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曖昧讓人受盡委屈(兩萬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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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的氣溫似乎越發低了,陸相思的手掌被慕以辰包裹在掌心,她渾身打了個冷顫。思緒像是放飛的白鴿,攪亂了她平靜的心海,十指緊扣,是隻有情人間才會有的舉動。

    可這舉動,就這樣詭異的發生在了陸相思身上。

    不是她不想冷靜,而是現實不得不讓她思緒亂飛。

    唇瓣還留有男人啃、咬過的微辣火熱,白齒間似乎還留有被颶風掃過的而留下的清冽氣息。

    不等路相思回味,一切都被打斷。

    羅珊誤打誤撞地看見,陸相思有多寧願撞見的隻是一個陌生人。

    心裏七上八下,直到慕以辰把她帶離了羅珊的視線範圍。

    但那股滋味真是不好受,如芒刺在背,陸相思甚至沒勇氣回頭,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企圖用最淡定的樣子去掩蓋心中的不安。

    走過拐角,陸相思驀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寬厚的大掌中少了滑嫩細膩的小手,慕以辰忽地頓住腳步,不解回頭。

    陸相思是一直低著頭的,深怕被男人察覺出她此時的不安焦躁。

    “夠了。”像是聲音從針管中擠出似得,細小無比。

    但這卻是陸相思鼓起了最大的勇氣。

    隻是陸相思看不見,男人此時的眼神就像是淬了刀片般的鋒利,慕以辰置若罔聞,繼續牽起陸相思的手,企圖帶她回包廂。

    “夠了!”此時陸相思的聲音夾雜了些許憤怒,猛地抽開手的瞬間,抬起了頭,那水蒙的雙眼間漫起了屈辱。

    慕以辰再度停下,窗外不遠處的煙火在他俊逸的臉上留下五彩的投影,而男人微眯的雙眼就像是獵豹即將發起進攻那樣的凶狠,煙花猛地在空中炸開,而男人的肅冷那樣清晰的映在了陸相思的眼睛裏。

    陸相思像是紮滿刺的仙人掌,她握緊拳頭,厲聲質問,“我們這樣算什麽!你憑什麽,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我?這樣會讓你有成就感?玩弄一個人就是如此令你愉悅?”

    質問脫口而出,包含滿滿的發泄,她無法理解慕以辰對她的吻,也無法理解這樣究竟算什麽。

    “你以為我隻是戲弄你?”慕以辰忽而沉冷的聲調就像是快速冷凍的冰渣,一下下刺痛人心。

    陸相思咬著唇瓣,不敢與慕以辰似把她深剖的眼神對視,她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亦不可能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產生曖昧。

    可是,心卻在男人吻上她的那一刻,慌亂了,就像等待了千年的滄海桑田,接觸的那一刹那就再也不想分開。

    慕以辰傾身靠近陸相思,黑眸中的暗色是令人膽顫的寒冷,在裏麵,幾乎找不到一絲光線,是那樣可怕,也是那樣深邃。他大掌捏起陸相思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薄削的嘴唇一處一句蒼涼的話語,他說,“我以為你知道我們這樣算什麽。”

    陸相思抬頭一愣,與他平視的雙眼中看見了男人的落寞。一時間卻有些於心不忍,很快,她又揚起了唇角,譏諷,“我知道,我該知道些什麽呢。我隻知道,你忽然吻我,沒有任何理由,甚至把不該有的曖昧強加於我的身上!”

    每一次,與他針鋒相對,輸的總是陸相思。

    而現在,陸相思卻不想再輸下去了,因為,這次賭局,輸了,則會賠上自己的心。

    慕以辰低頭凝視眼前伶牙俐齒的小女人,眸中的冰,就像是春風過境後漸漸融化,然後消失。

    他歎了口氣,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抬起,輕撫著她的臉頰,“對不起。”

    或許是他太唐突,在沒有表達自己情感之前就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這或許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本能,是的,就連他的心底也是這麽想的。

    男人的道歉突如其來,令陸相思怔在了原地。

    她感覺到男人在說這句對不起時,嗓音有多輕柔,就像是縱容著她的胡鬧一般,幾乎讓她沉溺。

    下一刻,又不等她反應,慕以辰溫熱的指尖沿著她微熱的臉頰往上,落於額頭,把掉落的碎發勾在了她的耳後。

    大手是那樣的幹燥溫暖,最後,他揉了揉陸相思的頭頂,眼角融進了笑,連同他倏而溫和的嗓音,輕撫著陸相思暫停的心跳,“走吧,別讓他們久等。”

    說完,便重新拉起了陸相思的手,動作嫻熟自然,就好似,這雙手他從來就沒放開過一樣。

    ......

