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鄭芬接過紙箱子，答應著。

    爹，你辛苦了！”看著鄭品揚嘴裏哈出的寒氣，鄭直感慨萬分，卻隻能說出這句話。

    隻要你們姊妹三個好好的，爹和你娘怎麽樣都不算辛苦。”鄭品揚欣慰的看著兒子。

    鄭芬別扭的沒說什麽。

    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你們趕緊進去吧，外麵太冷了。”鄭品揚揮手，讓他們回學校去。

    正要轉身，鄭芬開口了，“爹！”

    鄭品揚詢問地看著大女兒，等她開口。

    今天天冷，路上都上凍了，你注意點，別滑倒了。”鄭芬覺得別扭的很，可還是把話說出了口。

    哎！我知道！我會小心的！”鄭品揚應著，心裏樂開了花。

    大女兒終於不再敷衍他，肯主動跟他說話，關心他了。

    爹，你路上慢點！”鄭直也叮囑道。

    好，好……”鄭品揚轉身抬腿上車，“我走了，你們好好考試，我明天再來。”

    腳一蹬自行車，就走了。

    誰也沒有看到，轉過身後，他紅紅的眼眶。

    鄭芬眼神複雜地看著爹的背影，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自從三年前爹打了她之後，她真的好久沒有主動跟他說話了。

    他問她什麽，她就回答，他不說話，她也不會主動開口。

    連生活費也是跟娘要，娘不在家就讓弟弟去跟爹要。

    她知道，爹和娘一樣，都是愛她們幾個的，她隻是記恨爹打她，女孩子的別扭矯情，讓她無法再像小時候一樣，跟爹娘撒嬌。

    慢慢的，這事成了她的心結，讓她久久不能釋懷。

    其實，這都怪自己不上進，學習一直上不去。

    爹打她固然不對，但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她能理解。

    以前爹給她和弟弟帶饃和鹹菜，都是她們去爹的辦公室拿，從來沒想過爹每天來回奔波，還要給他們帶東西，比她們還要辛苦。

    直到今天，看到爹冒著嚴寒等在大門口，她有些動搖了。

    才有了剛才的那句關心。

    弟，咱走吧，要不菜該涼了。”鄭芬提醒弟弟。

    鄭直接過姐姐手裏的小紙箱，察覺到裏麵的饃和菜還有餘溫，驚喜道：“還有熱氣呢！快點吃飯去！”

    好！”鄭芬答應著，兩人一起回教室吃午飯。

    今天的午飯真的很豐盛，可以說，這是除了過年過節，他們吃的第一頓豐盛的午飯了。

    兩天的考試很快過去。

    第二天下午，最後一門考試結束，鄭芬載著弟弟，按照爹中午送飯時的交代，出了校門往西直行，一條道走到頭，就沒路了。

    這是個T字形路口，往南是城裏，往北是什鎮。

    按照爹所說，他會在左拐角一個米麵門市旁等他們。

    果然，鄭芬剛拐過彎，就看到了等在門市門口的鄭品揚。

    鄭品揚也看到了他們，朝兒女們走來。

    他接過鄭芬手裏的自行車，讓他們跟著自己走。

    兩人保持著距離，走在父親身後。

    鄭芬把帶著線手套的手放在嘴邊哈氣，用手捂臉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