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盛大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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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自己說:“阿彭,即使不能被別人所理解,即使會被討厭,我也會這樣堅持一直走下去。”我一直是個“孤獨英雄”,難免把自己弄得“眾叛親離”,這樣說或許誇張了一點。

    高考結束,填完誌願後,我收到了一份大學錄取通知書。我報的第一誌願果然中了。我即將隻身去往北方的一個城市,在那裏度過四年的大學學習生活。

    爸媽覺得難以接受,他們的寶貝女兒居然要自己一個人跑到一個無親無故的外省城市讀書。我跟他們說,當初填誌願的時候我已經和他們說了很多,那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請他們尊重我的選擇。現在錄取通知書到了,木已成舟,他們再不願意也沒用了,我去意已決。

    暢葑不久也收到了一份大學錄取通知書,他的第一誌願居然成功了,他將如願去往我們南方的一所一本大學讀書。本來,那所一本大學曆年來的分數線挺高,但是今年學校沒有招夠學生,暢葑就這樣被補錄了。

    我將去的那所北方的大學,它在我們省招的是二本,但是在另外的幾個省招的是一本。而雲帆,她跟我們不一樣,填誌願的時候她報考了第一批本科的提前批,所以很早就收到了北方一所著名的一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即將成為那所大學的國防生。

    我感到很欣慰,因為大家都是第一誌願成功了,可以說是如願以償。我們也將迎來一場青春的“盛大閉幕”。

    我們的高中舉行了一場畢業聚會,邀請了所有學生、老師和學生的家長。所有人在慶賀著高三的畢業和大學的開始,有些同學玩著玩著,突然抱在一起哭了,老師和家長們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終於要分別了,會舍不得吧。高中三年,這裏承載著多少青春成長中的喜怒哀樂。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有相聚就會有分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我隻能勸慰自己——今日的離別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重逢。

    駿希走過來,跟我聊天。

    駿希:阿彭,聽說你要去很遠的一個地方讀大學?

    我:嗯。

    駿希:真服了你,跑那麽遠!

    我:是啊。天生反骨……

    駿希:不過,我還是要在此祝賀你“高中”。

    我:彼此彼此,哈哈!你不是也如願收到了理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嘛!

    駿希:是啊,辛虧這次考上了,高四這一年沒有白讀啊。

    我:努力,總會有回報的。

    駿希:你的那個男朋友呢?

    我:他今天沒有來參加聚會。

    駿希:你和他……

    我:或許——會分開吧。沒辦法,我和他的大學可以說是“一個在天南,一個在地北”。

    後來,我找到暢葑,想要和他談談。

    我:暢葑,現在我們都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再過不久我們就要去往各自的大學。

    暢葑:嗯,我知道。

    我:我們倆的事,也該好好談談了。

    暢葑:你準備和我分手,是吧?

    我:……

    才說了沒有幾句話,我們就陷入沉默之中。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暢葑也別過臉去,不願看著我。

    阿彭,其實從你填報誌願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暢葑先打破了沉默。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我算了一下,我們在一起剛好50天。”暢葑轉過臉來,神情憂鬱。

    你記得這樣清楚。”我低下了頭。

    當初是我找的你,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其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很開心。”暢葑說。

    葑,我也是。但——請你理解我的選擇。”我說。

    人各有誌,大學會是另外一種生活。你一個人跑那麽遠,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暢葑說。

    謝謝你,”我的眼淚莫名其妙掉下來,“我不會忘記你的,還有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

    他說的,五十天,好像是過了五年,不是因為我覺得難熬,而是因為五十天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起——我和暢葑在圖書館的遇見,在戶外拓展訓練的搭救,在我受傷時的幫助,還有我對他的在意,他對我的照顧……許許多多的回憶匯成了一條長河在心中奔流不息。

    畢竟還是要說再見,我不知道這“再見”是不是“再也不見”,就像我初中以後便和長風失去了聯係。我們終究隻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但是我們曾經一同走過生命中的一段路途,這一段路是鳥語花香、春意盎然的啊!

    閉幕了,沒關係,或許經過時間之河的衝刷,我會在你的記憶之河中漸漸消失,但是我會記得你,記住你就像一顆在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星。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