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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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俏心底一抽,心尖尖像是貼上了他的煙頭,燙的一縮一縮的,有些不敢去看他放肆坦白的眼睛。

    分分秒秒的元俏都在針尖被煎熬著,灼燒著,難受的都不敢有所動作,呼吸變得淺淡,僵硬著肌肉愣愣的站在那裏,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這是她緊張不知所錯才有的小動作。紅唇微勾,映襯著麵皮一樣白靜透光的臉頰,賀莫年現在就想動手。

    三兩步的就在元俏的跟前,大掌箍著她的下頜,元俏瞪著水光霧麵的眸子,呆呆地回視著他,帶著踹踹不安的小心,賀莫年身體裏的邪火燒得更旺了。

    “再勾人,我做死你!”

    手上用力,元俏疼的閃著淚花。

    連身都懶得轉,賀莫年大喝一聲“滾!”

    身後的一群烏泱泱的人,縮手縮腦的溜了,快的眨眼之間而已,其他人也在這一聲肝火大動的吼聲裏,屏息凝神,在球場負責人的引導下,片刻消失的幹幹淨淨。

    賀莫年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火氣不減,反倒在微燥的風裏,燃燃更烈了。

    元俏剛開始不明所以,沒有敢動,時間久了下頜疼的受不了,淚花都在眼眶裏打轉,微微的擰了下脖子,想掙脫他的牽製。不成想,這一動,不知道踩到了賀莫年的哪一根神經,抓著她的後頸,鋪天蓋地的吻,打得元俏措手不及。

    眨巴了幾下眼睛,換來的就是左側的腰翼上骨頭好一陣的疼,趕緊收回心思,閉上眼睛,呼吸沉浮,理智抽離,元俏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眼裏疼痛哀怨大的能遮天,卻是比以往的神色都淡,閃過一絲癡戀臣服。

    一雙大手,沒有半點的溫柔纏綿的氣息,粗暴的就是想把她搓扁揉圓,恨不得把她鉗進肋骨裏。感覺到他沒有章法的扯她的褲線,元俏嚇壞了,都忘記了在這件事情上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素淨柔嫩的小手覆蓋在他的大掌上,柔柔軟軟的乞求“別在這裏“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臉頰已經火燙,大眼睛裏蒙了水汽,慌張的看著百畝空蕩沒有遮蔽的高爾夫球場,天邊半懸著晃眼的光球。

    “好!”說出口,賀莫年有些意外,微怔。

    那吃人的眼神,暗得可怕,元俏沒有半分覺得鬆懈,反而神經提得更緊了。

    回去的路上,賀莫年難得的在元俏的跟前表現得不那麽清淡冷靜,車速一路飆升,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頻繁的挪動位置,就是他側臉的線條繃得線一樣的緊。

    元俏盡量的把身子縮在車座裏,降低存在感,脊髓裏的寒顫像波紋一樣蕩開,再也平靜下來。

    車盤儀表上的數字一路向右風長,數字達到了一百八十多邁,元俏感覺她的眼角都是風在吼,那些數字都模糊起來,胃裏一陣的翻騰,死死的咬著牙就是不吭聲。

    其實她心裏的氣,不比賀莫年少,過往的人生電影混剪鏡頭一樣的盤踞在腦海,以前,元俏不覺的那些低頭,隱忍有多難堪,今天,站在他的身邊,元俏覺得同當眾扒了她的衣服一樣的羞恥。

    他是介意那件事情的吧,他賀莫年的女人,差點像個風月場上的女子,一樣被其他的男人玩弄,他的自尊、強勢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侮辱。

    一想到這一層,元俏覺得她握在外套上的手,攢得生疼,骨指都在發顫,這樣的難堪,更甚,剔骨剜心一樣的疼。

    眼淚在眼眶打轉,元俏的眼風是秦州市不斷倒退的高樓大廈,她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人生這麽諷刺,豪車貴人不是她攀附,這樣的屈辱一樣強加在她的身上。

    車子到了?地下停車場,采光不好,比外麵暗了許多,人在暗處,情緒似乎特別容易的發酵。

    元俏的眼淚在賀莫年死寂壓抑的沉默裏,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啪嗒的低落,元俏的耳邊清晰的聽見,淚水低落,流進心裏的聲音,那是她的脆弱,不輕易示人的脆弱。

    賀莫年一本正經的坐在駕駛座,雙眼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大的空間裏都是他壓抑迫人的氣勢,沉穩之中有些淩厲冷峭的狠勁兒。

    這樣的他,元俏打心裏恐懼,眼淚落得更凶了,時不時用沁水的眸子偷瞟一眼身邊高大的男人。

    良久,賀莫年才動了一下身子,長久的保持一個動作,他腿部的肌肉應該發麻了,稍稍向前舒展了一下,放鬆下來,賀莫年漆黑如墨一樣的眼睛,不經意的上揚,從後視鏡裏看到的就是那樣的一幕。

