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事關陸家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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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思看著尼莫當真的樣子,笑著搖頭。
尼莫高大的身子倚在那,茶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開始變得深邃,他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象征性的拍了拍單車座椅後,竟然垮了上去。
你能想象一個將近一米九男人跨上單車的那一刻嗎?
許多女生在那段青蔥的歲月中,總是有一個單車夢。心儀的男孩騎著單車,自己坐在後座,兩人穿越樹林乘著微風,風把男孩衣角吹起了,把女孩頭發吹亂了。兩人笑著笑著,在綠色的小道間留下一串快樂的彩色夢境。
陸相思對於尼莫究竟是從哪兒弄來一輛這樣的黑色單車感到不可思議,尼莫很高,坐在座椅上弓著背,腳尖依然能踩到地麵。
後邊的座椅鍍上了月色,銀白色的光像是一塊幹淨到透明的紗布,把座椅的灰輕輕擦去,金屬支架上的光芒比天上偶爾出現的星星光芒還要耀眼,這是一種讓人不容拒絕的吸引。
陸相思咬著唇,正想著到底要不要上去。
“嘿,你不會膽小到不敢坐我的車了吧?”尼莫轉頭,一口白牙笑得揶揄。
陸相思衝他瞪眼,指著這部簡單的座駕,繞著他走了幾圈,“嘖嘖,這就是你說的南瓜馬車?南瓜呢,馬車呢?”
尼莫有些為難,撓撓頭,“這大半夜我從哪裏給你找南瓜去啊?”
“那不就得了,你這一部破單車就想濫竽充數?”陸相思忍著笑。
“爛魚?我這不是魚啊,我這是車!鋼筋鐵骨的自行車!”尼莫不懂如此高深的詞匯,連忙解釋道。
陸相思笑得停不下來,笑彎了腰,同時又看見尼莫一副較真的表情,齜牙咧嘴的,像個猴子,便又笑了開來。
“喂!你別笑了!我一個大男人,站在這多沒麵子?”嗯,是非常沒麵子,尼莫頓時感謝別墅區的安靜了。
至少不會有人看見他出洋相。
尼莫的表情很嚴肅,也讓陸相思立刻止住了笑,夜風有些涼,尼莫見狀有些不耐煩,嚷嚷,“你到底坐不坐啊!”
其實,在兩人都在英國的時候,尼莫就常常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陸相思需要去上芭蕾舞課,有時候尼莫就是她的車夫,自行車不停旋轉的車輪曾一度是陸相思美好的記憶。
“坐,坐,坐,不過坐之前你解釋一遍濫竽充數唄?”陸相思好不容易應了坐,卻又給尼莫出了難題。
尼莫撓頭,耳根子開始泛紅,因為有光的緣故,陸相思甚至能看見尼莫耳根泛紅時上麵微微輕顫的容貌。
“不就是一條爛魚嗎?爛魚怎麽了,爛魚就活該被瞧不起了?你們中國人太質量歧視了,爛魚前身也不是好魚不是?”尼莫衝陸相思抱怨。
一聽這樣的解釋,陸相思笑的更歡。
但尼莫生氣起來也是非常火大的,見陸相思笑得歡快,他就仿佛自尊心受挫,在女孩兒麵前丟了臉,他也無地自容。
急速丟下一句,“你愛坐不坐,反正這是你家,我也無所謂。”
尼莫眼裏有重重的失望,他心裏已經覺得陸相思是在為不想坐他的車找借口。其實這輛車是他刻意準備的,自行車是他和陸相思的回憶,他費盡了心思去討好她,她怎麽就這麽遲鈍呢?
想著想著,他心裏就涼透了一截,單腳一蹬,便要離開。
忽地,身後一重,車輪滾了幾步,腰間也環上了一隻手,陸相思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尼莫哥哥,騎快一些啊,有風!有風就像是飛起來一樣!”
尼莫一愣,他原以為,陸相思是真的不會坐上他的後座,可聽見陸相思那熟悉的話時,他所有的失望統統被一朵煙花打的煙消雲散,天空中是彩花,是歡騰。
最後,他笑了,月色如水也抵不了這個男人發自真心的笑靨,他的腳一用勁兒,自行車已經行了好遠,他的身子往前傾,在陸相思不斷的呼喊中,不斷加速,不斷加速。
“快啊!尼莫哥哥,加油!”
“坐穩了,加速咯!”
“哇!尼莫哥哥好棒!”
“抱緊我!”
“太爽啦!尼莫哥哥再快一些,別管我,加速,加速!飛起來!”
就像是多年前那樣,兩人毫無顧忌的騎著單車快樂的笑著。陸相思大聲叫著,聲音在這段公路中回蕩出伶仃的聲響,很清脆,就像是黃鸝鳥,就連一旁的樹影也跟著應和。
這是一段下坡,尼莫騎得飛快,陸相思一點兒也不害怕,在速度到達最高時,尼莫鬆開了腳,索性讓單車自由滑行,陸相思也鬆開了手,張開雙臂,擁抱著這夜色。
兩人臉上皆是經曆過刺激後而留下的激動色彩,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尼莫喘著氣,大聲地,自豪地衝陸相思喊道,“怎麽樣,我的技術還沒有退步吧!”
陸相思在後麵尼莫看不到的方向重重點頭,“尼莫哥哥還是和原來一樣棒!”
“那當然,要不然不得把你摔出去!”
“你還說呢,我現在都還記得有一次你帶著我去踏青,也是騎車,結果也沒個度,把我摔在了草坪上!現在想想都疼!”
