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有高官要嫁閨女給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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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周氏對此也無辦法,“現如今,隻能盡快解決朝廷錢糧……”

    皇帝說了,解決錢糧,真發生了被彈劾的事情,也不追究。這樣一來,辦好了錢糧,被追求起來,最多被罰俸。若指望朝廷那點俸祿,張培舉家裏估計早就揭不開鍋了。

    顯然,崇禎是借此事逼張培舉,實在不行,估計就得從張家出銀子保官了。

    入夜時分,兩名風塵仆仆的中年從張家後門進入,隨後張培舉收到了來自定海縣的信。

    “老爺,定海來信!”

    老仆張奇顧不得敲門,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門。

    張培舉接過信,借著蠟燭光亮快速掃視信中內容,隨後哈哈狂笑。

    張夫人正待責備老仆,聽見相公異常笑聲,扭頭去看他,發現張培舉正在手舞足蹈。

    “老爺,何事如此高興?”莫不成老爺瘋了!

    張周兩家現如今就靠張培舉支撐,兩家後生都需要張培舉提拔。

    何況,即使張周氏的爹周嘉謨還在,也無法跟張培舉比。

    南京戶部尚書,權勢地位皆無法與紫荊城內的尚書比,甚至比不得這邊的侍郎。

    南京朝廷,乃是官員養老流放之所,那邊的官職,也就一個安慰,朝臣熬資曆到了年限,就能升上去。僅是周嘉謨在八十三歲才得到尚書職位就能說明問題。

    “夫人,你且看此信。你安排巧兒回去的決定果然明智,即使沒了何家等的支持,入閣之事也是穩妥!”張培舉毫不掩飾心中歡喜,把信遞給他夫人。

    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

    “張奇,讓人弄點吃食,燙一壺酒。”心情好了,胃口也就有了。

    老仆轉身去安排。

    張周氏快速瀏覽著信上內容,越看臉上皺紋綻放的越開。

    “可惜周家子弟皆已成親,未成親的也是資質愚鈍。否則,娶了巧兒,至少能保數十年富貴!老爺,既然兩家恩怨是丫頭一手設計,奪人田產之責自無需操心。後麵這計策,解決朝廷錢糧危機綽綽有餘……”張周氏看完,感慨萬千。

    張培舉歎息,“若她是男兒身,我張家一門三學士也非難事。明兒上朝,老夫便把此法獻上!”

    “不可!老爺,這事的幕後黑手是誰咱們尚未可知。若現在拿出此方案,朝廷未到無法可施之地步,是否采納為未可知,陛下可能會懷疑您跟其他朝臣一樣,指責皇室與民爭利……”張周氏嚴肅地說道。

    皇室枝繁葉茂,侵占土地嚴重,不少大臣上書指責皇室與民爭利,讓皇室把土地還給百姓,此事讓皇上跟群臣關係變得非常惡劣。

    “可山東局勢糜爛,萊州登州皆是重鎮……”

    “朱大典巡撫山東,陛下詔駐青州調度兵食。朝廷無餉,朱大典豈能不知?他會坐以待斃?”張周氏撇嘴說道,“再說,烽煙四起,大臣盡皆為家族牟利,誰考慮朝廷?皇上難道不知戶部沒錢糧?非得以此逼迫相公!寧波府之事,何以如此快他就得了消息?”

    大明朝特務機構眾多,監視著百官。

    魏忠賢在時,錦衣衛,東廠,西廠這幾大特務機構可謂臭名昭著。

    江山是朱家的。

    朱家江山沒有了,大臣們可以不為朱家江山陪葬,保住家族利益自身地位才是他們考慮的。

    張培舉不是迂腐之人,否則也不會謀劃入閣之事。

    “老爺,沈家小子也非省油的燈。沈家沒落,丟出沈家的一切,重新開始;且看準張家軟肋,上門跟善祿談合作,若在朝為官……”

    “此子非是池中之物。不是壞了巧兒貞潔,何家悔婚,要麽巧兒殺了他保全名聲;要麽他就隻有娶了巧兒一途。我這就修書一封,讓善祿辦了此事。”張培舉現如今也無需借著聯姻,僅僅從信中給他一個建議,再跟張家一份合約,便發現沈越非同一般。

    當即便起了心思,要把這小子納入張家體係。

    “老爺,明兒個妾身親回一趟,詳細了解此事,再順便看看那小子。”張周氏說道。

    “如此甚好,你已數年不曾回家。”夫人親自回去,張培舉更放心,若可以,他更想親自回去一趟。

    信中所言略略,沈越提出的建議不僅能解決張家危機,還能讓朝中敵人被幹下去……

    當然,這裏麵的很多東西都讓張培舉疑惑,為什麽皇上知道寧波府剛發生的事情,還直接派人查此事;沈家小兒為何對朝中局勢如此了解;張家是否真的奪了沈家三千畝田產……

    “此事,定當小心。老爺,陛下獨提此事,定然知道一些。若非巧兒謀劃,張家在劫難逃。後麵之事,從善祿來信可知,沈家虧本用地償還三萬兩,明知被趙家設計也不喊冤,用宅子抵債春風樓欠賬……後麵的事情,已經不受控製……”張周氏也有很多想不通。

    張家跟沈家關於十萬兩銀子債務,信中說,實際上就三萬兩,可沈家之前賠了大筆錢糧財貨,那是事實。

    觀音寺前沈家小子調@戲張巧兒,刻意為之。

    張善祿怎麽能拿唯一閨女貞潔名聲開玩笑?

    “我就是擔心,善祿想為子孫後代積累更多田地,子孫後代哪怕不成器,隻要不太草包,收租子也能做個富家翁。夫人呐,你去時,先不要直接問善祿,從周圍鄰裏了解一下。”張培舉皺著眉頭說道,“當年大哥挑著擔子遊走鄉裏坊間售貨,供我讀書考取功名,若是……”

    他說不下去了。

    朝臣中,不少人家中子弟驕縱,欺行霸市,奪人家產等事層出不窮,皆仗朝中有人。

    朝臣卻不清不楚因為這些事情丟了官身。

    “老爺,妾身回去,一是順路去南直隸看看家中兄長,另外便是覺得此事太難讓人弄明白。若善祿真奪人田產家產,必須趕在羅成之前善後……”張周氏同樣擔心這樣的事情。

    夫妻兩叫來送信人,沒詢問出什麽來。

    兩人了解的還不如信中說的多。

    這就更讓夫婦兩心中的疑惑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