    回到包廂,酒桌上,團長正滔滔不絕跟秦楚靳講述社團發展史及未來規劃。秦楚靳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這一路,他翩翩風度,從未插嘴打斷。

    秦楚靳含著笑,這笑絕非是針對於團長精彩絕倫的“演說”。

    就在團長準備切入正題時,包廂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原以為是早去早歸的羅珊,團長正要投去責備的眼神,就連不善的話語都溢在了舌尖,“你——”

    聲音,戛然而止。

    進來的是慕以辰,而他身後則是一臉呆樣兒的陸相思。

    團長倏而一怔,話語凝在舌尖就像轉了180度似得變得諂媚不已,“慕總您去的好久啊,可讓秦少好等。”

    慕以辰少有的勾了勾嘴角,轉頭,輕聲對陸相思說,“進來吧。”

    其實根本不需要慕以辰這樣多此一舉,陸相思心裏默默鄙夷了一番,兩人的手勾在那兒呢,他進去了,不就也把自己帶進去了?

    何必多此一舉!

    真是吃飽沒事幹。

    正要狠狠剜慕以辰一眼,陸相思抬頭,除了看見慕以辰略微柔和的後腦勺外,還有團長甚是欣慰的眼神。

    團長見了慕以辰跟陸相思的互動,那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呐。

    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溫柔鄉英雄塚,這話一點都不假。

    團長光是見慕以辰那溫柔的眼神,就知道,他把陸相思帶來是對的。而後,在見到兩人自始至終牽著的手時,那心就從嗓子眼放回了肚中。

    他就差豎起拇指給陸相思點個讚!

    團長太過欣喜的眼神讓陸相思無所適從,在到達座位時,慕以辰卻先行一步鬆開了手,他繞到陸相思的座位後,輕輕把座椅往後一拉,十分紳士的禮儀讓陸相思小臉一紅。

    陸相思聲音微不可聞,“謝謝。”

    待陸相思完全坐好後,慕以辰才落座。

    這一幕舉動分別落在了秦楚靳跟團長眼裏。前者牙齒抵著杯子咯咯直笑,心裏不斷讚歎著兄弟動作之迅速,而後者心裏狂喜,不住覺得投資一事十有*了。

    而莫風,向來是神經線略粗的那一個,此時也敏感了起來。

    這,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人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變了呢?

    他甚至還看見,兩人座位的空隙頓時縮小了一大半,還不斷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兩人落座之後,進來的是臉色煞白的羅珊,她撞見了陸相思跟慕以辰曖昧的一幕,自然,也不小心偷聽到了兩人在拐角處的爭吵。

    這兩人原來是認識的,可,她要不要告訴團長呢?

    心中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爭執,一個勸她別告訴團長,一個則勸她趁勢而為。

    最後,她抬頭,對上了陸相思祈求的目光,陸相思對她微微搖頭,仿若在說:請你不要說出去,拜托。

    羅珊心知陸相思是被團長用團員的前途威脅才參加這次飯局的,原本就不是陸相思自己的意願,實則,她也對團長這種想利用潛規則的行為很是不讚同。

    於是便把心思盡數壓回了肚子裏。

    “羅編劇,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好劇本。”陸相思拿起酒杯斟滿了酒,對羅珊說道。

    其實更多的是對她願意隱瞞的感謝。

    羅珊從善如流,同樣斟滿一杯,“好劇本得有好演員,相思,你客氣了。”

    同時,一旁樂得跟老鼠似得的團長不住的點頭讚同,但話鋒一轉,又說,“小陸啊,你不止要謝謝羅編劇,也要謝謝慕總給你這麽好的機會,將來你定會大紅大紫!來來,我們一起敬慕總一杯。”

    說罷,團長便利落起身,一點都不像是在一直喝酒的人,繞過秦楚靳,給自己,陸相思和慕以辰分別滿上了酒。

    正要說祝酒詞的那一刻,有人不滿意了。

    秦楚靳忽然拿起空落落的杯子,翻了個兒,杯口朝下,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說,“團長,這你就說的不對了,我跟慕總是一起的,你怎麽敬酒隻敬慕總而不敬我呀?”

