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快要累死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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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山所新得三艘四百料戰船,也不是咱家船隊的對手,除非觀海衛水師圍剿……”老仆搖頭,“何況,龍山所也無大戰後的狀況。這多半是沈家小兒的詭計!張羅出海,等到咱家船隊出了海,自己則回來了。”

    “必須要盡快解決掉那小子!”

    斷然不能讓沈越成了氣候。

    “是的老爺。沈越招募的人訓練強度很大,餉銀高,夥食也好。並從徐耀宗手中搞到不少火器……”老仆嚴肅點頭,“沈家小子,必須重視,一旦成長起來……”

    “我明白!你準備一份禮物,備兩萬,不,五萬兩江右商幫的銀票,明天我去巡撫衙門。”趙鬆行咬牙說道。

    “老爺,上次少爺出海,我們分得的銀子也不過三萬之數……”老仆皺起眉頭。

    五萬兩啊!

    “現如今,哪裏還顧得那許多?不給重金,怎麽解決沈家?這次,我定要讓徐耀宗也完蛋,看還有誰庇護沈家!”趙鬆行臉上肥肉繃緊,沉聲說道。“等老三中了舉人,再中了進士為官,咱再用銀子開路,到時候也就無需如此……”

    “老爺,不如先問問尹縣令,沈越的行徑,也夠得上謀反了。”老仆見老爺這是失了方寸。

    “備轎,馬上去縣衙。”趙鬆行點頭。

    而張家,同樣也是得到了沈越回港的消息。

    “爹,你說沈越出海半日就回,還拖回了一條大魚?”張巧兒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沈家這情況,他不出海掙銀子,捕魚能改變現狀?”

    “巧兒啊,或許,咱得了三千畝地,卻惹上了一頭狼!”張善祿苦笑,把沈越在龍山所幹的事情全盤告訴了閨女。

    聽罷這些,張巧兒撇嘴道,“爹,您多慮了。他這一手,確實讓人想不到,趙家被他耍了,跟咱們有何關係?他若不能弄到銀子,沈家還能支撐多久?”

    張巧兒的話,讓張善祿點頭。

    沈家敗落,最大的原因就是缺銀子。

    “巧兒,你三太爺要入閣,海貿這邊進項失去,每年需要的銀子不會少,僅靠田裏收入,也支撐不了,你有何辦法?”張善祿把心中擔憂壓住,不再說沈越的事情,而是愁眉苦臉地問閨女。

    他們奪了沈家地,已是非常仁慈了。

    “爹,巧兒這些日子一直思慮這事呢。”張巧兒同樣愁眉不展。

    張家的船隊,前些年已出手,隻隱藏幕後分紅。

    現如今三老太爺在朝中到了關鍵時刻,能不能成為大學士入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看這兩年。

    新皇登基,勵精圖治,卻生性多疑,非是好糊弄的。

    若是被彈劾家中有人違禁出海,那還得了?

    一時間,父女兩皆是沉默。

    當天晚上,沈越最終沒能吃成鯨肉,一大塊上好的新鮮鯨肉被送到沈府,廚子卻不敢做,夫人更是暴跳如雷讓人扔出去,沈越自己忙著事情,最終也隻能浪費了……

    第二日,沈越尋了沈大推薦家中靠譜老仆,再問了老娘對老仆的看法,從中選了幾名子弟在民壯中的人成為自己第一批技術員,隨後把幾人分開談話,告訴他們,此事關係沈家未來。也向眾位老仆表明,以後月錢提高,幹好了,還有分紅,唯一要求,不準向任何人泄露。

    眾位老仆皆是至少三代在沈家,主人有吩咐,自然點頭應允。

    若是要出賣主家,也不會隨著沈家來龍山所。

    沈越把分開的工序依次教給老仆,讓他們掌握肥皂製造的各個工序。

    丁香帶著徐府銀窖一半的銀子到沈家,讓沈夫人秦玉蓮驚詫莫名,詢問才知是跟沈越合作做生意的本金,至於什麽生意,徐夫人也是不說。

    隨後,徐夫人開始打探沈家對沈越跟徐嬌兩人的婚事的思量,讓沈夫人以為是親家見沈家敗落無法辦體麵的酒席,提前送來的嫁妝銀子,倒也不再問。

    “福伯,這幾日您先尋地方按照這上麵建造一些工坊棚子,人手不夠就招募。生產肥皂,需大量水,靠近水邊的同時,也得保證廢水不汙染飲用水,廢水直接排進海裏……”福伯把徐家給的銀子入了帳,高興得合不攏嘴地來向少爺匯報。

    第二日,精煉的甘油及皂基已生產出來。

    “月兒,以後洗澡用這種胰子……”產品出來,自然得找人試用看效果。

    不敢先讓老娘試用,給月兒的香皂,經過兩次提純,裏麵加入香料,晶瑩透明,沒了肥皂的模樣。看起來賣相很好。

    手工條件下生產出來的甘油,自然不敢讓月兒用,多蒸餾幾次看了效果再說。

    萬一有差錯,毀了月兒漂亮的臉蛋,他豈不得哭死。

    “少爺,這是胰子?”月兒疑惑,胰子不是黑乎乎的麽。

    現如今的胰子,大多都是豬油混合草木灰製成,加上昂貴香料,倒是能夠壓製味道,卻無法改變顏色。

    “嗯啊,效果絕對比家中用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沈越點頭。

    月兒得到少爺給的禮物,別提多高興,使用之後,更是興奮不已,主動把沈越推倒,一夜使盡各種招數,那瘋狂勁兒,比沈越出海之前一夜更甚。

    到了最後,若不是沈越實在無力,也不會作罷。

    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捕鯨之事,沈少爺再次推遲。

    他要去張家。

    “少爺,您病了?”一路上,騎在白馬上的沈少爺臉色蒼白,昏昏欲睡,沈七不由擔憂。

    沈越哪能解釋?

    月兒那妖精,出海前折騰了一夜,第二天以擔憂少爺出海需要壓驚為由,再折騰大半夜。昨晚已是連續第三日,幾乎都是她主動……

    “小七,你說,那些豪門大戶的老爺們,那麽多女人,如何應付過來的?”沈越很是憂傷地問著沈七。

    虧得之前還想養一大群妻妾。

    月兒一個小妖精,自己都有些招架無力了。

    家中還有一對並蒂蓮花,怡兒那丫頭貌似也可以慢慢養成,徐嬌這個未婚妻……

    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古人誠不欺也。

    “少爺,您不行了?”沈七瞪圓了雙眼,“少爺啊,您不過二八年華,之前不是告誡我們,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望那啥空流淚麽……”

    “要不,我想辦法給你搞點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