    縮在副駕駛座的女子,白白淨淨的一團,本來就嬌小單薄的身子,越發的惹人憐惜,發覺他的注視之後,女子怯生生的向他投來一眼,快速的撇開。

    就是那一眼,賀莫年看得清楚,紅腫的如同兔子一樣的眸子裏,濕潤得像是浸了一池的春水,刺得他眼眶瑟瑟的,更蜇人心神的是她眼裏明晃晃的懼怕、閃躲,那一刻賀莫年感覺近在咫尺的女子,他窮其一生都夠不到。

    這樣的感覺異常的讓他厭惡。

    元俏隻看見眼前突然的一片黑影壓了下來,唇就被一股溫熱擒了住,不留一絲的餘地。

    悶哼兩聲,反應過來的元俏下意識的掙紮,賀莫年一手掐著她的脖頸,一手攢在她的腰上,力氣大得嚇人,除了疼還是疼。

    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的元俏,嘴唇被他吃了夠,到最後都分不清是唇角還是哪裏疼。

    臉紅眼紅,整個人都像鍍上了一層緋紅色,異常的惹人,賀莫年盯著近支持水潤透粉的肌膚,心頭一股灼熱滾燙滾燙的,溫度直線上升。

    元俏貪婪的大口呼吸,顧不得此刻的狼狽,前一刻的靈魂遊移。撕扯之間胸口的無限風光,隨著一起一伏的喘息,勾人眼球。

    “為什麽哭?”

    賀莫年盯著元俏,來自頭頂的視線,像是有形狀一般,帶著嚇人的炙熱溫度,元俏覺得被他注視的每一寸的肌膚都是紮人的火燙。

    垂著頭,也不答話。

    男子本異常華麗低沉的聲線,刻意的壓抑之下,反倒有幾分欲語還休的曖昧,醺得元俏耳廓一陣熱氣,徐徐升起來。

    賀莫年耐心十足,不問出個因果緣由來就不罷手,這樣的執拗一把大刀,直直得披劈在元俏的心口,突突得跳個不停,能蹦出來似得。

    腰上被鉗製的力道加重,元俏整個人都被他滯扣在車座裏“說不說?”

    元俏咬著牙,太陽穴處青色的血管,在她通透的肌膚上,隱隱浮現,賀莫年看在眼裏,就是不動搖半分。

    突然笑了,他的眼睛似乎聚集了人間萬千燈火,一瞬間晃得元俏睜不開眼睛。

    粗勵幹燥的手掌,帶著灼熱一路的在元俏的小腹留戀,眼睛卻分秒不差的鎖著元俏的眼睛,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不說我自己找答案!”

    賀莫年狠氣十足的撂下一句話,不等元俏有所反應,牛仔褲的扣子就蹦了出來,打在了元俏這一側的車玻璃上,彈了了回來,掉在地毯上。

    “你幹嘛!”

    元俏手罩在賀莫年的手上,色澤分明的兩雙手,一大一小,卻是出奇的和諧。

    賀莫年扯元俏褲扣子的時候,一下子就將人提得離開了座位,元俏這個時候臀部和腰部上麵一些地方都是懸空的,隻有背脊和腳掌著力,**的部分,堪堪貼在他金屬搭扣的腰帶上。

    這樣的姿勢,折磨人不是一星半點。

    元俏眼裏都是柔順,期盼著賀莫年別用這種方式,逼她。

    賀莫年深深的剜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元俏的閃躲,一手向後一滑,一根手指伸進褲腰的內側,順利的就退了下來,眨眼之間元俏就暴露在了空氣裏。

    “你到底要怎樣?在你眼裏我就是不分場合陪你幹這檔子事情的小姐嗎?!”

    許是被逼到了邊緣,元俏反倒冷靜下來,冷靜到可怕的,幾乎是清淡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說出來這番話。

    看著賀莫年的眸子裏是淡漠到心疼得疏離。

    賀莫年高大寬闊的身體猛得一僵,動作就卡在了那裏,嘴臉的肌肉動了兩下,之後繃得如同一根線。

    突然,像是一支煙後的鬆懈,又像是索然無味的失落,賀莫年跌回了駕駛座,捏了一根煙,夾在兩指間。

    看著那隻煙,低垂的眸子裏看不清清楚。

    “你就是這麽看的?”

    問完之後,偏頭看著元俏,那一眼,幽深專注的嚇人,元俏一時沒有接話。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賀莫年張嘴“我從來不上小姐,嫌髒!”

    元俏臉一僵,一陣紅一陣白。

    凝視著元俏半晌,賀莫年低頭從褲兜裏拿出來打火機,思忖了一下,還是沒有點上。

    “就非得在這裏不可?”

    元俏的話,明顯的是在為剛才的情況找一個台階下,她不會傻到去問賀莫年,她元俏不是小姐,是什麽?暖床的,比小姐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辦過。”

    賀莫年答得鬆散,煙抿在嘴角,也不點上,頭仰靠著車背椅。金貴有禮之下的那些頑劣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