    話畢,還衝團長眨眨眼。

    團長拿著酒杯的手抖了抖,膽顫凝於一身,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不外乎團長考慮欠佳,實則,靳辰影視雖是靠慕以辰跟秦楚靳兩位原始股東起家。但秦楚靳雖說是以靳辰發言人的身份亮相於眾,而慕以辰則作為幕後老板決策。秦楚靳是有多重身份的人,既是商人也是救死扶傷的外科醫生,而他更讓人記住的是他私立醫院外科主任的頭銜,至於商業上,慕以辰更是比他有魄力幾分。

    而慕以辰鮮少出現在各大訪談,他也是記者為之頭疼的一個人。但秦楚靳則不同了,他不僅高調亮相各大訪談類節目,而且待人親和,一張無害的臉更是讓訪談類節目收視足足上升了2個百分點,創下了同時段訪談類節目的新高。自然,秦楚靳對媒體可謂是知無不言,他也曾大方承認,他在靳辰充其量隻是個拿分紅的董事,做決策還是要靠他的另一位夥伴拿捏。

    然而大家也都知道了,秦楚靳甚少參與靳辰影視的決策。

    這也是團長稱呼秦楚靳為秦少,而稱慕以辰為慕總的主要原因。

    認為秦楚靳是無害的,那麽他就想錯了,秦楚靳不是無害,隻是比別人更善偽裝。

    而團長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然已深深後悔。

    “秦少,哦,不,應該是叫秦總,都怪我不懂事,來來來,我陪您多喝一杯就當賠罪,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團長率先一杯酒下肚就當賠罪,然後又斟滿了秦楚靳的酒杯。

    秦楚靳褐眸眨了眨,嘴角揚著無害的笑,利落的一杯下肚,道,“還是叫秦少吧,你這聲秦總我可擔待不起,咱們慕總才是幹實事的人呐。”

    團長尷尬一笑,定然也是知道秦楚靳實是諷刺了。

    俗話說得好,言多必失。

    團長也算個聰明人,點頭哈腰間也就把這話題翻了過去。當然,慕以辰他還是需要去討好的,於是他又走到了慕以辰跟陸相思的身邊,“慕總,我和小陸敬您一杯!謝謝您今日賞臉,這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慕以辰對團長的話不置可否,側頭深深的看了眼陸相思,恰巧,陸相思也正好看著慕以辰。

    兩人目光相接,又是擦出了無數火花。

    慕以辰清淡地說,“這杯酒,理應陸老師敬我。”

    稱呼由生疏又變得熟稔起來,陸相思肩頭一震,看向慕以辰,隻見其眉目淡淡,頭頂上的水晶燈光下落於杯口,閃著淡淡的光,也躍入了他的眸底。

    “你們這酒敬來敬去多沒意思啊!”一記慵懶嗓音從一旁插了進來,秦楚靳托著下巴,有滋有味的看著曖昧互動的兩人,最後目光犀利落在一旁無辜的莫風身上,他衝莫風一笑,“莫風啊,這杯酒你可得幫你老板喝下去,要不然以辰醉了,誰來做這個護花使者呢?”

    慕以辰瞥了秦楚靳一眼,陸相思瞪視,兩人皆是不約而同看著他。

    而最無辜的當屬莫風了,他一連啊了兩聲,顯然有一根神經還未翻過麵兒來。

    “啊什麽啊!”秦楚靳真是鄙視這種豬一樣的隊友,一個起身,發出好大動靜,走到莫風身邊,一把將他提溜起來按在他跟慕以辰的中間,完了,還在莫風耳邊嘀咕了幾聲,最後問道,“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莫風愣愣點頭,不外乎驚奇這秦少腦子為何轉的如此快。

    可說完了,莫風還是沒反應,激得秦楚靳又給他一記爆栗子,“明白了就做啊,真不懂你是怎麽混下去的。”

    要知道,莫風可是呆在秦楚靳身邊時間最長的助理,要擱古代,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管太監!

    莫風這就立馬清醒了,拿過酒杯小心翼翼得看了慕以辰一眼,“老板,這酒,我替您喝,您胃不好,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好。嗬嗬,嗬嗬。”

    說完哭笑不得地看了眼秦楚靳,祖宗,這樣就行了吧?

