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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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日裏你來尋顧延之時為何會對他走了都如此在意?另他病重之時迷糊之中喊得也是你的名。”南翼不解地問著。
“那時我以為相爺走了是那種走了的意思,且那錦兒也並非是我的名,我猜想阿姐原名之中應當也有個錦字。
顧相爺與阿姐好似認識許多年了,有時喚的便是阿姐的本名,好似是蘇年錦一般。”佘錦連解釋著。
一牆之隔的外邊,蘇夏氏慶幸今兒個獨她一人與佘老夫人來尋的佘錦,蘇家旁人並不知曉。
帶個錦字,蘇年錦,莫不是她真是自個兒的三女兒?
“顧延哪裏都好,隻可惜瞎了眼喜歡上你阿姐了。你這阿姐不是自小就被你阿爹認了的嗎,怎得你不知她的本名?”南翼問著。
佘錦言著:“師父才瞎了眼呢,對外人是如此說的。可我也是十年前在長安誤入了蛇坑之中才見到的阿姐,前邊是不認得她的。”
外頭的蘇夏氏聽著這話,堪堪扶著牆頭才能立穩了去,佘笙,佘笙,不就是蛇坑裏逃生嗎?
當年蘇年錦不正是被扔入了蛇坑之中嗎?
蘇年錦,佘笙本就是同一人。
蘇珍川費心算計著一壺茶坊他若是知曉佘笙是被他算計過一回的三姐又當如何?
“尚書夫人怎得了?”佘老夫人連連去扶著蘇夏氏。
蘇夏氏言著道:“無礙,去尋佘錦吧。”
“未曾想這顧相爺與佘坊主也有些糾葛,蘇夫人你要認佘錦為女一事怕是難了。”佘老夫人說到底還是有些懼怕佘笙的。
這蘇家找上門來,要他們佘家本家出麵讓佘錦答應了過繼給蘇家一事,她心中也是沒有個底的。
正如老爺子念叨得一般,佘家今日如此是當年要搶奪佘錦家產業的報應,如今再要逼迫佘錦恐還會有報應,可佘家已是一個空殼,也不怕報應了!
“難歸難可總要去試試的。”蘇夏氏麵色不變地說著。
蘇家上下皆以為這相爺待蘇珍珠是不同的,許能讓蘇珍珠入了顧府門庭。
蘇顧兩府從未結為過親家,若是能結為親家兩府的權勢勢必會更加厲害些。
老相爺,她家尚書,蘇珍川怕是都未曾想過這顧相爺喜歡得竟然是被他們趕出府門的蘇年錦。
若是旁處無人,蘇夏氏真想要好好地大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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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翼得知了顧延喜歡的並非是佘錦之後,心情大好地走到顧延的院子裏,下棋之時多了幾分爽快之意來。
南翔見著自家傻笑的弟弟說著:“佘二小姐呢?你雖說是瀟灑慣了,可這佘二小姐畢竟是女子,你該注意些。
哪裏能直接拉女兒家的手呢?得虧是在笙園之中,若是外頭不就損了她的名聲。”
“哥哥,你怎得比母妃還要煩了?”南翼心情大好地說著。
南翔見著他道:“你怎得今兒個如此喜悅?”
南翼望了眼對頭的顧延道著:“我明白顧相爺心儀的並非是我家徒兒了。”且還眼瞎。
這後頭四字南翼不敢言明,可取笑之意是不減的。
顧延落子道著:“可你家徒兒也被王侍郎來提親了,王侍郎家之子也是個文武全才。若是我去與佘笙說那男子極好又是陛下屬意的朝堂新秀,為人正氣,不定那佘笙旋即便能應了王家提親一事。”
“你敢!”南翼忙起來道,“方才我見得蘇尚書家的夫人來找佘錦了,隻要佘錦應下為蘇府八女,她的婚事佘笙便做不了主!”
“你說本相敢不敢?”顧延起身拍著衣裳上沾染的香灰道,“這幾日她忙也未與她見見,正好借著王侍郎一事去瞧瞧她。”
南翔也拉著南翼道:“怎得可以對相爺如此不敬。”
南翼忙說著:“顧延,我怕了你了,繼續落棋吧。”
南翔道著:“翼弟,再過十日佘錦便及笄了,若不是王侍郎也有旁的人,城中人知曉她騙了張大妞名聲不好。
可大門大戶裏頭哪裏會知道民間的傳言,對佘錦來求親之人隻會是有增無減,畢竟這梅花宴她操持得很為出色。”
南翼略微有些慌張,可還是拿著棋子落下。
顧延抬起一顆棋子占據了一處說道:“你可知占了先機方能贏?”
南翼言著:“知曉了。”
“佘笙近日裏都是早睡的,若要去尋她這會兒可去了。若是她睡下了你再去尋她,縈兒定會把你打得找不到王府之門的。”顧延淡笑著道。
南翼趕忙著離去。
南翔見著顧延的淡笑,躬身說著:“多謝相爺指點翼弟。”
“不必言謝,世子不願見世子妃,可躲在紹興也不是一個辦法,何不重拾南王衣缽呢?”
“恐怕會惹得陛下不喜吧?”南翔道著。
母妃言他不如翼弟,在才華上是不如,隻因他之興致都在領兵行軍之上。
“西北邊境處有遊民動亂,用不了些時日恐會成戰亂,本相已向陛下舉薦你為先鋒將軍,此行目的便是降服西北一族,讓其歸順朝廷。”
南翔納悶著道:“相爺您在江南之中怎得知曉朝堂邊境之事?”
顧延未解他疑惑,隻是說著:“此仗一打許沒個三年下不來,邊關條件艱辛有王侍郎與你同行你可放心。”
“那王侍郎可是今日來提親的那位大人?”南翔問著。
顧延沉聲點頭著言道:“正是,侍郎之子前途無量雖被守孝耽擱了婚事可好女子亦多,著急提親本就是怕一出征日後連嫡子成親之日都見不到而已。”
南翔有些思慮道:“可我未曾行軍打仗過。”
“無妨,王侍郎乃是本相之人,他會助你一臂之力,且我信你。”顧延起身拍了拍南翔之肩。
南翔旋即拱手行禮道:“多謝相爺知遇之恩。”
“得了功名再來謝這知遇之恩。”顧延朗聲而道。
南翔望著顧延,想起父王常說的領兵打仗的將軍雖厲害,可在千裏之外朝堂上還能運籌帷幄的謀士更能讓人欽佩。
瞧來顧延便是這般謀士,雖人在江南,可天下之事好似依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可這樣的男子卻對佘笙百般相讓,佘笙該是三生有幸了。
“相爺,你可有見過佘坊主醉酒時的模樣?”南翔言著。
“她身子這般如何能喝酒呢?”
“酒雖是發物,可與她的藥是無礙的,隻是她喝醉了酒認不清人。遂五娘與鍾大夫便言吃藥時不能飲酒罷了,先告辭了。”南翔拱手而離去,若是要出征,聖旨定是傳到王府裏頭的。
顧延聽著南翔的話一愣,倏爾之間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