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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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冉家大宅七八米的位置,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幾乎和漆黑的夜融成了一體。
安靜的車廂,在駕駛座坐著的陸遠航見後座的蕭慕岩半天沒有指示,轉過身,順著他諱莫如深的視線望去,約莫判斷出,他看的是池歡,頓時來勁。
池日山的外孫女,陵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追她的男人,和追我的女人一樣多,不過是極其清冷驕傲的一個女人,出了名的難搞。現在池家倒了,沒池日山護著,冉東銘又和她分了手,不知道會引來多少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伸出魔爪,辣手摧花,二哥你要感興趣的話——”
陸遠航有些壞壞的挑了挑眉,躍躍欲試。
池家已倒,和池歡扯上關係,勢必也要收拾她身後棘手的爛攤子,陸遠航雖然好女色,但最怕麻煩,不缺女人的他是不願意招惹的,但如果蕭慕岩看上了,那就另當別論了,誰讓他的二哥潔身自好到已經讓他懷疑性取向和性能力了呢。
而且據他了解,池歡這樣的,剛好是蕭慕岩喜歡的類型。
蕭慕岩掃了陸遠航一眼,取了根煙放到嘴邊,陸遠航替他點上,蕭慕岩抬手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姿態說不出的優雅,煙霧繚繞間,他微眯著眼睛,“開車。”
陸遠航看著波瀾不驚的蕭慕岩,悻悻的嘖嘖了兩聲,視線在他的襠部停留了片刻,“我真懷疑,你那家夥是不是不行。”
陸遠航極為小聲的嘀咕了句,轉身開車。
皇帝不急,做太監的,就算急死了也沒用。
車子緩緩啟動,蕭慕岩將閉合著的車窗半開,他拿著香煙的手擱在了車窗上——
雨還在下,雨勢絲毫不減,他指尖夾著的香煙,火苗沒一會便被澆滅了。
雨水滴滴答答,打在手背,涼颼颼的,那寒意穿透皮膚的表層,仿佛能滲入骨髓,讓人打顫,蕭慕岩不由看了眼冉家大宅的方向,抿著嘴唇,手中火已經熄滅的香煙被有些粗暴的碾碎。
停車。”
溫涼淡漠的聲音,一如之前的冰冷,還有被雨聲淹沒的急切。
***
不停的打在身上,冰涼又刺骨的雨水,突然停了。
池歡還維持著先前摔倒的姿勢,她眨了眨眼睛,臉上,睫毛上都是雨水,她有些艱難的抬手擦了擦。
家族破產,昔日高高在上的池家千金被男友拋棄,上門被拒之門外,池小姐是準備讓這樣自降身價的消息登上明日各大報紙的頭條嗎?”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聲線低沉,醇厚穩重,和夾帶著寒意的雨水一樣,讓人覺得冰冷,池歡怔怔的抬頭——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身姿高大挺拔,手上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替她遮擋住了風雨,他握著雨傘的手,骨節分明,手腕上裸露在外的表鏡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寶藍色的光彩,盡顯尊貴,池歡的目光緩緩向上。
是個陌生但是卻好看到了極點的男人,五官精致俊美如造物者精心雕刻的一般,劍眉飛揚,幽暗的雙眸深沉平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沉穩,內斂,尊貴,睥睨,還有如這雨夜雨水一般的冰冷,這是蕭慕岩給池歡的第一感覺。
當然不想。”
池歡慘白著臉,皺著眉頭回道。
那你是覺得自己這樣子,能夠讓那個男人憐惜?”
她抿著嘴唇,眉頭擰的更緊,“我沒有那樣愚蠢的想法!”
池歡大聲否認,有些惱火。
她看著蕭慕岩的眼圈泛紅,明眸水潤,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莫名的委屈,“我起不來。”
之前在等冉東銘的時候,她就已經淋了雨,剛又摔了一跤,現在渾身僵硬,而且都麻痹了,根本就沒力氣爬起來,她從來沒想過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博取一個男人的同情憐惜。
蕭慕岩蹲下身子,將手中拿著的雨傘塞到了池歡的手心上,而後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池歡的身上牢牢裹住,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池歡手拿著雨傘,忽然就想到方才冉東銘嗬護方淑雅的一幕,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一暖,整個人就被蕭慕岩抱起,她不由驚呼出聲。
她看著他——
不管經年流轉,即便是在很多年以後,池歡還是能夠很清楚的記得他抱起她時的感覺。
那樣的溫暖,直抵心窩。
****
溫燙的水貼上她的肌膚,洗去了之前冰冷雨水帶給她的徹骨寒意,她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意識也漸漸恢複了清醒。
她想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跟著個陌生男人回家。
池歡自嘲的笑笑,擦幹身上的水跡,換上了蕭慕岩給她準備的衣裳。
簡約提花中長款長袖連衣裙,全棉亞麻,垂墜感很好,從質地來看,價錢應該不會便宜,純淨的白色,文藝範十足。
池歡站在因溫熱的水汽而有些模糊的鏡前照了照,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的打扮,時間隔的太久,她甚至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深吸了口氣,打開浴室的門,一眼就看到在沙發一側坐著的男人。
他右手邊的沙發扶手上,是個煙灰缸,手中的指尖夾著香煙,池歡出去的時候,他正將手中香煙的煙灰彈進煙灰缸裏,放在沙發上的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扶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獨有的讓人著迷的氣質。
蕭慕岩抬眸,看著在浴室門口站著的池歡,目光微微一震,他將手中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指了指跟前正對著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薑茶,一旁還有幾顆白色的藥粒,“喝了,然後把藥也吃了。”
池歡看了眼茶幾上的薑茶和小顆的藥粒,也沒問那是什麽藥,拿了起來,直接塞進了嘴巴,皺眉端起薑茶,就著薑茶將藥粒吞進了肚子。
蕭慕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他隨手抽了張紙巾,走到池歡跟前,抬手替她擦拭嘴角殘留著的薑茶痕跡。
池歡下意識的躲閃,卻被蕭慕岩扣住了下巴,動彈不得,他的指尖輕輕的劃過她的下巴,然後托起,盯著她清潤澄澈的眼眸,“做我的女人?”
他清俊的眉眼,溫和平靜。
雖是詢問,但是那口氣卻是肯定的,一字一句,絲毫不給人拒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