    幾乎是滿含淚水把酒咽下去的,這辛辣,就像是刺痛了喉嚨似得。

    這種情況,慕以辰是不用喝酒了,陸相思隻得把杯裏的酒盡數咽下。

    辣,真是辣,陸相思的酒量充其量隻能算是在啤酒界中屹立不倒的那一類,擱在這白酒身上,她現在就有些飄飄然了。

    首先反應過剩的就是她那張不斷冒著熱氣的大紅臉。

    熱騰騰的蒸汽就像衝到了天靈蓋,但怎麽也散不出去。

    慕以辰抿了抿唇,見陸相思有些醉,則說,“吃菜吧。”

    一桌人這才興致闌珊的放下了酒杯。

    而拿起碗筷的陸相思跟慕以辰更是另一副光景。

    餐食以海鮮為主,清蒸鱸魚更是做的嫩滑無比,而茄汁大蝦也是色澤鮮豔。

    慕以辰愛吃魚,可卻討厭魚身上數不盡的魚刺。

    不過他現在倒是不擔心了,加了一塊沾了湯汁的鮮魚肉放入陸相思碗裏。

    後者則忽得抬頭,疑惑、不解紛紛明晃晃地湧入眼底,“呃,謝謝。”

    以為,這魚肉是夾給她的,因為陸相思也偏愛魚肉海鮮,高蛋白,也不如豬肉那樣吃了會胖。

    可是男人下一句話差點把陸相思從椅子上震了下來,“幫我挑刺。”

    “嗯?”

    慕以辰從另一隻盤子裏夾了一隻茄汁大蝦,同時側頭對陸相思說,“我要吃魚,幫我挑刺。”

    噝,好曖昧!

    這碗並不是公用的碗,嚴格來說,這碗筷上早已沾到了陸相思的唾沫,慕以辰這樣,不是變相占她便宜嗎?

    窘迫化成了紅血絲,蔓延到陸相思的耳根,下一刻她便想拒絕。

    可是,這男人居然說,“你幫我挑魚刺,我幫你剝蝦。”這樣不吃虧吧?

    話畢竟還十分無害得揚了揚手中剝了一半殼的大蝦。

    陸相思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而團長對這樣的畫麵更是樂得看見,連連使眼神讓陸相思千萬別拒絕。

    換做其他女人,恨不能把一條魚都放在自己麵前,不管多艱難也總要把魚刺挑的一幹二淨,放在男神麵前的東西總要完美無缺。

    而陸相思是普通女人嗎?

    此時在她眼裏隻覺得這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就連肢體語言都這麽欠揍!

    挑刺,恨不能挑的是男人身上的骨頭。

    陸相思愛吃魚是不假,但哪裏用心挑過刺?況且那些刺不是都放在嘴裏才能察覺的嗎?

    陸相思隻覺得,自己被耍了。

    很快,眼前盤裏多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大蝦,上麵連一絲瑕疵都沒,換而言之,這男人剝的有多認真。

    陸相思覺得,她真是醉了。

    反觀自己碗裏,魚肉碎成渣渣。

    就在她想重新再去夾一塊魚肉挑刺時,慕以辰卻伸了筷子,很是自然的把碗裏的碎肉盡數倒在自己盤裏。

    吃完,還不忘優雅吐出嘴裏的小刺,也沒抱怨陸相思這挑刺工工作不認真。

    慕以辰心情很好,吃完魚肉便又夾了一塊魚跟一隻蝦,魚放陸相思碗裏,蝦則放自己盤裏,待剝淨後再交換。

    陸相思一邊啃著蝦肉,一邊把蝦肉咬的嘎吱作響。

    兩人互投食物的舉動一直延續到盤裏的魚肉不剩,盤裏的大蝦也不在。

    兩人一個慢條斯理,一個滿頭大汗,根本就不像是在做美食搬運工的活計,就好像一個勤懇工作,一個在旁看戲。

    這場麵既是讓人不住發笑,卻又倍感溫馨。

    菜吃完了,團長又拿起了酒杯。

    但不同的是,他很自覺地替莫風倒上了酒,而慕以辰也沉默應允了莫風替酒的行為。

    酒過三巡,酒香四溢。

    莫風一個大男人都開始喝得有些認不清東南西北了,更何況陸相思這個小嘍囉。

    可是,這正符合團長的大計不是?

