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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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莫年這邊,把那些用在殺伐傾軋的心思都放在了謀劃以後的幸福上,怎麽會沒有對策。

    元俏出來的時候特意選了一件從來沒有穿過的內衣,賀莫年買的,批發一樣的壓在箱底,水紅色的冰蠶絲,絲絲縷縷的鉤花,這樣的心思也是夠讓元俏咋舌,最重要的是樣式是旗袍的模樣,斜頸領口,盤絲對扣,就是這般端莊的衣裳,偏偏哪裏都遮掩不住,長度隻到元俏的大腿根,全身上下都顯露在空氣裏,真真兒的不穿都比這來的保守。

    頭發半幹,隨意的垂下來,烏黑緞麵的發,帶著天然的亂,陳鋪在女子的胸前,半遮半掩著雪峰簇鸞,欲語還休的模樣再配著她一雙清澈沁水的杏眼,當真能要了人命。

    賀莫年先聽見的是浴室的門響動,一抬頭入眼的就是女子光裸滑膩的小腳,俏生生的杵在地上,一瞬間,男子的臉就沉了下來,說了多少次不能光腳。

    還不等他發火,女子搖搖曳曳的纖細長腿就花了賀莫年的眼,視線不由自主的上升,之後的什麽想法都不記得了,賀莫年的眼裏團著火,燒得他眼眶都疼。

    極力的攢著拳頭,賀莫年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斷不能有所舉動,不然和那些毛頭小子有什麽分別。

    元俏也不是理會,有些人吃人的眼睛,還有那脖頸上凸顯的血管,散漫往常一樣的坐在男子身邊的沙發上。

    微微地側腰,拿了賀莫年跟前茶幾上的遙控器,換了綜藝節目,沒心沒肺地看著,再也不理會身邊都快*燃燒殆盡的人。

    賀莫年恨不得掐死跟前的女子,那一側腰能把人的呼吸都澆滅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落在了眼底,偏偏還沒事人一樣,男子的自尊心和感官做著激烈的糾纏,但是身體卻是比理智更快的遵從了內心的想法。

    大手一展,扯了元俏的胳膊,人就貼在了他的懷裏,沒有半點的細縫,元俏感覺如同跌進了一個火爐子裏,燒得她有一瞬間的晃神。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男子就對著元俏上下齊手,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女子捏碎。

    疼得元俏倒抽冷氣“你想掐死我呀!”

    女子的聲線有些不穩,這樣的一句話分明是惱怒的,擱在賀莫年的耳朵裏,就多的是別樣的滋味,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說呢?”

    這個時候的賀莫年最讓人害怕,能攝了人心,讓元俏移不開眼。

    “我還難受,不想。”

    多半都是委屈,這提醒,賀莫年理虧,先前在車上的事情,是他過分了,這一茬還沒有過呢,眼下真的是箭在弦上,哪有讓他停手的道理。

    男子也隻是一刹那的猶豫,之後攻勢來得更猛烈,嘴裏還不忘撂狠話“是你勾的,穿成這樣別說你沒心思!”

    元俏的胸口的那團軟肉被他捏得生疼,眼淚都在眼眶打轉,看著賀莫年平時冰雕佛陀一樣沉穩的人,如今急眼上臉的樣子,也知道鬧得過分了。

    “那不看是誰買的?我……”

    話還不等說完,賀莫年的理智全無,壓著人就狠狠得撮,元俏的嘴唇不肖片刻腫得厲害。

    “真難受,你就不能等我好點。”

    女子帶著哭腔的話,徹底的打醒了賀莫年,同時也戳進他心底最柔嫩的那一部分。

    一手抓了元俏的小細腰,把人抱在懷裏,看著元俏一朵嬌花,眼眶濕濕的,當下再難受也忍了。

    但是看著元俏的眼神,忍不住讓女子打了個寒顫。

    “我們約法三章。”

    “除了這事情其他好說。”

    元俏氣悶,差點沒被賀莫年的一句不假思索的話梗死。

    看著女子癟嘴的小動作,賀莫年的眼尾如同融化的冰雪,孕著春天的美好爛漫,別提多俊美。

    元俏怎麽會不知道,這是最難爭取的利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賀莫年的底線,不能硬來。

    她眉眼敞亮,眼尾是煜煜的燦笑。

    “我呢,想上班,總是閑著容易胡思亂想。”

    元俏的語氣一點都不似她的表情那般明朗,悶聲悶氣的,聽得賀莫年一陣的心疼。

    向來精明的人,想也沒想的就接話“想什麽?”寬大幹燥的手掌,一點點的捋著女子瘦俏的後背,那點憐愛疼惜都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那天我見了宋丫,我勸她別折騰,秦歌心裏是有她的,她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

    點到為止,元俏悄悄地抬頭快速地瞥了賀莫年一眼,見男子眉目沉穩,後麵的話才娓娓道來。

    元俏換了個口氣,壓著嗓子幽幽的說“轉念一想,她的情況不算糟糕啊,無非兩個人折騰,總歸是有感情的,可是賀莫年,我和宋丫不一樣啊。”

    “哪裏不一樣了。”

    賀莫年的語氣不屑,多半不讚同她這樣貶低自己個兒。

    元俏身子往上提了提,拉著賀莫年的脖子圈在白嫩藕段般的細胳膊裏,賀莫年的眼色一沉,盯著那水嫩蔥白的胳膊,抿了一下嘴臉,之後又恢複如初。

    攔著她的腰肢,把人往他懷裏提,給元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們家的條件你再清楚不過,到了最後我自己要是沒能耐,隻能回去聽從父母的安排,找個人嫁了,可是我不想啊。”

    賀莫年本來咋弄她的腰肢,柔嫩得惹人愛,他稀罕的厲害,可是聽聽這小倔丫頭都說了些什麽?

