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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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麵水波蕩漾,有畫舫從天際邊飄過來。
你送我去公司看看。”
張欣看到伍海彥踏入公司門口那霎間,驚訝得無與倫比,她o形嘴巴裏,半天才擠出,“總經理,您終於回來啦!”
伍海彥朝她微笑點頭,闊步走進他的公司裏去。
跟在他的後背,忽地覺得他異常高大起來。
公司裏所有的人都圍過來,跟他握手,祝福他,大家的喜慶溢於言表。
大家都回去,這一年來,辛苦你們了!”伍海彥雙手合十,對著他的員工鞠躬,道謝。
在場的所有人鼓起掌。
到底是久病初愈的人,兜轉了一圈,他便說有些乏了,要回去休息。
我送他回去,與他依依不舍的道別。
回我的聽雨軒,這一年來,我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房子,基本就牛淼一個人住了。
陽台的三角梅依舊開得燦爛,那枝、那葉、那花,永遠雕塑般地存在。
隻有見了它,才覺得日子是永恒的,時光是凝固的。
回房間,拉開窗簾,讓斜陽照進來。
書桌上的瓷娃娃的脖子上,安卡項鏈依舊在,與瓷娃娃一起,讓我想起娘親。
與病中的伍海彥相處下來,與他接觸,我不再驚顫。
想起這個,我莞爾一笑。
將項鏈捧在手裏,輕輕拭去輕塵,想起安卡也有一條這樣的鏈子。
哦,安卡。
伍海彥醒過來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呢。
安卡,在做什麽呢?”
睡覺。”電話裏麵傳來她懶洋洋的聲音。
我抬手看表,下午4時。
四點了哦,起來了。”我催促。
這兩天不大舒服,累。”
你就一個人在家裏麽?”
嗯。”
杜康城呢?”
不知道,有兩天沒見到人影了。”聽這話,我心裏忽地一緊。
我過來。”
嗯,我掛了。”隨著軟綿綿的聲音消失,哢的一聲,電話斷線了。
見到安卡的時候,她的確發著高燒,除了起來給我開門,她一直昏沉沉地睡著。
給她吃過抗感冒藥,不一會兒,她就渾身冒汗了。
傍晚7點多,她換下濕漉漉的衣裳,精神氣回來了些。
熬粥給她喝。
她倚在床靠上,眼神恍惚。
怎麽啦?”我用五指梳理著她的烏絲。
氣的。”她憤慨,“這越來越過分,現在見他怕是要預約了。”
唉。”我歎氣,“他一直是這個樣子的,你怎麽今天才氣了呢?”我一邊說,一邊喂她吃粥。
不要。我自己來。”她說著,下床。
以前沒有這麽離譜啊,你看,現在”安卡說著,幾欲哭泣,喝不下去了。
你自己身體要緊。”我皺起眉頭,“現代女性,誰活得像你這般——他不理你,你便不理他,各自活去。”
我沒有那個本事。”她誌哀,“我也不懂我這是為什麽。”
那即便你哀死去,他怕是連眉梢都不會給你皺一下。”我想起安卡結婚那天,在地庫的小房間裏的那一幕,“安卡,你告訴我,你對他到底了解到哪個地步?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他四處拈花惹草,你能原諒他麽?”
我,我不想知道。”安卡低頭,“隻要不讓我知道就行了。”
聽了安卡這話,我的心裏撥涼撥涼的,半晌說不出話。
姚雪最近可好?”我轉移話題。
蠻好的,7號開始我們就要彩排春節的聯歡晚會了,這幾天休息,她跟尹時騰去雲南看雪了。”
這麽浪漫啊!”我慨歎,“這一年來悶死人了,我也想去耶。”
你怎麽走得開喲,一堆子的事情,你做做夢算了。”安卡撲哧一笑。
見她笑了,我頗為安心。
嗯,伍海彥醒了,我自由了。”我也笑了起來,雙手合十,轉了一圈,“哎呀,老天保佑。”
真的呀?”安卡瞪大了眼,“你說真的假的?”
假的——我能有空跟你坐這兒瞎掰?”
嚄,完全恢複了?”
恢複了。”
跟以前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哎呀,太好了,曼曼,這太高興了。”
可不是。”我高興地在她麵前耍了一個舞姿,“快吃粥。”
嗯。”安卡笑眯眯吃粥,忘記了自己的痛苦。
曼曼,那你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我訝異,“我幾時說過要結婚?”
你跟伍海彥不結婚嗎?”安卡張大了嘴巴,下頜巴都合不攏了,“你天天守著他,巴不得替他去躺著,你不跟他結婚?”
咳,拖都沒拍,結什麽婚嘛。”
完了,林佳林可以得手了。”安卡哭喪著臉。
得不了,伍海彥對她不感冒。”
行了,她那副狐媚樣,又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那下半身動物的腦袋是沒用的,不信你走著瞧。”安卡憤慨,“趁現在好好的,沒出什麽亂子,你還是乖乖跟他結婚算了。”
哦。”我不想與她爭辯,“我想想。”
屋裏暫時安靜了下來。
安卡吃粥,我在想她說的話。
她說的話,隻適合她家的杜康城,杜康城就是那德行,下半身動物,嘻嘻我們家伍海彥,那絕對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正想得出神,忽地有電話進來。
喂,你好。”安卡手裏頭的工作停下來,“世昊啊,不忙我在家裏嗯,你聽出來了?是的,有點小感冒有,有人呢,陸維曼在這裏。啊?你過來?好好好,你過來吧。”
她掛上電話,看著我,“這譚世昊聽說你在這兒,趕著過來呢。”
啊,那,那我閃。”
哎,別。”安卡著急,“你就走了,人家以為我騙他呢。”
那唉,好吧,舍命陪君子了。”
隻好硬著頭皮等人到。
譚世昊不一會兒就到了,見了我,隻禮貌地打了招呼,倒是對安卡噓寒問暖起來,“哎呀,怎麽就病了呢?什麽時候病的?”
安卡說有兩天不舒服了。
兩天了呀?有沒有看醫生呢?”
下午4點多鍾的時候給她吃過抗感冒藥了。”我連忙解釋,“然後出了一身汗。”
這會兒好很多了。”安卡接著我的話茬說,“不用看醫生了。”
我看看。”譚世昊將手背放在安卡的額頭上,而後又放到自己的額頭上,“嗯,是不熱了。”他像個大夫一樣,“那就不去醫院了。”
我看他對安卡,舉手投足之間,灑脫又自然,像極了安卡的大哥哥,對於這種灑脫和自然,我不由得有了小小的妒忌——我從小到大,就是沒有這樣的大哥哥來關懷,即便有異性對自己這樣,多半也是會戰戰兢兢的了,這就是我的命,與生俱來的屬性
安卡喝完粥,大哥哥安置她躺下,我拿了碗筷去廚房洗刷。
前腳剛踏進廚房,便聽見安卡在屋裏叫道,“曼曼,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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