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連城訣 第一百章 擄走淩霜華,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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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模糊了時間的朝代。

    江陵,又稱之為荊州府,府城內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白光劃過,王動方自青銅門內踏出,已聽得城內喧囂嘈雜的聲音。

    “這次的世界是連城訣麽?”

    他笑了笑,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踏出了小巷子,駕輕就熟去了城內最熱鬧的一座酒樓,根本不需要刻意打聽,隻隨意聽了一會兒,已知現在荊州府內最引人矚目的事情便是知府大人淩退思即將嫁女,探聽到這消息後,王動繼續吃菜喝酒,片刻之後,結賬離去。

    下了酒樓,王動尋人問出淩府方位,一路欣賞著古代市集,一麵優哉遊哉行去。

    不過,越是接近知府衙門,王動發現街上來往的武林中人突然多了起來,各個都是麵帶煞氣,顯是殺過人,染過血的凶悍之徒,這一批批江湖中人的目的地似乎都是知府衙門,但互相之間卻並不搭話,反是滿臉警惕,互相戒備著。

    王動暫不去理會,一刻鍾後,他手上套了一副牛皮手套,自淩府後院飛身而入,在踏入院子的一瞬間,已是施展了九陰真經中的閉氣秘訣,封閉呼吸!

    這卻是防著淩府內的一種奇毒——金波旬花。

    金波旬花從天竺傳入,由於波旬二字乃是惡魔的意思,因此天竺人也稱其為惡魔花,這種毒花聞上幾口便能致人眩暈,倘若及時抽身,倒也無妨。

    可若是呼入“金波旬花”的香氣。時間稍長,又或者肌膚觸摸,那便會劇毒加身,一時三刻即會死去,實是天下劇毒,在這個時代裏,中毒者斷無生理。

    不過在《藥王神篇》中卻有提及可培植另一種奇毒“七星海棠”。以毒攻毒,化解金波旬花之毒,隻是七星海棠乃世間奇花。七年方開花結果,培植起來太過艱難,便是毒手藥王也未獲成功。

    正是如此。王動雖知淩退思不至於將金波旬花隨處亂放,卻也是慎之又慎,唯恐著了道兒,那可就太悲劇了。

    展開九陰真經中的絕妙身法,王動輕易避開了府中侍衛,抓來府內仆役迫問淩退思之女淩霜華所在,很快辨明方向,王動飛身朝一個幽靜的院子裏射去。

    淩退思身兼雙重身份,一是朝廷指派的荊州知府,二是武林之中兩湖龍沙幫的龍頭老大。為人貪婪無毒,為了迫出“神照經”及“連城寶藏”的秘密,先是以金波旬花毒暈丁典,將其擒入牢獄,接著又囚禁了自己的女兒。最終更因十年無法撬開丁典的嘴,導致心理扭曲變態,將自己女兒活活悶死於棺材之中,生生拆散了丁典與淩霜華這一對苦命鴛鴦。

    軟禁淩霜華的小樓靜寂無聲,院子周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菊花,丁典與淩霜華都是愛菊之人。由菊花結緣,亦由菊花而終。[ps:糟糕,寫到這裏突然就想歪了,尼瑪!當初我明明看得很感動的!]

    還沒進入院子裏,王動就已察覺到周遭有數股呼吸之聲,顯是淩退思安排了手下暗中監視。

    王動略一哂然,身形一掠,不管不顧,直接射進了院子裏。

    崩崩崩……

    還沒等王動落地站穩,弓弦迸射的聲音接連響起,風聲連響,三支利箭自前後側角三個方向激射過來,前麵一箭射他心髒,後麵一箭穿他背心,側角一箭則直衝太陽穴射來。

    就在這一刹那,王動動了起來。…。

    他的雙手猛地一旋,一前一後伸出,好似兩把大鉗子猛地鉗製住了那前後兩支利箭,雙手同時使力,利箭方向驟然倒轉,緊接著身子一個倒翻,一腳踢得側麵那支利倒卷而回。

    三聲悶響,幾乎在同時響了起來,牆頭砰砰砰幾聲,三具屍體栽倒了下來。

    王動飛身進入了小樓內,雖是白天,屋內卻以紗帳遮掩了陽光,使得整個小樓有些陰暗,但王動內功已頗為深厚,功聚雙目,自是不會受此影響。

    在一麵銅鏡前,站著一麵容消瘦,眉目清麗的女子,其臉色慘然,雙手緊握著一柄匕首,微微發抖著,朝著臉龐劃了下去!

