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真是造孽了！你們這些個粗人，殺人都這麽粗魯！得了，燒了吧，把這院兒裏都燒了吧，看著鬧心，今兒晚上還有一票，做完了再給你剩下的銀子。”

    漢子笑道:“謝謝福公公。小的手下的人已經去辦事兒，想必這會兒事兒也成了。”

    福安康點點頭背著手離開，坐上在院兒外的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片刻之後，院子裏火光衝天，就聽見有人喊著:“著火了，快來人啊！快滅火啊！”方青巷內一片混亂，人們提著水，木桶碰撞聲，火卻越來越大。

    火光之中，院兒裏傳開女娃哇哇的哭聲……雪越下越大……

    李玉趕到的時候，柳氏的院子已經成了廢墟。

    他叫住柳氏的一個鄰居詢問情況:“這位，這家怎的就著火了？是怎麽一回事？”

    哎喲造孽哦，咱們也不知道怎麽就著火了，柳氏和她兒媳婦，還有一小女娃都燒死了，哎，真是可憐見兒了。造孽咯！”

    鄰居搖搖頭回了自己的院兒。

    李玉皺眉，還是晚來一步，這火著的蹊蹺啊。

    他身後的小安子道:“李公公，太醫院已經準了那位王姓老太醫告老還鄉，本是明天離京，今早，福安康去找了那老太醫，逗留了片刻，鬼鬼祟祟的走了，這會兒下著大雪，他突然攜帶家眷連夜離京了。如此急迫，必然是有貓膩。”

    派了人盯著了嗎？”

    一直都盯著呢。他們突然離開，我們盯的人也是措手不及，以免打草驚蛇，便讓他出了城了，這會兒迅速調派人手去追趕了。”

    李玉眯著眼睛點點頭。手背在身後說道:“很好，先把他弄回城裏再說，主子爺明日上朝之後，想必會騰出手來過問此事了，到時候將他帶過來問話便是。”

    小安子點點頭。

    此時突然有快馬趕來，下來的人正是小安子派出去盯著老太醫的王府侍衛頭頭。

    李公公，安公公，不好了，小的幾個追到王老太醫到城外，王老太醫和其夫人一個小妾全被殺了，我們跟蹤的人隻看清是一波蒙麵人，下馬就動手殺人了，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他們拿走了一些財物，裝成打劫的樣子，但分明就是衝著人去的。隨後騎上快馬就離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跟蹤的幾個侍衛毫無防備啊，勢單力薄，不好暴露，隻能讓他們離開了。”

    什麽？人死了！”李衛皺眉眯著眼睛分外驚訝，這下手也太快了！如今兩個重要的知情人都被滅了口，線索就斷了，該如何是好？

    李公公現在怎麽辦？”小安子也沒了主意。

    走，去城外看看，守著屍首到天明，天亮了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發現。”

    嗻。”

    幾人上了馬，就往城外而去，馬蹄在雪地上留下淩亂的腳印。

    ~~

    第二日。

    雪已經停了，雖有太陽，天氣卻冷嗖嗖的。

    今兒是頒金節之後第一次上朝。文武百官地方三品以上官員，都要到朝請安雍正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