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黑手越來越多

字數:3910   加入書籤

A+A-




    沈越原本並沒打算就此討回宅子。

    趙鬆行被他幾句話一嚇就歸還了宅子,著實讓他詫異,也就因為趙鬆行退讓,他便試探,不出銀子能否奪回宅子。

    沒想到,居然能行。

    也懶得管裏麵有什麽陰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趙嘉玉手下的人,他根本不在意。

    打斷趙鬆行腿的時候他就打定主意,趙嘉玉回來的時候調集所有戰船把他滅了,反正現在弗倫斯號還在這邊。如此一來趙家能使用的手段,也就是後台出手了。

    “趙員外,三天後,我會讓人帶著房契去定海縣城接收宅子,我希望能是搬走時的樣子。”沈越把房契收入胸前口袋,一臉笑意地說道,“趙員外不會讓我失望吧。”

    也不等趙鬆行回答,沈越便轉身離去。

    馮震的出手,讓沈越納悶,這跟他從楊山口中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一千兩銀子收買了馮震?

    沈越自己都不相信,卻又沒法問,隻能回去再說。

    走的時候,路過孫德勝,沈越勒住馬,俯身湊到孫德勝耳邊說道:“孫縣令,我這人一向比較記仇,拿了我的,得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呢,得給我吐出來。”

    說完後,也不管孫德勝臉色,便打馬離開,馮震的兵,也是跟著離去,揚起一陣塵土。

    “沈家小兒太過囂張!”孫德勝看著快速離去的隊伍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馮震,這梁子咱們算是結下了。”

    “哎喲……”趙鬆行的痛呼,喚回了孫德勝的注意力,當即回頭,對著趙家的人嗬斥,“還不把你們老爺抬進去,找郎中包紮!”

    發呆的趙家管事才回過神來,慌張地下命令。

    孫德勝沒回城,跟著進了趙家,等待郎中包紮時,他開口問趙鬆行,“鬆行兄,沈家那小子分明是訛詐,你為何要同意?”

    這是孫德勝留下的原因,沈越是必須得除掉了,可他一個縣令,現在有些無力了,得指望趙鬆行背後的人。

    趙鬆行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趙家管事卻說幽幽道,“孫縣令,沈家小兒當著您這縣令大人行凶,斷了我家老爺雙腿,您都不阻止,若不依他意,帶兵強衝了趙家,如何是好?”

    責備之意,極其明顯。

    孫德勝鬧了個沒趣,跟一個下人理論,有傷顏麵。

    他今天在趙家門口著實丟了顏麵,也不好再待下去,客套讓趙鬆行好好將養,便起身告辭。

    “師爺,今天之事,你如何看?”童冠一直未吭聲,回去之時,晚霞映紅了天空,童冠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童冠過了好一陣才開口,“大人,這天,要下雨了。”

    “下雨?滿天晚霞,哪來的雨?”孫德勝看了看天,沒有分毫下雨的跡象。

    童冠差點一口氣沒吐出來,就這樣倒栽下去,“沈家小兒當著大人的麵行凶,強奪房契,大人認為,他以何為依仗?千戶馮震,向來不插手地方事務,如今站在沈越身後,這是為何?定海衛指揮使錢龍錫在這裏麵又扮演什麽角色?孫不仁跟趙家素有往來,沈越是他手下,為何敢如此大膽?”

    一連串的問題,讓孫德勝腦袋不夠用。

    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問題。

    “哎呀,我的師爺啊,這些問題,回去咱再論。趙鬆行這老東西視財如命,沈家宅子跟別的產業,咱們這就得了萬二千兩,春風樓那邊至少八千兩,趙家已沒多大賺頭,為何如此輕鬆就把房契給了沈家?沈家會還銀子?”這是孫德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不弄明白此事,咱們如何讓趙家除去沈家那小子?”

    童冠也是想不明白。

    趙家,孫德勝離開後,郎中來了,看著孫德勝的腿,搖著頭包紮,開了止痛的方子,吩咐好好將養便離去。

    “老大跟老三又到哪裏鬼混去了?老子被人打了,也不見他們身影!”趙鬆行對著房內圍了一圈哭泣的妻妾們咆哮。

    妻妾盡皆不答話。

    趙家老大,整日流連煙花之地,而老三也是差不多。

    管家在一邊欲言又止。

    “滾!都給我滾出去!”趙鬆行從來不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無處發泄,看著這些妻妾就火大。

    “老爺,王家人求見。”

    “他們來幹什麽?來看笑話?若不是因為他們,我哪會受此罪?”趙鬆行咆哮著,根本不想見王家之人。

    一名穿著銀色絲綢長衫的中年人直接推門進來,皺眉看著趙鬆行,冷聲說道,“趙鬆行,你好大的膽子,若沒有我王家撐腰,你趙家能有今天?”

    “嗬嗬,我趙鬆行有今天,倒要感謝你王家!若非你們想借沈家之事算計張家,會有如此結果?按你們吩咐,我家三兒讓沈越失去了秀才功名;我家二子不僅殺了沈得富,更是在春風樓讓這小子欠下大筆債務……”趙鬆行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對中年人道。

    “沈得富真死了?劉香手下的沈得富又是誰?”中年人的話,讓趙鬆行愣了。“趙嘉玉在台灣置辦大量產業,跟紅毛鬼也有所勾結……”

    “禦史欽差羅成手下錦衣衛已經在調查此事,虧得你今天聽話,把房契還給了沈家!否則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

    中年人越說,語氣越冰冷。

    “鄭芝龍的人說的?”趙鬆行傻了,“難怪你讓我給沈家房契!”

    “鄭芝龍很不滿意趙嘉玉跟劉香及紅毛鬼勾結,若非看在我王家的麵子上,早就滅了趙嘉玉!”

    “這不可能,嘉玉不是這樣的人。”趙鬆行不相信地吼道。“嘉玉說過,他親手把沈得富沉了海!”

    “那沈得富怎麽還在?”中年人冷聲質問。

    趙鬆行無法回答。

    出海之事,他根本不清楚。

    在趙家外麵不遠處的海邊,兩人在海邊礁石上對峙著,驚濤拍岸,也未讓他們動彈分毫。

    海風吹得兩人衣衫都是獵獵作響。

    兩人居然是失蹤的沈大跟隱去行蹤的錦衣衛太監陳寅青。

    “還要再動手?”陳寅青看著沈大,冷冷問道,“私自出逃,罪該萬死。念在舊情,跟我回去,指揮使大人不會計較。你查出白蓮教餘孽行蹤,也屬大功一件……”

    沈大冷笑一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