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葑所在的19班和我所在的20班，數學老師是同一個人，隻不過在19班數學老師是班主任。老師很負責任，講課的時候很細致，對於我們不懂的題他能一遍又一遍地講，直到我們聽懂。有一天上數學課的時候，老師在講一張卷子上的題目，講到了一道幾何與代數相結合的題目，他突然向同學們提問——

    這道題難度較高，我想看看同學們都聽明白了沒有。”老師環顧了教室一周，“阿彭同學，你來說一說。”

    啊？我？”我站起來，汗顏……

    對，你說一下解題的思路。”老師繼續說。

    老師，我不會。”我說著低下了頭，沒法正視老師。

    一點都不會？”老師問道。

    嗯……”我感到非常窘迫。

    這時坐在我旁邊的一位男生站了起來，他是複讀高三的學長，他對老師說：“還是讓我來講一下解題思路吧！”

    老師愣了一下，說：“好，你來說一下。”

    我默默地坐下，聽著學長麵對老師發言，不禁為自己的無能歎了口氣。

    下課後，學長問我，課堂上的那道題聽明白了沒有。我說：“我覺得很難，老師問我的時候我根本說不出來。幸好你站起來，聽你說了一遍，我明白了。”

    難，也不能怕。這就是高考。”學長說。

    嗯，學長你經曆過。”我說。

    那可不值得炫耀啊！我看你的語文挺好，以後有不懂的我得向你請教。”學長笑了一下。

    哦哦，那我數學不懂的就問你。”我笑著說道。

    好啊，合作愉快！”學長爽快答應了。

    這個讀“高四”的學長，算是我在班裏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吧。高三複習階段，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測驗一次，每個星期一教室裏就試卷滿天飛，看到試卷上的分數有人歡喜有人愁。我和學長會把自己每一次考試的成績統計好，要是畫個曲折線統計圖，就能夠很清晰地看出自己的成績波動。學長的成績比較穩定，而我的則是時好時壞。

    學長幫我分析了一下，認為我的成績波動大，可能跟我考試時的狀態有關。我覺得有道理，因為有時候我會在考試前焦慮得睡不著。

    學長：阿彭，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

    我：唉……

    學長：把平時的每一次測驗當做高考，到了高考的那一天就要把高考當做平時的測驗啊。

    我：這樣子，我可能是看得太重了。

    學長：放輕鬆，找到自己的知識薄弱點，充分複習。

    我：你不愧是“過來人”！

    學長：經曆過，才能超越。

    我：嗯嗯，我會努力的。

    高三的“一模”前夕，暢葑來找我，他從一樓跑到二樓，叫我出來一下。

    暢葑：阿彭，才多久不見，你的頭發長了一些，不像之前那麽短了！

    我：嗯。

    暢葑：一模考試快要來了，緊張嗎？

    我：有點。

    暢葑：我們班裏的那幾個學霸，聽說都“開夜車”學習了。

    我：是嗎？

    暢葑：我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

    我：不單單是你，我也有這種感覺。

    暢葑：我在我們班和一些同學說話，她們都不太愛理我。

    我：可能是那些女生覺得你話多很煩吧！

    暢葑：唉，沒辦法，班裏男生沒有幾個啊！

    我：現在大家都拚命複習，誰還有那個閑工夫跟你瞎聊啊？

    暢葑：你啊！

    我：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暢葑：僅僅是朋友嗎？

    我：不然呢？你還想要哪種關係？

    暢葑：嗯——兄弟吧！

    我：嗬嗬……

    我跟暢葑正說著，學長拿著一張卷子從教室裏跑出來。“阿彭！我這次的語文閱讀理解怎麽會扣分這麽多啊？幫我看看！”

    哦，等一下，等我回教室後跟你說。”我讓學長先回去。

    暢葑：那個人好像是複讀生。

    我：是啊，我們經常會交流學習上的事情。

    暢葑：哦，這樣子。

    我：他的數學挺好的，我有什麽不懂的經常問他。

    暢葑：哼，我的數學也不差啊！

    我：你這是在吃醋嗎？

    暢葑：啊？

    我：哈哈，我開玩笑的！我先回教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