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修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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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裏頭,魏紫玉將昨夜之事也一五一十地與長公主和顧黎說了。
景語臉色有些慍怒地看向顧延道著:“這管嵐是何人?”
“煙歌莊的少莊主,江湖之中有些威望,也是小姑父杭州知府梅大人的外甥。”顧延回道。
“又是煙歌莊,本宮這會兒不願聽到煙歌二字。”景語按著太陽穴道著。
“煙歌?可是蘇小小來長安鬧事了?”佘笙問著。
景語點頭道著:“是呐,景抬那裏是鬥得厲害的很,本宮不願管。紫玉聽娘親一言就再尋個旁的好夫君,我瞧著長安府尹王浩宇便不錯,還有刑部尚書白袁年紀是大了些,可也是個正直的。”
魏紫玉點頭道著:“娘親,紫玉日後都聽您的,隻不過如今如何辦呐?爹娘認定了昨夜是我,我說我出府去了他二人也不信我。”
景語道著:“此事本宮也沒有個完全之策,要太子承認昨夜是張大妞必不可能的,被外人知曉你爹的官也是做到頭了,延兒,笙兒,你們可有什麽好法子?”
“景家人做事都是同一個法子,娘親還是自個兒尋法子的好。”顧延道著。
景語拍桌道著:“你說什麽?”
“你不是也給小劍那藥讓他用在我與笙兒身上嗎?”顧延說著。
佘笙扯著顧延道著:“現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這有個不是法子的法子,不知可行?”
顧延道著:“但說無妨。”
“我方才去尋了蘇相爺,過兩日要在蘇府辦一個茶會,太子也應當會去,咱們砸一筆銀子助張大妞成為太子妃。”佘笙道著。
“三姐姐,這是什麽法子呐?”魏紫玉焦急問著。“張大妞成為太子妃與我也無幹,我在爹娘太子麵前還是丟了清白。我爹娘定會在選秀前就與太子定下讓我做太子側妃之事的。”
“你爹娘那裏本宮會去談的!”景語道著。“隻是如果彰兒咬定和你生米煮成熟飯,又有你府中婢女瞧見他從你房中出去,也是不好辦。”
顧延道著:“遂這笙兒才讓太子選定張大妞做太子妃,我想太子是既不想要蘇家難堪,也不想放棄娘親的幫助,所以就弄出這檔子事來。
太子妃隻會在蘇府之中尋,等他選定張大妞為太子妃時,咱們讓人傳出張大妞已不是清白之身。
到時景彰與蘇家約定已成,蘇家也不會任由自家黨派女兒鬧出笑話來,到時這太子在魏府所臨幸的女子他也不得不承認是張大妞。”
魏紫玉絞著帕子道著:“並非是我嫌棄張大妞,隻是,隻是張大妞那……”
魏紫玉對著空中劃了個形狀,“這樣的張大妞,太子殿下又怎得會瞧上她?哪怕她有滔天的富貴,太子也不會,不會……”
顧延點頭說道:“紫玉所說倒是有些道理,笙兒,這怕真是要有神仙在世才可了。”
“你忘記我與你在江南時候說得事了?這她還欠我些銀子呢。”佘笙道著。
“這若是要纖瘦下來紮針爬山節食至少也得要個小半個月的功夫,可你的茶會等得了如此之久?”顧延問著佘笙,“那時選秀的日子都得到了,且這張大妞不以胖為恥反以胖為榮呢。”
“容我再想想。”
景語道著:“你還是別多想了,左右有本宮在,本宮不願將紫玉嫁給太子,誰人都逼迫不了,紫玉你就住到長樂園之中來,也可陪陪你嫂子。”
“多謝娘親。”魏紫玉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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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一屋內,燭光搖曳,外頭樹影斑駁印在軒窗之上,寂靜中傳來一聲痛呼。
“顧延,會疼的,輕些。”
“笙兒,忍著點,不會疼的。”
“啊!”
一聲驚呼,顧延在暗燈照耀之下將佘笙的手指甲剪了下來。
“你老是喜歡敲手指,這硬硬的指甲將你的手背都敲出來了印子,也省的下次你為丹蔻所惱了。”
“你輕些,萬一要是剪著了肉,我饒不了你。”佘笙有些擔憂著道。
顧延將她的手握得緊緊地道:“你放心,我眼力勁好得很呢!”
佘笙瞧著燭火光照在顧延臉上,望著他認真的模樣,勾了唇角道著:“湛郎,你究竟是看中了我何處?”
“漂亮。”顧延看著她道著。
“膚淺。”佘笙笑著,“你將我的指甲都剪了,多醜。”
“為夫覺得好看便行。”顧延道著,“你說太子在魏府之中的藥究竟是張大妞下的,還是景彰下的?”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唉,可惜了女子在這皇權更迭之中從未有過選擇的權利,魏紫玉如若沒有長公主這個好義母,換做旁的女子也隻得讓太子如了願,唉。”
佘笙想顧延不會連這事都想不明白,這張大妞雖有官家千金刁難霸道的脾氣,可也不會做出如此事來。
“一連兩個歎氣,你這是作何呢?”
“湛郎,這太子如若登上皇位真會是個明君嗎?往先我覺得或許是,可這會兒又覺得不是了。”佘笙道著。
“千古明君難得,又非堯舜之期可選賢舉能者為帝。皇室之中旁的皇子都比不得這太子的能力。”
“不是還有你嗎?”佘笙抬頭看顧延。
顧延放下手中的剪子,對著她柔聲說道:“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好,不說。”佘笙取過來剪子來說著,“我也來給你修剪修剪指甲吧。”
顧延將手遞給了她。
“嘶~”
佘笙隻動了一下剪子,顧延的手指尖便有汩汩鮮血流了出來。
佘笙放下了手中的剪子,道著:“這剪子你在手中是修指甲的好物,在我手中便是傷人的利器,權勢亦與剪子一般的,蘇老相爺這會兒氣的不上朝了,待他休整好後呢?”
顧延將手指含在口中道著:“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該睡了。”
“咱們也算是曆經生死的人了,有些事你還瞞著我?”佘笙問著他。
“那你與我講出蘇小小的來曆?”顧延也問著佘笙道。
“疼嗎?”佘笙抓著他的手岔開話題問著,她此回真不是故意的,她向來就不會伺候人。
顧延輕笑了一聲,將手遞到她麵前道著:“你含著就不疼了。”
“髒。”佘笙嫌棄道著。
“嘶。”顧延吸著氣。
佘笙連連將他的手指含在口中,抬頭見著顧延他含笑看著自己,這抹笑她以往從未見過,“笑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