    王動想起來,確有這麽一回事,淩霜華為了抗拒淩退思安排的婚姻,便劃破自己的臉麵,自毀容貌,不過既是被自己裝上了,他當然不會任由悲劇發生。

    咚咚,王動故意踩踏出了腳步聲。

    正抱持最大決心的淩霜華嚇了一跳,手一顫抖,當啷一聲,匕首已跌落地麵,吃驚的轉過頭來,望著王動:“你、你是什麽人,是爹爹派過來的麽?你告訴他,我不會嫁的,除了丁大哥,我誰都不嫁!”

    好像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她倏地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一咬牙齒,朝臉上劃下。

    當!

    一縷勁風裹挾著一枚銅板,橫空擊打在匕首上,淩霜華把持不住,匕首立時飛了出去。

    “放心,我不是淩退思派來的,他還沒那個資格。”王動笑了笑道:“你不是想見丁典麽,那就跟我走!”

    “什麽?你能帶我見丁大哥?”淩霜華麵色一喜,緊接著又化成警惕之色:“不對,丁大哥已被我爹囚禁起來了,你怎麽可能讓我見得到他?我知道了,你也是衝著武經劍訣而來的!”

    “你快走,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淩霜華冷然說道。

    王動輕歎:“罷了!還是直接了當些。”嘀咕了一句,淩霜華正不解其意,王動已閃身掠至,一記手刀輕斬下來,淩霜華眼睛一翻,應聲而倒。

    王動扯了一張紗帳,隨手將淩霜華卷入其中,縱躍而出。

    直待得王動離開了有大半個時辰,淩退思才得知自己三名手下被殺。淩霜華失蹤的消息,勃然大怒之下,先是以為是丁典帶走了淩霜華,可派人探問後,丁典仍老老實實被囚禁在牢獄內,一時間,淩退思也是大海撈針。隻得派出人手,先是封禁了城門,但諾大的荊州府。想要搜查出一個人來,卻也是無處著手。

    將淩霜華擄走後,王動自不會將其藏在客棧抑或酒樓那種難以掩人耳目的場所。而是直接潛入了一大戶人家內,略施小計便迫得這家主人驚駭欲絕,還以為是撞上了強盜,嚇尿了的主人家隻得聽從王動命令,將淩霜華藏了起來。

    不及片刻,王動抽身離開,倒也不怕那嚇破了膽的主人家敢陽奉陰違,做出什麽不規矩的舉動來。

    距離知府衙門兩三百米遠處的酒樓上,王動點了好酒好菜,依靠在窗邊。自斟自飲,怡然自樂,順便觀看著府衙那邊官差進進出出,一派忙碌的場景。

    顯然,由於淩霜華被擄掠而去。淩退思是急了,畢竟淩霜華就是拴在丁典脖子上的一道鐵鎖,唯有掌握住了淩霜華,他才不怕丁典脫身。

    此外,王動還發現,知府衙門外。遊弋著的武林中人越發多了。…。

    他並不在意,喝酒喝到了黃昏時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來到對麵一個桌子前,徑直坐下。

    “你好!”王動微笑道。

    這一桌坐了兩個一男一女,一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兒,一個穿著風騷的女子,兩人直接膩在了一起,正旁若無人的親著嘴兒,突然被人打斷,那公子哥兒頓時就火了:“你誰啊你,沒看本公子正忙著麽?去去去,趁著本公子沒發火,趁早滾蛋。”

    “本人精於先天術數,五行神算,江湖人送外號“神算無雙”,公子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的話麽?”王動道。

    “哦!你還懂算命?”那公子哥兒稍微提了一點興趣,一手抓捏著身邊女子的大胸,一邊淫笑道:“成啊,那你就給本公子算算,本公子近來桃花運怎麽樣?說得本公子高興了,重重有賞。”

    “公子桃花運好不好,我倒是看不出來,但公子不出片刻,當有血光之災,我卻是預見到了。”王動笑道。

    “血光之災?”那公子哥兒一愣,哈哈大笑道:“滾犢子的,在這荊州府裏,誰敢讓本公子見血?!”

