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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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盧熙甲反一盾重重地砸在胡不丘身上,差一點就將他砸落狼背。┡Ω.他的腹部卻因此露了空門,被座狼結結實實地掏了一爪。流火不忿主人竟被畜生羞辱,揚起前蹄踹歪了座狼的鼻子。

    胡不丘忍著左邊肩膀的劇痛,將滿臉血汙,幾近狂的座狼死死勒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盧熙甲扔下遍體崩口的佩刀,將戰矛取在。他身上的戰甲多處破損,尤其腹部上的甲葉幾乎被座狼一爪撕成粉碎。除此之外,左右兩肋還有幾個不停往外滲著血的窟窿。這是胡不丘裏兩把短刀造成的傷害。

    乍看之下,盧熙甲似乎要比胡不丘狼狽得多。然而胡不丘雖然沒受多少外傷,卻是有苦說不出。隻因盧熙甲每一下重擊,都會有少量真元度入胡不丘體內。胡不丘沒少與怒焰精騎的修士打交道,自然知道有一門叫做炎怒的獨門戰技,是以決然不敢任由真元留在體內被引爆。如此一來,便不得不隨時提防,一有真元侵入體內就傾盡全力化解。

    盧熙甲此時真元流逝近半,疲態隱隱顯露。若無炎怒絕技倚仗,早已被神完氣足的胡不丘占得上風。然而這樣不停地將真氣度入對體內,於自身而言也是一樁不小的消耗。隻是盧熙甲心迫切想要擺脫胡不丘的糾纏,已然顧不得那麽許多。

    喘勻了氣息,盧熙甲主動向著胡不丘逼了上去,誰知胡不丘卻擺道:“停停停!”

    盧熙甲勒住戰馬,皺眉問道:“要戰便戰,磨蹭什麽?”

    胡不丘翻身落地,扔掉裏的韁繩,“一看盧兄你就是愛馬之人,胡某也十分憐惜自己的座駕。不如咱們舍了騎乘步戰如何?”

    盧熙甲聞言猶豫不已。按理說坐騎會在一定程度上限製胡不丘的身法,若由他輕身步戰,更要難纏許多。然而此時並非陣戰,像這種單打獨鬥的場合,自己也難借得坐騎之利。倘若舍了坐騎與之步戰,說不上誰更占優勢一些。

    一念及此,盧熙甲便點頭應允,翻身下了戰馬。兩人遙遙相對,同時離開各自的坐騎身邊。胡不丘把背部狠狠一弓,化作一道離弦利箭直取盧熙甲。兩人眨眼戰作一團。

    一旁的座狼在原地不停地撲騰著前爪,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加入戰團之,都被對麵的流火噴著鼻息製止。座狼生性殘忍,衝著流火齜出一口犬齒。誰知流火不甘示弱,將厚厚的上唇一翻,竟也露出滿口參差交錯的尖牙來。

    胡不丘與盧熙甲你來我往互相攻殺了數十招。盧熙甲打法穩健沉凝,左上的大盾揮舞得滴水不漏,右上的戰矛卻像是一條吐信的毒蛇。胡不丘好不容易突破盧熙甲那綿密的防禦,一刀刺向他的肋下軟肉。盧熙甲不閃不避,裏戰矛衝著胡不丘心髒的位置猛地戳去。

    這種以傷換命的打法頓時驚得胡不丘出一聲尖嘯,急忙扔下堪堪刺入半寸的短刀抽身飛退,卻仍被盧熙甲一矛刺了右肩。

    “可惡!”

