著咽下去,軟糯滑香的粥竟然擱著嗓子生疼。赫連佑停下腳步看著她慢慢嘴角裂開笑容,對著外麵說:“青菱,給姑娘多備些飯菜送到臥房。”說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