    “公子不信?”

    “我信你媽個蛋。”那公子哥兒罵罵咧咧一聲,一把抓起桌上一壇酒,甩手砸向了王動。

    王動伸手一抓,抓住了酒壇,直接將酒壇子砸在了公子哥兒頭上。

    砰然一響,酒壇子頓時碎裂開來,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兒與那風騷女子渾身上下立即被濕透了,公子哥兒頭上還破開了一道碩大口子,當即流出血來。

    “看來我算得不錯,公子果然遭遇了血光之災。”王動撫掌笑道。

    風騷女子尖叫起來。

    “我草!”那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兒更是火冒三丈,他本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平素就算沒事他還要去招惹呢,更別提無緣無故讓人打了!氣得大吼一聲,揚著拳頭就要打上來。

    啪!

    王動一巴掌甩出,抽得這公子哥兒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知道對方不好對付,慌忙叫來了幾個打手,這幾個打手各個身材高大,顯是有一把子好力氣,但王動豈會被這些人打倒,一手一個抓捏起來,扔死狗般就扔下了樓去。

    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兒這下終於明白對方乃是練家子,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動,慌忙後退,撂下一句狠話:“臭小子,有本事你就給我等著。”

    “好,我等著!”

    王動笑了笑,招呼著掌櫃又取來了一壺酒,酒樓內其他人卻是看傻了眼,這尼瑪見過找茬的,沒見過這樣找茬的!那掌櫃或許是良心發作,又或者害怕別人在自己酒樓內打架,牽連了自己,湊近過來,低聲勸道:“這位公子,我看你還是快走,那位趙公子,你可惹不得啊!”

    王動問道:“怎麽惹不得?”

    “你是不知道啊,那趙公子家裏家財萬貫,而且還跟知府大人沾親帶故,你想啊,在這荊州府內,誰敢招惹知府大人啊!”掌櫃聲音壓得極低。

    王動自袖袍裏取出一枚金錠,丟給了那掌櫃:“好了,這就送給老板你壓驚,放心,不會牽連到你的。”

    掌櫃暗中掂了掂金錠,直感分量十足,心中也是一喜,正要再勸解幾句,酒樓下喧囂聲大作,那掌櫃麵色一變,慌忙退了開去。

    蹬蹬作響,幾個官差轟然衝進了酒樓,當先一官差滿臉凶相,大吼一聲:“誰在鬧事?是誰傷了趙少爺?!不想活了!”…。

    那油頭粉麵的“趙公子”擠了進來,手上已多了一塊白布,緊緊捂著額頭,鮮血浸染而出,他對著王動一指,咬牙切齒道:“就是這兔崽子,給我抓起來,媽的,狠狠弄死他!”

    說著話,趙公子心中怒火熊熊,搶步上前,一巴掌就甩了上來。

    砰!

    下一刻,趙公子肚子上中了一腳,捂著肚子癱軟了下去,在地上哎喲哎喲呻吟起來。

    那掌櫃直接遮住了眼睛,不忍目睹了,這尼瑪官差都來了,這位爺還敢打人啊,也太瘋狂了!

    幾個官差勃然大怒,單刀嗆啷嗆啷抽了出來,圍了上來,隻是還沒等揮刀,麵前人影一閃,幾個人手掌都是一疼,手掌一空,再看過去時,幾柄刀竟全都落到了對方手上。

    幾個官差頓時駭然失色,已知對方乃是膽大包天的武林中人。

    “你、你想幹什麽?你難道敢殺官造反麽!”凶臉官差戰戰兢兢,色厲內荏道。

    王動手一鬆,當當當幾聲,單刀盡數落到了地上,他整了整衣衫,“好了,走!”

    “什麽?”凶臉官差一愣。

    王動油然道:“你們不是要抓我入獄麽?行,我跟你們走,前麵帶路。”

    幾個官差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過了好片刻才回過神來,酒樓內一眾人便看到了奇怪一幕,幾個官差戰戰兢兢的引路,倒好似成了小廝,而被抓的則是從容無比,竟似某位世家貴公子,帶著自家的仆役出外踏青一般。

    直待得到了知府衙門大牢,那幾個官差才鬆了口氣,臉色倏然一變,惡狠狠道:“臭小子,你等著,有你好受的,給我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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