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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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伍海彥相處不到兩天時間,又要勞燕分飛。
我會每天發信息給你,我會等她想明白了,她終有一天會明白的。”伍海彥臨行前密密叮囑。
他就是這樣的人,周全想一切的問題,從不讓我揪心——他總會說:‘我會&039;,用這樣的表白讓我安心。
我信他。
於是我日複一日安心過日子,每天收到他的信息,每天通話,偶爾收到他的快件或者小禮物。
但偏偏有作死的人,不掀起驚濤駭浪不甘心。
這天小周末,老譚所長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說菌絲開始結菇蕾了。
這一句話可把我樂壞了,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隻想著農場的菇蕾了——要知道,這邊的實驗室裏,剛剛才出菌,這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凡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四時,手頭上的事情完結的時候,我屁股坐不住,提早走人了。
心急火燎地趕去到農場,卻吃了個閉門羹,農場實驗室大門緊鎖,老譚所長不知所蹤。
望洋興歎!
哎,老譚,你上哪兒啦?”我急躁得不行。
維曼,你這麽早過來?不是說下班後嗎?我出去接孩子放學了。”
唉,什麽時候回來?”
馬上。”他回答,“你等我一會兒。”
有小小的無奈。
抬眼看見對麵不遠的小塘邊,新建的涼亭紅柱綠瓦,煞是好看,於是信步過去。
涼亭上下來一波遊客,熙熙攘攘拐過另一條堤岸。
賞心悅目寒風吹皺一池清水。
迎麵走來一漢子,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物什。
我並不刻意注意他,原以為他就是一遊客,誰知道——
他靠近我的時候,竟然將手中的物件往自己臉上一套,隻露出兩隻眼睛來。
我心裏一沉,啊的失聲驚叫還沒及得出口,就被他一把推進小塘裏去。
幸虧大學的體育課程裏,我選的是遊泳課。
我鳧水,但沒用,一隻大手壓著我的頭部往水裏按——完蛋,今天非被他整死不可!
我心裏大駭,但求生的本能讓我慌亂中、急中生智——強行按下的第二次的時候,我順勢潛進水裏,使勁往小塘另一岸邊遊去。
農場的小塘不及標準的泳池大,無論我遊至哪一頭,岸上的人就在那一頭等著我
我幾乎絕望,大呼救命。
你叫也無用,我已經踩過點,這個鍾點,最後一撥遊人已經走了,那個老所長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死了。”他冷冰冰地說。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做什麽害我?”我大口喘氣,做垂死掙紮。
就是與你無冤無仇,我才將臉麵掩蓋起來,免得你死後找我晦氣。”他在岸邊叉腰,我心裏崩潰,我聽樊姨說過,執行死刑的劊子手,都是掩臉的,就是為了不讓臨死的人認出自己,招來晦氣。
早死晚死,不如安樂點。”他在岸邊與我保持垂直角。一旦我遊近過去,他便一手將我的頭顱摁進水裏去。
你是受人所托,別人出多少錢,我十倍奉還。”為了苟延殘喘,我試探著與他換籌碼。
我不會這麽傻。”他依舊陰魂不散跟著我,“今天一定弄死你!”
我戰戰兢兢,仿佛看到死神在向我招手。
臨死前,你讓我明白到底是誰想讓我死,死後,絕不找你晦氣。”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隻可以告訴你,是個女人,開著沒有牌照的紅色小跑車。”
天哪,是她!
她歹毒,我卻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歹毒到這種地步!
我心驚膽戰,又奮力支撐了這許久,體力漸漸地不支
許久後,我劃不動了,深吸一口氣,身體漸漸往下沉,我心裏忽然澄明了起來:別了,伍海彥,別了,爸爸
維曼,維曼,你醒醒”
耳邊有人輕輕在喊我,但我的眼睛就是睜不開,我想應他,胸口卻被大石塊壓住,喉嚨粘連在一起,壓根叫不出聲,我心裏著急,卻無濟於事
意識在慢慢恢複,我忽然想起我被壞人暗算,推進小塘裏淹死了
維曼,你不能死,快醒來。”
隨著這一聲淒涼的哭叫聲,我的胸口又被大石塊壓了一下,緊接著,他撬開我的嘴,往我嘴裏吹氣——我感覺胸口被一陣陣濁氣撐大了。
一陣惡心,我心裏打了個冷顫,誰親我!
不要!”我拚盡全力喊,“不要,不要”
我聽到自己驚恐的呼叫聲,我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老譚所長,他紅著著眼,渾身濕漉漉地騎在我的身上,大手放在我的胸口上。
霍的坐起來。
老譚所長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副靈魂出竅的落魄樣。
被你嚇死。”
他話剛說完,醫院的救護車到了。
我們被送去醫院,躺在四壁潔白的病房裏,我像受驚的小鹿喘喘不安,仿佛天花板上,裝有隱形激光槍,分分秒秒中,我便會死去。
老譚所長打電話給安卡,給伍海彥。
我沒讓他打給我爸爸。
安卡十五分鍾後便來到我身邊,一看見她,我就像看見最親的人一樣,抱著她,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統統倒在了她身上。
寶貝,曼曼,沒事了,過去了。”她摟著我的頭,不停地撫摸著我的後背。
我聽到她垂泣的聲音,“真是狠心啊!”
我哭得昏天暗地,漸漸地疲憊至極,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2點了。
一睜眼,看見一個大臉蛋,心裏一揪,嚇出聲來。
莫怕,是我。”熟悉的聲音,我定睛一看,是伍海彥。
你什麽時候到的?”我心裏一片死灰,冷冷地問。
12點到的。”他握住我的手,眼裏滿是憐愛,“到底誰這麽歹毒?你看清那個人了嗎?”
我搖頭,“他帶著麵罩。”
譚所長說隻看到背影,像是三十多歲的人,五大三粗,身體強壯,穿著迷彩服。”
我看到的也是這樣子。”我歎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你的女貴賓,是她要我的命。”
怎麽可能!”他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太難以置信!”
那劊子手說,雇主是一個女人,開一部紅色跑車。”
你沒問他長相嗎?”
他說隻可以告訴我這些。”
我認識的人當中,隻有她符合條件。”
恩。”伍海彥捂臉,陷入沉思,“我會弄個水落石出。”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日子,安卡早早地來醫院,緊接著,老譚所長和警察也來了。
我和老譚錄口供,民警備好案,留下一句“我們會盡快破案”就走了。
我長長籲了口氣,這才感覺自己安全了,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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