    飯局散去,投資的事卻再三擱淺,團長卻不再著急,他自鳴得意,把醉意闌珊的陸相思推到慕以辰懷裏,善意道,“那個慕總,相思醉成這樣又沒有車接車送的,還得麻煩您送她回去。”

    而不等慕以辰說話,這團長竟拉著羅珊走了出去。

    包廂內,酩酊的陸相思靠著慕以辰,而莫風則有些東倒西歪的,唯一清醒的兩個人則大眼瞪小眼。

    秦楚靳不滿慕以辰“含情脈脈”的注視,打趣,“哎,你看著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把小美人推給你的?”

    “難道不是你在頻頻灌酒?”慕以辰岑冷的嗓音有些喑啞,因為,陸相思環上了他的脖子。

    秦楚靳哈哈一笑,“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你難道不喜歡這個小美人?”

    慕以辰無奈,“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想得哪樣?總歸是為你好嘛!”說著,秦楚靳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率先走了出去。

    背影在走廊漸漸虛無,恍惚間陸相思還能看見秦楚靳晃了晃雙手,用高昂的聲音叫到,“兄弟,*一刻值千金呐!別辜負。”

    *一刻?陸相思美眸泛著疑思,但腦袋就像是打了樁似得轉不起來。

    沉沉的,疼疼的。

    靠在男人的身上,那股清冽的男人味又鑽入了鼻腔,好聞,安心,甚至讓她閉上了雙眼。

    陸相思算是“睡”過去了,就在身子軟下去的那刻,慕以辰攔腰把她抱起,又從椅子上拿起她那鼓囊囊的小包。

    裏邊裝了什麽?這麽沉?

    或許女兒家的東西男人終歸是有些好奇的,慕以辰素來紳士,也沒這個心思探究。

    他也喝了不少酒,雖不及莫風的多,但太陽穴也是鼓鼓躁動著。

    還有身上的這塊璞玉,多少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把趴在桌上的莫風叫起,慕以辰把陸相思一同抱上了車。

    ......

    黑色商務車劃破黑暗,像一道閃電消失在幽暗的地下車庫。

    此時,從另一旁的角落裏,藍馨纖細的手指掐進了掌心,直至血肉模糊。

    她對於慕以辰身邊所有女人的聲音都敏感,就在電梯前的相遇,她就知道,這是勾引慕以辰開房的不要臉女人!

    幾乎恨得咬牙切齒,藍馨揪住了同樓層的酒店服務員,問清楚女人的去向!

    後得知,這女人是參加飯局的。

    而同時參與飯局的居然還有慕以辰跟秦楚靳!

    那麽這女人的心思不就是司馬昭之心嗎?

    一向以慕以辰女朋友身份自詡的藍馨選擇在陸相思所在包廂隔壁探聽虛實,無奈,包廂隔音極好,縱使她貼著牆壁,也聽不清絲毫。

    就在她快要放棄時,居然看見慕以辰帶著那女人走了出來!

    他們要去幹什麽?

    藍馨頓時警鈴大作,悄悄合上了包廂門,遠遠地跟在陸相思身後。

    洗手間!

    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女人上洗手間?

    藍馨看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嫉妒就像洪水猛獸般把她平靜的內心侵蝕。

    再蠢的人都能知道兩人能幹什麽。

    但讓她意外的事,陸相思並未進去,而是披上了慕以辰的衣服。

    這一刻,藍馨是有多麽的委屈,她與慕以辰青梅竹馬,但從未得到過慕以辰這般關懷。

    她穿得性感撩人,但慕以辰卻像一根木頭似得,不為所動。

    而下一刻,藍馨更是遭遇五雷轟頂!

    慕以辰從洗手間出來了!

    卻狠狠吻住了陸相思!

    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藍馨眼裏隻有更恨,猩紅的血色漫布著她精致描繪的雙眼,大紅色纖長指甲嵌進了掌心。

    疼,她已經感受不到了。

    而看見慕以辰抱著女人上車,藍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慕以辰是她的!她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掏出高檔精致的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接通,電波中傳來高亢的搖滾樂讓她恨不能嘶聲力竭。

    “威爾,把那個女人的所有資料傳給我!另外,幫我查慕以辰今晚的去向!”

    女人,就像是發瘋的獅子,撕心裂肺的衝著電話叫喊。

    對方一陣哀嚎,便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隻是,藍馨早已把電話掛斷。

    ......