    胡不丘一連退出數丈才止住身形,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右肩上的窟窿眨眼便止住了血。如此驚人的恢複能力落在盧熙甲眼裏,直看得他心驚肉跳不已。

    “可惜。”盧熙甲拔出插在肋上的短刀,隨意往地上一扔。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這一矛雖然成功破開了胡不丘的皮肉,卻沒能及時動炎怒。並非是他不想,而是體內真元已然消耗到了一個頂點,以至於連動炎怒所需的真元都無法及時調動。

    胡不丘驚怒過後,也很快現了這一狀況。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就地一個翻滾到了盧熙甲麵前,單刀以肉眼難辨的度削向盧熙甲的雙腿。盧熙甲被迫得連連後退,奈何胡不丘窮追不舍,無奈之下,他隻好將大盾猛地向身前一砸。胡不丘輕巧地避過砸擊,順勢閃至一側,在戰矛搠來之前,盯著盧熙甲的腰部飛快地刺了刀。

    盧熙甲身子一斜,借著大盾支撐才沒有當場栽倒。他身上的傷口已經達到了十餘處之多。饒是他體質過人,在連番遭受重創的情況下,也再不能止住往外流血。

    胡不丘一擊即退,一絲反擊的會也不留給盧熙甲。哪怕盧熙甲已然露出不支之態,他也不肯掉以輕心。憑借這一習慣,胡不丘多次在廝殺保全自身甚而反殺強敵。

    大元境是一道坎,它是位修士的巔峰境界,同時也是通往大道通衢的第一道天塹。在邁過這道天塹之前,紮實雄厚的根基和飽經錘煉的戰技是修士賴以生存的兩大支柱。

    隨著血液的流失,盧熙甲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他已經虛弱得連大盾都拿不起來,隻能拄著戰矛保持站立。

    胡不丘仍舊耐心地等待著,他眼珠一動,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麽不動用圖騰?”

    盧熙甲閉口不答,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體力不致流失。

    “是沒有?還是動用不了?”胡不丘追問道。

    盧熙甲仍舊對胡不丘不理不睬,他微微皺起雙眉,彎腰撩起褲腿,露出小腿上花紋繁複卻暗淡無神的圖騰,“胡某部族敗落,這圖騰也漸漸沒了生氣。你盧熙甲可不同,身為薑族公子的近侍,身家不可能會如此寒酸!”

    盧熙甲冷冷地瞪了胡不丘一眼,依舊一言不。胡不丘觀其氣息,見時已然成熟,怒哼一聲道:“你不說也沒關係,待胡某結果了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他兩腿一蹬便消失在了原地,遁之快,更比剛才鏖戰之時還要勝上一籌。

    麵對這樣的絕境,盧熙甲慘然一笑,緩緩閉上雙目,不再做無謂的掙紮。千鈞一之際,他身後的濃霧忽然傳來急促的破空聲,一叢黑黢黢的飛矛疾射而至,釘向盧熙甲身前的虛空。

    “噌噌”之聲迭起,數根飛矛應聲而斷,胡不丘也被逼出了身形。他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朝著自己疾射而來的另一叢飛矛,忍不住頭皮一炸。眼見避無可避,胡不丘毫不猶豫地閃到了自己的座狼身後。

    “噗噗噗”,那座狼連哀鳴都未來得及出一聲便被細碎的飛矛紮成了馬蜂窩。胡不丘死死地蜷縮在狼屍之後,恨聲大吼道:“何方鼠輩竟敢暗箭傷人,我胡不丘誓要將你碎屍萬段!”

    胡不丘支起耳朵聽了一陣,沒有傳來任何回應。他小心翼翼地自狼屍背後探出腦袋,定睛一看,眼前已然空無一人。

    如此情形登時氣得胡不丘胸膛一炸,他一腳踹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狼屍,先去撿回了自己的短刀。然後走回狼屍身邊,拔出一根飛矛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那飛矛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隻是將材料一端削尖。然而其做工之精細,竟然看不出一點刀斧的痕跡,真可謂渾然天成。

    胡不丘聚精會神地端詳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他忽然心念一動,將飛矛湊到鼻子前嗅了起來。

    “阿嚏!”

    濃鬱的豬臊氣刺激得胡不丘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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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更新得有點晚,等更的讀者朋友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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