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鍍金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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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慘啦。”安卡指著我笑,“伍海彥最喜歡搞突然襲擊,你這話肯定讓他聽去了。”

    我心裏忐忑,也如安卡一樣懷疑他真站在門口。

    丟死人,我頓時臉紅——吃人家的拿人家,背後還這樣損人家,也太不厚道了,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示意安卡去開門,我自己找洞鑽。一想到一會兒要麵對他,我是尷尬得不行。

    安卡慢吞吞走過去,仍然偷著笑。

    她從貓眼裏往外看,“誰?”

    快遞。”

    我走到房間門口,聽到原來是快遞小哥,頓時籲了口氣。大笑著往沙發上一躺,“被你嚇死,以為他真有那麽靈。”

    安卡站在門背後,繼續問:“哪裏寄來的?”

    北京,伍先生。”

    哎呀,說曹操,曹操到。”安卡開門,抱著包裹進來,笑嘻嘻說。

    開箱一看,一堆零食。

    額的娘,他真行!真寄了零食來。剛剛那陣子擔心沒白費,拎起薯片我和安卡就邊吃邊看起電視來。

    跟安卡說起與尹時騰約的周末去農莊的事,因為我要去北京出公差,去農莊的活動不得不往後推了一周。

    這邊剛剛接到快遞小哥的零食,伍海彥那頭電話就追了過來。

    聽我說17號要上京城,伍海彥電話裏的聲線提高了十幾分貝,“那17號晚上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麽?”聽得出來他很高興,也很期待。

    去到你的地頭,你做主了,吃香的喝辣的我最在行。”我哈哈大笑。

    行,有一處地方倒也是個好去處,你來了我帶你去。”

    好咧。”吃是我的第二愛好,民以食為天嘛,聽到伍海彥請我吃好吃的,竊喜。

    既然說到愛好了,其實我最大的愛好是呆在實驗室裏,看自己最新的研究,看培養基裏的生命奇跡般成長;老三嘛,就是遊山玩水啦,每每去到一個新地方,我總是先打聽哪裏好玩,然後一處一處地遊玩,像在辰市,後來的日本。

    回國工作的這幾年,由於工作比較緊的原故,遊玩的比較少了。趁著現在工作逐漸穩定下來,又是單身,去窮遊的打算又開始冒頭了。真要找個假期休休,好好遊獵遊獵。

    16號是周一,回辦公室,考慮擬個人暫時代替我。

    張茜母親這幾天動手術,休假中。好在葉小童學東西還算快,不出意外,基本操作是沒問題的了。隻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總認為上次被公司通報批評是因為我跟蔣門生打小報告的緣故。

    有句話說,成就越大,受的委屈就越多,我認為在某些時候,是真的,比如現在,我就不能跟她解釋這個事。

    早兩天前在清遠的基地調了一名實驗助理過來,張茜18號回來,這樣,應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吧。

    讓何洋兼任我的工作,這是蔣門生的命令,我不喜歡也沒有辦法。寫後天演示的預案,暗箱裏,按照自己的方案做實驗,培養出來的愈傷組織果然粗壯,內心欣喜。

    公司派專車送我和米娜去機場。

    一下飛機,人已經在首都機場,出口處早有公司總部派來的車接我們。

    在廣州,一件薄薄的小外套就對付過去了,北京已經是儼然的大冬天,北風呼嘯著吹過車窗,公路兩邊的白樺樹枝杈光溜,數不清的鳥窩在風中瑟瑟。

    米娜說這是她第三次進北京了,但我是第一次。

    接待中心安排我們先到住宿處,下午2:30去總部辦公處。

    5A寫字樓,繁華地段,摩天大樓,總部占據5層,進出門禁森嚴。

    因為我們部門與總部科技方麵的聯係一般以數據傳送,也不存在考核等等商業性極強的活動,即便外出學習,那也是跟國內外的頂尖大學。這不像銷售部門的經理,他們就經常需要到總部學習交流,回廣州之後,有時候例行會議或者聚會的時候,經理們就會繪聲繪色到京城鍍金的經曆。於是我對總部,也有模糊的印象。

    雖然心裏略微有數,但第一次出差到總部,總部的氣派非凡——幾千平米的寫字樓,一望無邊的人頭攢動,鍵盤聲劈劈啪啪,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等等,頗為壯觀的場麵還是震撼了我。

    見過大老板喬德。

    喬德見我,比之前在廣州的時候更熱情,一見麵就大呼我的名字。據廣州公司的同事說,喬德記性非常之好,能記住全公司任何一個部門主管以上人的喜好和名字,當然,這也得有過一麵之交和有所了解,如我與他,僅僅場麵上一麵之見,不想他也記下了。

    心裏還是很佩服他的。

    喬德拍拍我的肩膀,與米娜握手,領我們去見科研中心的領導,然後去放映室聽大咖們詳細分析、講解最新醫學破壁動向,以及破壁與細胞等等內在的聯係。

    到我講解和實操。米娜很適時地遞交資料給我。

    做的是新培養基納豆菌,這是目前實驗室操作難度較高的一項菌體培養,納豆極易被雜菌感染,處理不好,有些雜菌會附在身體上,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侵害。

    所以,實驗室助理從來不挑戰這項技術。

    遙想當年,我們係裏,能拿到東京大學研究生入學通知書的屈指可數,這努力的動力裏麵,當年的情傷是一劑催化劑。去東京大學“鎦金”的那兩年,日本的生物科技亞洲獨占鼇頭,這使我的見識和學識也跟著水漲船高。

    幹脆、利落,是我的實驗風格。

    不一會兒,枯草芽孢杆菌完美地與其他菌體分離了。

    公司總部裏麵最漂亮的實驗實操又要敗在我的旗下了。

    於是,我又斬獲了總部專家們的折服。

    眼睛裏餘光折射過來的敬佩,讓我有些飄飄欲仙,這是我以前從沒想過的。

    按公司的日程安排,明天是講解今天實驗錄像的每個步驟、參數。自我感覺,總部的教科錄像又要換版本了,當然以後要用本姑娘的了。

    鑫安生物醫藥公司的中成藥在國內市場占有一定分量,但公司近段時間卻對納豆產生濃厚興趣,我才就公司的研發項目鑽研了新培養基。納豆激酶對溶血栓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更傑出的是它的不脫落和大大縮短了藥效起效時期,所以,目前的醫藥公司沒有不想攻克它的。

    然而,它是日本生物研究的強項;是公司其他產品的弱項之中的弱項。

    我是東京大學醫學院生物醫藥的研究生,鍍金歸來,成了業界的香餑餑了。

    嘿嘿。後天枯草芽孢菌茁壯成長,我就可以逍遙自在地在北京吃喝遊玩幾天,好好實現我的第二第三愛好了。

    正偷偷自樂,伍海彥的電話也進來了。

    他約我7點一起吃飯。

    米娜在一旁聽說了,忙說她晚上有自己的安排,就不與我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