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我沒有參加畢業典禮連畢業證書都沒有親自去領的麵試機會，在我曾經打工的那個大城市，即阿譯所在的Z城。我在火車上待了兩個晚上，幸虧買的是硬臥的票，不然是硬座的話三十多個小時能坐到屁股開花，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Z城的火車站出來，密密匝匝的全是人，還有不少警察，我還看到了一些防爆防恐的特警。之前我在新聞裏得知，這個火車站發生過不明身份的人持刀械傷人的事件。確實很恐怖，行人旅客在火車站廣場上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被砍被捅，簡直是沒法預料的災禍。所以，出門在外，在路上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留意自己身邊的一些人事物，一發現不對勁，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又來到了這個大城市，其實有不少的同學、朋友在這個地方工作，但是因為久沒聯係，這裏區域又多，所以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個角落。也考慮不了太多，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先去麵試。

    麵試的地方是個規模較大的教育培訓機構，在去那裏之前，我狠心去大商場裏麵的職業裝專賣店買了外套、襯衫、長褲和皮鞋。到麵試地點的時候我穿得比較正式，還化了淡妝，得體的服飾妝容，是能夠體現一個人的自身素養的。

    那個公司的HR接待了我，跟我聊了很多，然後他出去打了個電話，讓我去公司最大的一個教學點複試。中午我找個地方吃了午飯，嚼了一顆口香糖，坐公交去往複試的地點。如果把這個公司比喻成一個餐飲業大亨，那麽它在這個城市的各個區域都有門店，我麵試初試的地方是公司的總部，現在就要被派往公司最大的一個“門店”了。餐飲業為顧客提供的是飲食服務，而我應聘這個教育培訓機構屬於教育行業，為學生和家長提供教育谘詢服務。

    來到了教學點，我看到此處的門麵很是大氣，人氣也足，看來經濟效益不錯，教學點的附近全是高檔住宅區。教學點的負責人接見了我，她帶我去辦公室聊了好一會兒。她問我，為什麽選擇了這個公司？我說，主要原因是這個公司的品牌影響力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外麵鋪天蓋地的廣告宣傳所影響，總之就是認為它是這個行業的老大。再說這個公司自成立以來，也有十多年了，各方麵的製度都比較完善。

    在麵試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對於這種規模較大的公司了解甚少，在此之前我打工過的公司都是一些小公司，而現在這個公司是如此不同。教學點的負責人跟我說了很多數據，比如這個教學點生源多少、老師多少、谘詢教務的人有多少。我在進辦公室之前還看見有學生過來補習，補習的老師要出來和學生在門口進行指紋打卡以確定上課。

    我坐在辦公室聽著負責人的介紹，有點分神。經曆過大四那一年出去找工作、實習、打工的事情，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了。同樣的一件事情，經不同人的口說出來，是不一樣的。事實究竟如何，要自己去調查，形成自己的判斷。

    在教育培訓機構裏麵工作，最核心就是——有學生過來補習，你給他補習一段時間後，他的成績要有所進步。如果沒有進步，那麽一切都是虛的。也可以說是“分數說明一切，分數決定一切”。幹過這一行的，就會知道，什麽樣的家長都有，什麽樣的學生都有，什麽樣的老師都有。

    有的學生家長比較開明，孩子經過補習，學有所得成績提高，就不會說些什麽了；有的家長比較焦慮，孩子補習了一段時間可是成績卻沒有提高，這時家長就要急躁了，打電話來訓教務訓老師是很正常的。在這種教育輔導機構，經常有平時不愛學習在學校屬於後進生的學生被家長送過來補習，學生很無奈，不能反抗父母隻好過來補習意思意思，補習效果如何可想而知。當然，也有許多成績很優秀的學生自己要求上補習班，這樣的學生比較好教，畢竟他們的知識基礎紮實，老師一點就通，補習的效果也就明顯。

    我個人認為，其實最需要課外補習的，是那些在學校裏成績不上不下的學生。成績好的學生不補習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他們的自主學習能力比較強；成績很差不愛學習的學生，家長逼著過來補課，見效甚微而且學生本人也很不愉快。而那些成績中等的學生，隻要他們願意學，經過一段時間的補習，稍微努力一點，成績就很有可能提高。

    我通過了麵試的複試環節，那個教學點的負責人好像很滿意我的樣子，她讓我回去等人事部的電話。我隻是開心了一會兒，我知道到這樣的公司應聘的人很多，人員的流動性比較大，如果公司裏的哪個崗位缺人了，人事那邊很快就能招到新人補上。工作就是那些，不愁沒有人去做，隻是每一種勞動力的成本不一樣。如果我是有幾年相關工作經驗的人，起點就會高一些；如果是剛步入社會啥都不懂的大學畢業生，起點自然比較低。

    嗯——要認清現狀，要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