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打斷了鄭芳的思緒。

    前方十多米處，一個門市的門前，有幾個人圍在一起，咋咋呼呼的說著什麽？

    而楚天闊早已跑了過去，撥開人群進去包圍圈。

    鄭芳也趕緊跑過去。

    原來，地上躺著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煞白，嘴唇發紫。

    鄭芳有些發抖，一些不好的記憶，浮現在腦中。

    楚天闊手放在老人的鼻子上試探了一下，口中大聲喊著：“快打120。”

    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立刻去了旁邊的門市打電話。

    這邊，楚天闊什麽都顧不得，話音還未落，已經伸出手，用大拇指用力的去掐老人的人中。

    片刻後，地上一動不動的老人，倒抽了一口氣，輕哼了一聲，終於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醒了，他醒了！”

    一個大嬸驚喜的叫道。

    小夥子打完電話回來，看到老人醒了，也很高興，對楚天闊說：“已經打過了，北關醫院的急救車馬上就來。”

    說是馬上一點也不誇張，因為這裏離北關醫院實在太近，和三聯家電分別位於十字路口的東邊和西邊。

    距離也差不多。

    而身為附近的居民，都是知道北關醫院的急救電話的，直接打了北關醫院急診室的座機，而不是統一的120。

    似乎還不到一分鍾，他們就聽到了急救車特有的警報聲，越來越近。

    老人被急救人員抬上了急救車，小夥子看了一眼楚天闊，想說些什麽，見他轉身去和一個小姑娘說話，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跟著上了急救車。

    圍觀的人也散了開去。

    楚天闊見急救人員到了，老人也上了急救車，這才放心，轉身去找鄭芳，卻見她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臉色似乎有些不對。

    你怎麽了？”楚天闊關切的問。

    沒……沒什麽……”鄭芳眼睛快速眨了幾下，輕聲回答。

    其實是看到這個老人休克的情景，讓她想起了姥姥。

    在她十八歲，也就是姥姥去世的前一年，姥姥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不良於行了。

    那年的五一她休假回家，天氣不冷不熱，姥姥被娘接到家裏小住。

    她就和姥姥一起睡在西屋。

    白天扶著老人家出去，和村裏的奶奶們閑話家常。

    晚上，上了年紀的姥姥怕冷，她就抱著她的三寸金蓮給她暖腳，一點也不嫌棄她畸形的裹腳恐怖，也不覺得她的腳臭。

    早上起床時還幫姥姥裹腳穿鞋，一層一層，把那代表封建陋習的小腳裹好，再穿上鞋。

    那天吃過早飯，她和娘把姥姥扶到大門口坐著，娘回家去做事，她陪著老人家和鄰居奶奶說話。

    後來，她怕天氣幹燥，姥姥和鄰居奶奶會口渴，就去給她們倒水。

    第二杯水還沒倒完，就聽到大門口傳來鄰居奶奶的叫喊聲：“玫子，快出來！”

    她和娘驚慌的跑到大門口，就見姥姥坐在地上，歪倒在鄰居奶奶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