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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火光大作,洪秋旭一時也分不清自己眼前的到底是誰,隻得抬起右手擋住部分光亮,眯起眼睛試圖看清此人的大概麵貌。但隻是在眨眼之間,門口那人卻突然不見了。

    洪秋旭大急,怎能讓此人跑掉。幾個躍步飛快地追了出去,出門就見一個影子映射在牆上,而人卻消失在拐角。

    洪秋旭不肯甘休,繼續循著剛才的影子追隨而去。

    “砰!”可是在拐角處突然竄出一個“矮人”,洪秋旭一直注視著前方,近處的事物反而不甚注意,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兩人碰撞在一起。

    洪秋旭紮了十年的馬步,加之又練過千斤墜,就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立刻穩住了身子,可麵前這矮人卻被直接撞出去兩三米。

    他一心想將門口那人追到手,撞了人也不在意。隻是矮人的一聲慘叫,讓他倍感熟悉,定睛一看,竟是雙兒。趕緊將雙兒扶起來,問道:“雙兒,怎麽是你!沒事兒吧?”

    雙兒皺著眉頭不停揉著被洪秋旭的胸膛撞得通紅的額頭,嬌嗔道:“公子,你怎麽這麽硬啊?”

    洪秋旭臉色一紅,尷尬地岔開話題。“雙兒,你剛才有沒有見一人從這裏經過啊?”

    雙兒瞪著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迷茫地說道:“沒有啊。我聽見你的喊聲我就先去你屋看了一眼,見你沒在,我就急忙向行癡大師這屋跑來。一路上我隻見過幾個靈境寺的大和尚,沒有見過其他人。”

    洪秋旭聽完,暗自嘀咕:明明那人就是從這裏消失不見的,以雙兒的速度剛才就應該在此地才是。為何卻沒有見人?從剛才他逃跑的速度來看,輕功跟我隻在毫厘之間,還不至於從雙兒身旁經過卻不被發現的程度。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就是……

    所以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哦,我剛才看見一個影子,我還以為那群喇嘛還沒有逃走,又折返回來,沒想到是我看錯了。”

    這是方丈也領著一群明火執仗的知客僧們姍姍來遲。“施主,真是抱歉。沒想到小寺竟進了賊人,讓施主受驚了,真是罪過。還好……”

    方丈突然看見雙兒坐在地上揉著腦袋,以為受傷了,改口道:“莫非這位姑娘被賊人所傷?要不要緊?”

    雙兒連忙揮舞著雙手,解釋道:“方丈大師誤會了,我沒有遇見賊人,這是我不小心撞的。”

    方丈見此也籲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不然老衲萬死難辭其究。”

    “方丈勿擾,此事兒於貴寺無關。那些賊人是我們引來的,我等將麻煩帶到寺中,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方丈見這樣下去,恐沒完沒了了,轉移話題問道:“怎不見還有兩位大師?”

    洪秋旭突然做恍然大悟狀,驚呼:“遭了,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而後就急急忙忙地向行癡房間跑去。眾人也緊隨其後。

    見屋內兩人依然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故意大聲道:“還好,人沒有被擄走。”而後又對著方丈問道:“方丈大師,請問你們有迷香的解藥嗎?”

    答案是肯定的,方丈很爽快地送了一瓶迷香的解藥給他。

    解藥一服,再將行癡和行癲的臉給打濕,不到一會兒兩人便幽幽轉醒。

    行癲醒來就周圍這麽多人,眼睛頓時瞪得賊圓,下意識就伸手握住床邊的金剛杵,就要喝到:“何人在此撒野?”

    但突然見麵前鶴立雞群的洪秋旭,硬生生將準備好的話咽了回去,換成了“洪公子,你們這是?”行癡隨沒有說話,但是其眼神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露無遺。

    洪秋旭隻得將剛才的事情偷梁換柱地說了一遍,從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中他們愣是聽出了驚悚,尤其是行癲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倒在地,誠懇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行癲保護不力死不足惜,但是行癡大師若是受到半點傷害行癲是萬死難辭其究。”

    這時行癡卻淡淡地說道:“行癲,眾生平等,你死得,我又為何死不得?”

    洪秋旭沒接著話茬,而是另外問道:“行癡大師,當時我趕來救你的時候,見眾喇嘛正在搜你的身,快看看你掉了什麽東西沒有?”

    “我一個出家人,能有什麽貴重之物,就算有,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行癡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好似真的對經書的丟失不在意一般。但從他眼神不由自主地望著地上被撕裂的蒲團,以及捏得發紅的手指來看,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那般隨意。

    洪秋旭長舒一口氣,扶起行癲道:“沒丟東西就好,當時我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見他們逃走,我也不敢去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著又對眾人道:“既然已經沒事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休息。”說著就帶著雙兒離去了。

    而靈境寺的眾和尚也和行癡寒暄兩句後告辭了。

    見所有人已經離開,行癲急不可耐地問道:“行癡大師,可是《四十二章經》被人盜走了?”

    行癡不語,隻是眼睛死死盯住地上的蒲團,意思已經再明了不過了。良久才長歎一口氣,道:“哎!我道洪施主之前說我大清內憂外患是誇張之詞,隻為框我回京。我們才出清涼寺不到一日,便有西藏喇嘛來盜我經書,今日一遇,可見敵人勢力之強大。”

    行癲疾聲道:“那我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行癡淡淡安慰道:“生死自有天命,勿擾。況我觀洪施主智勇雙全,有他在,可保我們萬無一失。”前麵句在行癲看來就是廢話,後麵句倒是說到實處上去了,引起了他的共鳴。

    “是啊,洪施主年不過二十便高中狀元,入朝後就為皇上除掉了鼇拜,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真是我大清的棟梁之才啊。”

    行癡也深有同感,望著窗外的明月,感歎道:“皇兒有個好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