    大街上,霓虹的光影在奢貴商務車的深色玻璃上閃著點點光圈,隨著車行的提速,連成了一條璀璨的光線。

    車內,滿滿呼吸的都是酒精的氣味。

    慕以辰靠在車椅背靜靜地合著雙眼,他很安靜,深色玻璃上點點光圈暈在了他濃密的睫毛上,滑落,便是枕在男人腿上極不安分的陸相思。

    陸相思把慕以辰擠在了後車座的一個角落,剩下的座椅則被她修長的身子所占領。她的頭枕在慕以辰肌肉有力的大腿上,男人大腿硬邦邦不似棉絮枕頭,陸相思睡得很是不安穩。

    她不安的躁動著,晃動著自己不舒服的小腦袋,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鼻腔內是男人身上極具安全感的味道,而她的臉觸碰著男人略顯僵硬的腹部。

    但她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

    直到忽然刹車,她的臉頰碰到一樣硬邦邦的物件。

    “唔。”陸相思似小貓嘟囔了一聲,挪了挪腦袋,伸出手撓了撓臉頰,又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此時,慕以辰已睜開雙眼,正低著頭,死死地,狠狠地,盯著這個不安分的女人!

    醉了,果然是醉了!

    意識到陸相思正在肆無忌憚的惹火時,慕以辰倏地腹部一緊!

    有一股原始力量正蓄勢待發!

    男人緊繃了全身的肌肉,胸膛間心髒怦怦直跳,血液上湧,慕以辰頓時臉紅燥熱。

    這已是不能任由陸相思點火的時刻,慕以辰倏地抬起僵直的手臂,懸在空中,可當看清海藻般綿密秀發所遮擋的無辜小臉時,他竟有些不舍。

    手臂緩緩放下,落在陸相思的臉頰上,替她撥開遮擋住臉頰的秀發,他發現,原來這女人的臉色卻是那樣蒼白。

    下腹的血液似乎要脹開,慕以辰隻好把陸相思的小臉稍稍挪得偏離一些。

    至少,他不會這樣難受!

    平穩了呼吸,外邊的世界還是那樣喧囂,而車裏,除了呼吸還是呼吸。

    莫風在上車後似清醒了不少,他坐在副駕上,頻頻通過後視鏡擔憂地看向身後的兩人。

    他們,似乎比自己更難熬。

    男人最難熬的莫過於克製不住的生理反應。

    而女人最難熬的莫過於酒精過後抑不住的頭疼惡心。

    莫風默默歎了口氣,特別是看見慕以辰鮮有流露的憐惜神情時,他發現,慕以辰終究還是沒過美人關。

    點開收音機,電台主持人溫柔愉悅的嗓音緩緩流淌。

    莫風下意識地回了頭,慕以辰卻像默認似得意外沒有阻止。

    許是,大家都有心事,需要緩解。

    就連醉酒的陸相思,依稀在聽見主持人的聲音時,也蹙起了好看的黛眉。

    “手機尾號為0899的聽眾朋友剛剛發來短信,她說,她暗戀上一個男孩子,但是那個男孩子似乎對她若即若離,兩人有親密,有疏離,她覺得這種關係太過曖昧,彼此卻又不捅破那層窗戶紙,所以她很苦惱,希望點一首《曖昧》給自己,下麵就讓我們一起欣賞這首楊丞琳的《曖昧》。”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隻能陪你到這裏,

    畢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過了友情還得不到愛情。

    遠方就要下雨的風景,

    到底該不該哭泣,

    想太多是我還想你。

    我很不服氣,

    也開始懷疑,

    眼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真實的你。

    當年楊丞琳的《曖昧》伴隨著一部名叫《惡魔在身邊》的台灣偶像劇紅遍大江南北,裏麵同樣講述的也是一個曖昧的故事。

    楊丞琳青澀卻又純淨的嗓音將曖昧扯出了萬千的情愫,一句句歌詞透過電波黏在了陸相思的耳膜中。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陸相思何不這樣認為。

    她的曖昧是關於一個叫慕以辰的男人,他們針鋒相對,他們無巧不成書,他們曾經曆過最尷尬的場景,而他們剛剛也經曆了最親密的唇齒相融。

    緩緩車流中,歌聲把陸相思的意識帶回現實,她記得她問,“你為什麽吻我。”

