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姐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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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好疼....
迷糊間,直感覺渾身都疼,還很餓。
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回想著暈倒前的記憶。
爸爸...嘶...”她緩緩坐起身來,四周一片破敗景象,布滿灰土的佛像,腐朽的木梁,角落裏大片的蜘蛛網,連供桌都折斷了一隻桌腳掀翻在角落裏....
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鮮紅的傷痕還黏上了些許稻草渣,弄得她又疼又癢,顯然這些都是新傷。
瘦弱的身軀隻穿著一件破爛的粗布衣衫都顯沉重
這是怎麽回事?帶著十萬個為什麽她挪步到了廟外,外麵暖暖的陽光與迎風飄蕩的青稻美景和廟內的殘破太過衝突,她捂著頭拚命的去回想著所有的記憶。
遊輪,槍,五大三粗的大塊頭,身處危險的爸爸和謝叔叔,所有之前的記憶都在大腦中理了一遍唯獨沒有如何會在這裏的相關文檔,還有這細胳膊細腿的,和她二十七歲的年紀完全不吻合。
她伸手本想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卻始終是對這瘦弱的大腿下不去手,掐掐臉好了。
嘶...不是在夢裏啊!”一種周公夢蝶之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姐姐?你醒了?”一個四歲模樣的小孩兒,懷裏緊抱著一個粗布包裹興奮的朝著她跑來。
這裏哪兒?你是誰?我是誰?霍寧真想上前一發素質三問。
小孩兒身上也沒見比自己好多少,他攤開懷中的粗布裏麵包著三個圓滾滾的饅頭,看的霍寧直流口水。
她不禁在心裏嘲笑著搞不清的狀況,從小錦衣玉食從不知什麽叫饑餓,如今竟穿著破布衣服餓的心發慌,看到大白饅頭還直流口水。
姐姐,你快吃吧!”
吃!
她拿過一個良心饅頭在手中,上去就是一大口。但口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鬆軟香甜,饅頭有些幹燥甚至有些發酸,這些都是已經餿掉的食物。
她顯然不是很高興,餓沒關係,怎麽可以給她吃餿的食物?
你是怎麽拿到這些的?”
鎮上饅頭大娘給的,我要了好久她才肯將這三個給我。”
她打你了?”看著他小小的身軀青一塊紫一塊,小腦袋上還有一塊青紫的傷著實讓她又心疼,包在嘴裏想要吐出來的饅頭硬生生讓她又吞進肚子裏。
沒有,大娘說讓我陪她兒子大浪玩兒一會兒就給我三個饅頭吃,姐姐你快吃吧你都好些天沒吃過東西了。”說著小孩兒跑進破廟拿了一隻碎掉一大片的破碗到小溪流邊盛了碗水來。“姐姐給。”
也虧得是個孩子,這麽狼狽的樣子他也能毫無掩飾的笑起來,“你笑什麽?”
因為姐姐你醒過來了,你從城裏帶著傷回來就一直睡著怎麽也叫不醒,我好害怕姐姐醒不過來了。”說著說著小孩兒又喜極而泣,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將他攬在懷中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哼著暖心的小曲兒讓他漸漸安寧了下來,霍霖小時候也是哭鬧不止,爸爸媽媽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有做姐姐的她一招就能讓霍霖安寧下來。
頂著酸餿的味道,三兩下將兩個大饅頭塞進肚子裏,接過他手中的碗將水豪爽的一飲而盡。“你叫什麽名字?”
圓圓的大眼睛裏閃爍著迷茫,“我是文兒啊。”
文兒,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他指著高聳的城牆,看著它充滿了向往,“喏,那個高牆裏麵就是繁華的流紀城了。”
霍寧看著這城牆心下琢磨著,這裏難道是某個古代王國?
那裏有守衛,你是怎麽進去的?”
文兒捂著嘴偷笑著,“姐姐怎麽了,醒來以後什麽都忘了啊?還是你告訴我流紀城有個很偏門,幾乎沒人從那裏過,守衛們一到正午吃過飯便開始打盹兒,你睡著的時候我都是趁那個時候偷溜進去的。”
霍寧握著文兒的小手鄭重其事的說道,“文兒,姐姐叫霍寧,你從今往後便叫霍文,是咱們霍家的三少爺,你的饅頭之恩是對姐姐我的救命之恩,我不管曾經你們姐弟倆過著什麽樣的苦日子,從現在開始隻要姐姐還在這個世界,我會靠我的本事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生活,什麽事情都有姐姐在,姐姐罩你。”
文兒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不知道在說什麽胡話的姐姐,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姐姐醒來以後變得有些陌生了。
在文兒的指引下,兩人已經潛伏在偏門外的小草叢內,正是日頭最毒辣的時候,草叢裏一波一波的小蚊子們在他倆身上已飽食幾餐。
霍寧有些待不住了,“文兒你在那邊陰涼處待著姐姐去去就來。”
誒,兄弟們,蘇默姑娘給咱送冰鎮綠豆湯來了,快來喝。”一個侍衛揮著手臂向門外兩個已經熱的毫無站姿的侍衛喊到。
姐姐,好機會!”
從草叢這裏到大門那頭,大概有六百米左右的距離,這麽毒辣的太陽加之自己和文兒又是極度營養不良,身上也並沒有任何的水壺和糧食,無遮蔽情況下要想到牆腳下去,必須得加速跑到目標點,這樣就會至少消耗30%的體力,休息可以慢慢恢複少許體力值但同時饑餓程度消耗的體力遠大於靠休息恢複的體力值,如果能不費…
篤……篤篤……篤…
馬蹄的聲音由遠而近,霍寧勾起嘴一副計劃通得意的笑臉。
身旁認真臉的文兒已經摩拳擦掌準備衝刺。
她趕忙拉著文兒的手,悄聲說到,“誒!文兒,跟我來。”
霍寧帶著文兒摘下了兩片大葉子做遮陽傘,竄到了馬車屁股後的小短木板上坐著。
文兒雖小眼力見兒還很好,在馬車後麵非常配合沒有亂出聲亂動。
馬車內淡淡的異香引起了霍寧的注意,她收集過上百種香味的奢侈香水,但這香味...感覺像一隻妖嬈的小喵癱軟在懷中,呼出的氣息輕輕噴灑在胸口,勾人心魄卻又讓你得不到的意猶未盡之感,她不禁想多聞幾下。
馬車再次移動起來,也許是第一次坐顛簸的馬車,加之天氣太熱的原因,深呼吸了幾下竟然覺得有些胸悶頭暈。
她搖了搖頭,掐著自己的人中,不停的警告自己,絕對不可以暈過去。
一個賭王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穿著破布衣衫蓬頭垢麵,吃著酸餿的饅頭,坐在馬車後偷渡進城....真是別樣的生活體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