    “呀,疼!”

    元俏輕呼一聲,腰上傳來的疼,能把人捏碎。

    元俏顧不得去埋怨他,自己伸手搓揉著,心想後腰那截子該青了。

    “還想著相親呢,你知不知道這是禍害別人,上次那個愣頭青縣長秘書,你怎麽不問問如今怎麽樣了?”

    他的口氣清貴優雅,像是談論什麽妙趣橫生的事情一樣,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生死。

    元俏驚詫半晌,才想起來,賀莫年嘴裏的那個縣長秘書,是上次過年回家李秀蘭張羅的人,置於叫什麽她都記不起來。

    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子,他還是那般的沉穩硬朗,隻是眼裏的戾氣四起,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淡然雅致。

    元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賀莫年,咋巴了一圈,才吃透了這人是生氣了,那上次把她折騰的放在酒店睡了兩天,那算什麽?

    背脊一僵。

    在男子視線的絞殺之下,元俏覺得她都快屍骨無存了,指不定賀莫年在哪一刻對著她下口。

    人在緊要關頭,求生的本領,往往比大腦反應迅速,且準確。

    “那個公務員?我都不記得他叫什麽名字了,這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罪名我可不擔。”

    有點小無賴的嘴臉,恰恰元俏的這一句不記得名字,熨帖了賀莫年心頭的那道坎兒。

    他不是明成,做不來那種大度,要是元俏敢背著他去和別的男人見麵,光想想都能把人挫骨揚灰,更不要說還是去相親。

    那段時間,他派人跟元俏跟得緊,怕她和明成真攪和一起了,沒想到,下麵人送上來一打的照片,鄉間小路,她巧麗的影子,給冬日裏的蕭瑟都帶上了色彩,旁邊一個老實巴交的傻大個,兩個人說說笑笑,走了百尺來長的路。

    賀莫年記不清他看見那些照片的感覺,比之丈夫抓到老婆紅杏出牆也不過如此了吧。

    就是可憐見了那個老實頭兒,千辛萬苦的才爬到秘書的職位,賀莫年的一個不順遂,元俏都不敢想那人的下場。

    見賀莫年不動聲色的那眼睛鎖著她,本來潑墨釉漆的深邃眼睛,更加的讓人琢磨不透,靜靜地盯著元俏,她身上一股一股的寒。

    “那個,你還不信啊,我給你看。”說著元俏扭了腰肢,轉過身摸了扔在茶幾上的手機,點開微信找了半天,才從一堆有逼格的頭像裏,找見了那樸素的臉。

    賀莫年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他恨元俏時時刻刻的挖空心思想從他身邊溜走,幹淨利落的沒有半點牽絆的樣子,女子的小腰真的神奇,麵對麵的坐在他腿上,能擰成麻花到背後拿手機。

    出神的空擋,眼前就是一個認真的證件照,元俏曾經相親對象的微信頭像,見賀莫年看到了,她小指頭三下兩下一點,就把人刪除了。

    “你剛才岔開話題,我們繼續。你看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那我算什麽?要是我們以後好聚好散還不打緊,萬一鬧得難看了,我這輩子都沒人要了。”

    賀莫年看著她粉嘟嘟的一張嘴,上上下下不停,無非都是嫁人。

    惱火,口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女孩子家家的,閉口開口嫁人你是有多恨嫁。”

    元俏被噎得氣都喘不上來。

    拚命的告誡自己,眼看成功了不能放棄。

    “沈碧城是你的未婚妻,賀莫年你好意思讓我天天頂著小三的名頭,人人得而誅之,我給你說我沒那禍國殃民的姿色,你別這麽看得起我!”

    這是來硬的了,元俏板著臉,語氣也有幾分決絕,沒有了剛才嬌軟可人的模樣。

    同時支起了身子,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但是還是坐在賀莫年的腿上。

    男子也不惱火,元俏最得他心的,也有這一部分,從來都有分寸,不會真的剜了男人的麵子。

    “你是小三要上位?”

    賀莫年幽深的眉眼裏帶了點點亮光,如同黑夜裏的螢火蟲,美得炫目。

    元俏都忘記了生氣,隻覺得賀莫年嘴角上翹,笑起來的樣子,七分痞三分雅,當真讓人移不開眼。

    “既然隻能在小三和正牌夫人之間選擇一個,那我幹嘛委屈自己。”

    元俏說得瀟灑,很大程度上,她是吃準了,像賀莫年這樣的人,是萬般不會一怒為紅顏的,他背後顯赫的家世是不允許她去攀附的,多半她也不情願,高門大戶裏不是她能消受得起的。

    “準備一下,我們回釧州。”

    賀莫年唇邊的笑還沒有消退,他似乎對於元俏的話不反感,甚至帶了愉悅。

    一時間把元俏給饒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