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的發揮在意料之中，八門課考了六百八十二分，平均分數八十五點二。

    相比之下，姐姐鄭芬的分數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她的總成績四百八十二分，比弟弟整整低了二百分，平均分才六十點二。

    雖說平均分勉強及格了，但數理化和英語都沒及格，數學甚至隻考了四十三分。

    如果不是文化課學得好，把平均分給提高了，她的成績還會更差。

    沒辦法，女孩子普遍的數理化不好，文化課死記硬背的反而更容易得分。

    前世的鄭芳和姐姐也是一樣一樣兒的，不愧是親姐妹。

    鄭品揚收攤回到家，得知兩個孩子的成績，一邊是欣慰，另一邊是惱火，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了。

    他很想發火，但還是生生控製住了，陰沉著臉坐下，看著麵前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大女兒。

    過了好久，鄭品揚終於開口了，他盡量把聲音放柔放緩，語重心長道：“芬兒，你過完年就十六了，很多事情爹不說，你也該明白了，你上學不是為了我和你娘上的，而是為了你自己的未來。難道說，你真的想過麵向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嗎？”

    爹，我當然不想。”鄭芬悶悶的回答，淚水無聲地滑落，輕輕拍打在水泥地上。

    那你有把握考上高中嗎？”鄭品揚又問。

    沒有。”鄭芬囁嚅著蹦出兩個字。

    那你有什麽打算，能跟我說說嗎？”

    我不是學習的料，也不喜歡學習，數理化太難了，我怎麽學都學不會，從初一下學期有了幾何開始，我就覺得學不會，還有物理化學，我都不聽不懂……”鄭芬抬頭，鼓起勇氣控訴著，“我不想上學了，我受夠了，你要是怕我閑在家裏礙眼，我可以出去打工掙錢，以後都不會再跟你伸手要錢花……”

    你……”大女兒戳心窩子的話，刺激到了鄭品揚，一股火從心頭燒起來，抬起巴掌就要往鄭芬臉上扇。

    原本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母子三人，見情況不妙，趕緊一擁而上。

    鄭芳抱著爹的手臂，鄭直擋在姐姐麵前護著她，劉新玫擁著大女兒躲到一邊去。

    娘，你不用攔我，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學習不好，我自己心裏很清楚，反正我是考不上高中了，就算考上了，也是上個不入流的學校，我還不如不上。我早就不想上學了，就是怕爹會覺得沒麵子，怕他失望，我才逼著自己去上學的。再說了，上學不一定就是唯一的出路，隻要我努力、用心，一定會有辦法養活自己的。你看人家李嘉誠，還小學畢業呢，不也成功了？”鄭芬一股腦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李嘉誠可以功成名就，是因為人家有頭腦有眼光又有膽識，你拿什麽跟人家比？你不上學，那你能去幹什麽？去打工嗎？你知不知道‘拿人家的錢，就要服人家的管’？你還真以為打工是很容易的事情？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