    而他沒有回答,用再一個吻把自己帶入了情感的漩渦。

    就像是找到千年的歸宿,陸相思覺得他的唇瓣與自己是無盡的貼合。

    隻是,當唇瓣相離,最先闖入腦海的卻是慘厲的現實。

    他,是有女朋友的,而她,不願做第三者。

    那一日,酒店清晨,電波中溫婉知心的女聲就像是一枚釘子,紮得陸相思的心髒鮮血淋漓。

    那一日,她隻有惡作劇,而現在,她隻想對自己說,心好痛,她承受不了認清情感之後的鮮血淋漓。

    她認清了自己的情感,她喜歡上了慕以辰。

    這個與她針鋒相對,卻又會細心嗬護她的男人。

    豬肝湯是他送,她知道了,因為聽見送餐小哥偷偷在樓底打的那通電話,是打給莫風的。

    莫風卻是慕以辰的助理。

    那麽一切都是了然的。

    那麽黃玫瑰也是他送的,因為他也說過,黃色玫瑰也有一種花語叫做道歉。

    然而,在不小心打翻一碗豬肝湯時,陸相思卻赫然發現,碗底寫著‘對不起’三個大字,剛勁有力,不像是快遞小哥那一手幼稚的字體,倒像是由某一個人寫好,印刷在特質的餐盒上。

    或許,他是為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事而道歉。

    但是,陸相思卻為這點點滴滴感動許久。

    豬肝湯與黃玫瑰,日夜都送著,隻是,陸相思再也舍不得把豬肝湯丟進垃圾桶,也無比期盼每日收到花束的那一刻。

    歌曲進入副歌,唱出了陸相思的心,她現在其實很想清醒過來,再問一句,”你對我隻有曖昧嗎?那麽你為什麽吻我。”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曖昧讓人變得貪心,

    直到等待失去意義;

    無奈你我寫不出結局,

    放遺憾的美麗,

    停在這裏。

    歌曲結束,陸相思緊蹙的眉頭擰成了一塊揪在一起的抹布,胸口像是被棉花堵住似得滯悶。

    想要呼吸卻被靜靜堵塞著,最後,她的呼吸化作了兩行清淚漸漸湮濕了男人的腿跟。

    “莫風,關掉。”慕以辰以為陸相思聽見廣播繼而不舒服,便出聲命令。

    這把莫風嚇了一大跳,一轉頭,卻看見陸相思縮成一團的身子。

    他伸手,連忙把廣播關掉。

    據說,蜷縮成一團是人在嬰兒時期最具安全感的姿勢。

    這個自己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溫暖,帶給力量。

    陸相思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很難受,聽了這首歌以後她很難受,她需要力量,也需要一個答案。

    隻是她沒有勇氣,不是人人都具有勇氣的。

    因為陸相思也會害怕,害怕這沒有未來的曖昧。

    甚至,她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

    合上眼,亦感受到男人溫柔的目光。頭頂是男人寬厚溫暖的大掌,一下一下撫摸著陸相思的發絲。

    這感覺,就像是父親。

    有了安全感,有了溫暖,陸相思捂著胸口又睡了過去。

    恍惚間有人輕輕按壓著她的眉心,粗糲的手指飽含著溫柔,一點一點,撫平了褶皺。

    但,還是不舒服,頭依舊還是疼的,胸口依舊還是悶的,甚至腹部也是悶悶的疼。

    這樣真的難受極了。

    就好像有東西隨時從口中噴出來似得。

    也就是隨時,就在窗外風景不斷倒退,快要到達公寓時。

    “哇。”得一聲。

    車廂內開始彌漫著酸腐的氣味,濃濃白色的汙穢沾染了車內的高檔皮椅,還有慕以辰披在陸相思身上的那件定製西裝。

    陸相思不舒服得張著嘴,而,慕以辰,就這麽僵在了那裏。

    “慕總,這......”莫風最先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酒忽然全醒了。

    男人是有輕微潔癖的,而此時,陸相思卻做盡膽大之事。

    慕以辰非但沒把陸相思丟出去,還居然把她身上的衣服掀開,反而把陸相思抱出了車外。

    好在,慕以辰身上是幹爽的,汙穢盡數灑在了西裝跟座椅上。

    車子恰好停在的路邊有一家便利店,由莫風看著陸相思,而慕以辰則進入了便利店。

    幾分鍾後,慕以辰拿著漱口水跟礦泉水出來時,卻看見令他抓狂的一幕!

    “救命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