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子裏頭雲雨之事方畢，佘笙未有洗漱地便開始穿戴起來，也不知張大妞將那水探查得怎樣了？

    她得去瞧瞧，她可是許了張大妞那隻雕龍紫砂壺了的，總不能白給了。

    顧延在床上道著：“笙兒，你真夠狠心的。”

    “噗嗤，湛郎熬過這段時日，待我有空閑了便來陪你。”

    “你總是這般忙的，哪裏有空閑的時候，待你有了閑餘為夫便要回長安去了。”顧延舍不得地將她的手腕拉住。

    佘笙道著：“那你便陪我一道去張大妞房中，左右我覺得那張大妞應該近不了太子之身，你在她麵前也無礙。”

    “你這要將我藏到何時？”顧延有些無奈，得了佘笙之後反倒二人還要遮遮掩掩得讓人好生得不爽快。

    佘笙淡聲言著：“快了，禦茶之事一畢就好。”

    二人說著也到了朋客居。

    佘笙未去見蘇小小，隻聽得鸚鵡一直喊著孽種孽種，她推著輪椅不由得快了些。

    燈火通明，她聽得佘錦那興奮之音至張大妞房內而出。

    “張大妞，我就說那巫醫是怪力亂神的，原是往水中加了黑枸杞，那巫醫還言那用布袋子裝的是蛇妖所吐的蛇膽，原因是黑枸杞才對，隻是這般多的黑枸杞是從哪裏來的？”

    “佘錦，誰人讓你來銘園的？”佘笙隱著怒意地說道，與她說了多少次著出嫁了的女兒時常往家裏跑也不好。

    “阿姐，姐夫，你二人不是在忙嗎？”佘錦瞧著王燕雲問著。

    王燕雲臉色一紅，她該如何告訴這佘錦這兩位忙得是傳宗接代的事並非正事。

    “姐，姐，姐夫？”張大妞結巴著說道，“佘坊主的夫君不是入贅的嗎？此人不是顧相爺嗎？”

    佘笙對張大妞的訝異並未曾放在心上，而是對著佘錦言道：“方才你說找出那水變黑的緣由來了？”

    “正是，阿姐，今日我與張大妞去瞧了那巫醫施法，本那泉水是紫黑一片的，見那巫醫羅盤一動，便讓下頭的弟子下了水，取出一黑袋子來，巫醫言那便是蛇妖的妖法，我偷摸地瞧見那黑袋子裏頭是一顆顆的小物。

    本我是不知的，這會兒想來應當就是那黑枸杞了，黑枸杞產自西梁，入了熱水裏頭會變藍紅，入了泉水裏頭會變紫黑色，若是在一潭清泉之中放入大量的黑枸杞必定會就會變紫黑之色。

    一旦將這些黑枸杞取出，泉水是活水，加之今日大雨水必定會複了清澈無比，今日裏這巫醫在李員外處的泉水裏頭和龍井裏麵想必用的就是這個法子。”

    佘錦抬著小臉答著，想要得到佘笙的讚揚。

    佘笙道著：“便是你知曉了這理也該回王府去了，張大妞你覺得如何？”

    “這水中是有些枸杞之味，且我喂了你那隻小黑貓好幾碗水皆無礙。”

    “啊，那是我的小黑！”小蘭端著晚膳進來連道。

    佘笙瞪了一眼小蘭道著：“還不將二小姐帶回南王府去。”

    “是。”小蘭怯懦地說著。

    佘錦小聲啜泣著道：“阿姐有了張大妞就不要錦兒了。”

    “哪裏會不要你，隻是這事你不適宜摻和進來。”佘笙也知自個兒話重了些，底聲安慰著。

    畢竟此次佘錦的功勞不小。

    王燕雲見著佘笙來了便也道著：“蘇侍郎拜了帖子和佘家主一道要來見您，有一會兒了。”

    “稱病不見。”佘笙隻說了四個字。

    “可恐怕事情一鬧大也不好收場。”王燕雲道著。

    “待太子或一位自稱黃大的公子來尋才裏尋我，其餘的一概稱病便好。還有，日後若是我與湛郎在忙便是有十萬火急之事也不要來稟報了。”佘笙劃過一絲羞赧地言著。

    好似她也挺對不起顧延的，讓王燕雲接二連三地來打攪。

    王燕雲聽得此事小聲應著：“是，東家。”

    顧延倒是心情大好，日後總算不會有王燕雲來打攪他二人的好事了。

    張大妞亦是驚訝不已地言著：“你二人成了夫妻？那豈不是左相爺入贅了你們佘府？”

    “此事還望張姑娘莫要往外說。”顧延話雖是客套的，可語氣卻是帶著脅迫之意的。

    張大妞連連點頭說著：“自然，自然是不會胡亂說的。”

    “那東家，還有茶娘的事該如何辦？這會兒正是要采茶的時候呢。”王燕雲問著。

    佘笙不徐不慌地言著：“往年裏我給這些人家的報酬不低，可夠他們一家子衣食不缺地過一年的好日子，旁的茶坊之中哪裏有這般報酬，不必著急。”

    “可若是誤了采茶的時辰呢？茶市將近，且再過十餘日便是杭州禦茶開選的日子了。”王燕雲沒有佘笙這種坦然之意。

    佘笙道著：“茶坊之中的茶娘皆是采茶前月餘就日日夜夜練著手法技巧的，名額早在去年之時就定下了大半，若是她等不願來，茶坊之中養著的茶娘也夠，不過是我怕采茶過多，茶娘勞累致後頭的茶葉不好罷了。”

    “是，東家。”王燕雲有了佘笙這定心丸便覺得心安了。

    不過她亦是好奇得很道：“東家，為何這些采茶女都走了，可茶坊之中的長工茶娘的都不走，他等就不怕一壺茶坊是蛇妖所化嗎？”

    “替人幹活一年的銀兩也隻二十兩紋銀，可替一壺茶坊做活，起碼有著四十兩紋銀，別說是妖魔了，便是鬼怪他等也要幹下去。”佘笙對著王燕雲說道。

    王燕雲言著，“曉得了，隻不過東家就不怕有別的茶坊出比我一壺茶坊更高的薪銀嗎？”

    “好茶那是一朝一日能成的，既非好茶便也用不著花大銀子去請些專采好茶的茶娘來。”

    張大妞與王燕雲連連點頭，對佘笙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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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銘園門口便又是一大幫人圍著，高喊著要除蛇妖複清水。

    梅知府自早間聽了消息與蘇珍川一等人匆匆而來，調了軍隊才讓這些百姓離去，恐防這些百姓生事，並也應承下這些百姓定會妥善處理蛇妖一事。

    可有幾人卻是不願離去，就是以李知為首的茶商了，泉水變黑，李知讓巫師除妖將水恢複清澈花了一萬兩銀子。

    旁的那些茶商見巫醫真有本事，要其也將泉水之中的妖氣除去，可巫師坐地起價要三萬兩銀子，換做是誰都不願花費這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