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霍亂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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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頃刻間。

    冉東銘跪在地上,看著身姿筆直的池歡,她正收回踢他的腿,蕭慕岩在她的身前護著,四周圍的目光如刺一般紮人,從未有過的屈辱從心底油然而生,與此同時,還有滔天的怒火激蕩。

    池歡,你這個潑婦!”

    冉東銘瞪大著的眼睛充滿了恨意,仿佛要吃人般,他臉紅脖子粗的,嗬斥的聲極大。

    他撐著想要站起來,不過池歡那一腳挺狠的,他的膝蓋生疼,根本就用不上力。

    方淑雅捂著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臉,依舊沒緩過神來,她做夢都沒想到,池歡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她一巴掌,她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的嗎?不擔心自己被認為有暴力傾向再次被拋棄嗎?

    方淑雅死死的盯著池歡,眼神陰暗森冷,仿佛毒蛇一般,惡毒至極。

    蕭慕岩攔在池歡身前,和她的目光相對,他勾著唇,似笑非笑,幽深的瞳仁,仿佛可以穿透她一直在人前戴著的麵具,直達她肮髒的內心,方淑雅嚇了一跳,忙低著頭,垂著眼瞼,她的雙手緊握成拳。

    姐,你沒事吧?”

    發懵的方子璿快步跑到方淑雅跟前,喚回了她已經被怨恨吞並了的理智,方淑雅沒有回答,走到了冉東銘跟前,雙膝朝著他跪下,“東銘,你有沒有怎麽樣?是不是受傷了?”

    方淑雅扶著冉東銘的胳膊,邊說話,就有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配上那張臉上有淺淺印記的臉,將楚楚可憐的動人展現到了極致。

    她雙手捂著臉,痛哭出聲,流的更歡的眼淚順著她指尖的縫隙滑落,自責道:“都是因為我,都怪我,我就不該回國的,我隻會給你添亂,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我為什麽要回來呢?”

    方淑雅情深不悔,看的圍觀的幾個人都不禁同情起來,偷偷議論池歡,說她仗著長得漂亮欺負人。

    池歡麵無表情,冰涼的心,麻木一片。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情感的話,那就是好笑,她的身邊,總有那麽多奧斯卡影後,而她所有的耐心心軟,在那一次,早已經被另外一個段數更高的女人消耗的幹幹淨淨了。

    冉東銘心疼的想要托起方淑雅的下巴,他安慰人心的話被池歡的冷笑聲截斷,“但你還是回來了,不是嗎?”

    方淑雅聽出池歡話中濃濃的嘲諷,再加上之前那一巴掌,怒火中燒,“池小姐,我都說了,你要怪就怪我,要打要罵衝我來,你為什麽要傷害東銘?你為什麽要傷害他!”

    方淑雅側過身,抬著脖子,怒氣騰騰的對池歡嚷嚷道。

    嗬——”池歡輕笑,不知自己是該被方淑雅的演技折服,還是為她的情深感動。

    方淑雅,既然那麽舍不得,當初為什麽要離開?如果真的那麽相愛,有什麽問題是不能夠一起麵對,克服解決的?”

    我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一直都很努力,一個人,我覺得自己可以的,但是真的不行,我也不想這樣,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方淑雅沒了先前的氣焰,一臉受傷的表情,喃喃自語。

    苦衷?”

    池歡重複這兩個字,冷冷的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冉東銘愛你,你離開他,他會痛不欲生,甚至無法對其他人敞開心扉,到底是什麽樣的苦衷,讓你對愛的人也不告而別?他因為你痛苦不堪的時候,你在哪裏?如果你真的愛他,怎麽會舍得拋下他,一走就是幾年,所有造成分開的顧慮,都是因為不夠愛。”

    池歡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思恍惚,方淑雅的神色越發的慌張起來,無助的看向冉東銘,哭著不住的向他說對不起。

    你說你離了他根本就活不下去,當初你離開他的時候,自殺了嗎?沒他在身邊的這幾年,也沒缺胳膊少腿啊,形銷骨立,也沒有,你一個人,不是活的好好的?你確實是可以一個人的,有什麽不可以的?”

    方淑雅搖頭,慌亂無措到了極致,哭的聲嘶力竭,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

    池小姐,我知道你怨我怪我,但是,但是你怎麽可以這樣否定我對東銘的感情?我回來,我回來隻是想看看東銘過的好不好,幸福不幸福。”

    你都已經離開了,他好不好,幸福不幸福,和你有什麽相幹?你們舊情複燃是個什麽狀況?”

    池歡嗤笑,“方淑雅,你離開了這麽多年,如果冉東銘和別的女人結婚,有了孩子,你要覺得他婚後生活不幸福,是不是也可以橫插一腳進去,破壞他的家庭?因為你愛他,情難自控,無法自拔,所以你做什麽都是正當的,因為你們認識在先,相愛在前,所以人正房就得帶著孩子滾蛋給你讓位!如果這樣的話,那小三上位,不也很正當,因為真愛啊,你們這種,也配叫愛情?分明就是道德淪喪,為亂社會吧!”

    我,我--”方淑雅被池歡噎的無話,也是心虛,除了掉眼淚說對不起,根本就沒有別的詞。

    會不會,你心裏最清楚。方淑雅,不是掉幾滴眼淚,你就最可憐了,也不是嘴巴上說對不起,別人就一定要原諒你,接受你的道歉,反正我沒那麽聖母,你更不是。做人要有底線,占了那麽大的便宜,總要付出點代價吧,而且,這些年,你過的是好還是不好,就隻有你自己知道。”

    方淑雅以為池歡知道些什麽,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一旁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的冉東銘忍不住爆發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那麽多備胎,池歡,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一個和我交往時期都腳踩幾條船,朝秦暮楚的女人,你憑什麽質問淑雅?你有什麽資格過問這些!”

    冉東銘的口氣很衝,滿是質問,他看了眼在池歡身邊守著的蕭慕岩,再看向池歡的時候,儼然就是一副池歡對不起他的架勢。

    池歡的麵色平靜淡然,冉東銘見她這個樣子,更覺得惱火,更認定池歡給他戴了綠帽子,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