不知不覺,兩人開始在回憶往事,陸相思的臉在皎潔的月光下清亮透白,上揚的嘴角從塌下它的弧度,過去,是個非常美妙的回憶。當回國後最辛苦的那段日子,陸相思總會把有關糖心,有關尼莫和唐糖的回憶從心裏拿出來,再辛苦,她品嚐著這些回憶,也就甜了。
“我那是故意的!誰讓你害我打賭輸了呢!”尼莫故意炫技,讓車頭左右晃了一下。
車型軌跡在路麵上留下一道道s型的痕跡。
劇烈的晃動讓陸相思慌張地揪緊尼莫腰旁的衣服,得知他的故意,又用勁兒掐了一下。
尼莫直呼痛,“姑奶奶,小心人命啊,我倆還在大街上。”
陸相思嘻嘻笑著,又想起,“還別說,當初你打賭輸了以後,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麽嗎?”
回憶總是快樂的,漸漸地,自行車便行駛到了有車有人的地方,已經到了市區,不知不覺,天色又晚了一些。
“那當然,那可是我的恥辱。”
即使尼莫萬般不肯承認,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麽怕的?
不就是一條裙子嘛?
“哈哈,你的恥辱我的快樂啊!當年你穿芭蕾舞裙的樣子真心美豔,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沒把那張照片留下。”
“好啊,你居然還想留下來,看我怎麽教訓你!”尼莫被陸相思說得有些害羞,逞著口舌,又開始加速。
他的雙腿不停踩著單車,路旁的燈已經串成了一條光線,在陸相思的眼角不停滑落。
幸好市區安靜,車輛也不如白天多,尼莫騎得飛快,陸相思也喊得歡樂。
以至於,手機一直在包裏閃著燈,陸相思也未發覺。
陸相思給尼莫指了路,尼莫很紳士,騎著車帶著陸相思進了小區。
不過此時尼莫推著車,陸相思走在身邊,兩人的最萌身高差在地麵上留下登對的倒影。
兩人說說笑笑,渾然不知在遠方的一處燈下,一個黑影散發著無盡的沉默。
“說好了,明天你陪我去好好逛逛。”
“好啊,明天是除夕,白天大街上最熱鬧!”陸相思想都沒想便應承了下來。
尼莫覺得這樣的時光既短暫,短暫到像是做了一個夢。
夢醒了,他的腳步也停了。
陸相思不小心撞向了他的背,一起停下腳步,“怎麽了?”她問。
尼莫抿著唇,頭頂是一扇路燈,他的臉很沉默,目光直直看向不遠處。
陸相思這才順著光看去。
“你的王子來了,我這個車夫要退場了。”
那邊燈光下,挺拔俊逸的男人漸漸露出容貌,光線似乎對他格外眷戀,每一絲的線條都賦予了上帝賜予的美好。隻見他邁步向這邊走來,穿著大衣,衣擺在風中揚起好看的弧度。男人目光靜的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讓陸相思不禁走前了一步,著急解釋。
“你怎麽在這?”她似乎忘了,便問。
慕以辰走到她麵前,把她帶到自己身邊,這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絲毫也不能容忍他的女人站在別人身邊。
他笑,一臉寵溺看著身旁的女人,“不是你讓我等你嗎?我一直在等你。”
咯噔一聲,陸相思的心跳得飛快,她亦看著他,有些慌張,又深怕慕以辰誤會。
尼莫站在登對的兩人對麵,笑容不複存在,隻是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問,“你們住在一起?”
“要不要上來坐坐?”慕以辰用行動回答了尼莫的話。
說著,到真有帶路的打算。
陸相思扯著他,小眼尷尬,“都這麽晚了,尼莫哥哥還要回酒店呢,你就別為難他了。”
慕以辰抿著唇,不悅。
這就算是為難了?
還有,尼莫哥哥,叫的如此親切,怎麽就不見她叫自己哥哥?
沒來由的,慕以辰心中湧起了一陣醋意。
某些決定也來的莫名其妙,“沒事,有朋自遠方來,無關早晚。”
陸相思氣得直跺腳,又看向尼莫,希望他知難而退。
這個世界上,吃醋的男人最難哄了。
而慕以辰向來醋意大,她隻怕尼莫招架不來。
況且,她真的和尼莫沒有什麽!
尼莫一直笑,狐狸似得的眼角閃著狡黠的光,他說道,“不了,今天太晚,我也是擔心相思才從她回來。不過我們明天還有約,來日方長,你說對嗎,相思?”
陸相思咬著牙,心裏著急,你一個外國人說什麽來日方長,沒看出來有人吃醋了嗎?
她訕笑,“嗬嗬,明天再說吧。”
尼莫是一刻也沒待,很識趣的踩著腳踏車便消失在一片樹影中。
陸相思探頭望著遠處,耳邊響起一陣涼涼的話,“哦?來日方長?”
她一凜,心下,糟了
尼莫走後,陸老太把自己關在房裏許久。
阿秀一直站在門外,就像是守門的雕像,任誰來,也不放人進去。
她是一名衷心的仆人,所以就在陸老太拄著拐杖拉開門的一瞬,她趕忙扶了老太太,心疼道,“哎喲,我說太太,這麽晚了,快休息吧,您身體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老太太看了眼阿秀,毅然想起許多年輕,她到家裏的情景。
她歎了口氣,“家裏事這麽多,我怎麽可能不折騰。”
“這不是還有大小姐嗎?”阿秀把老太太扶到床上,自己坐到一邊給老太太捏腿按摩。
阿秀這一套功夫是刻意學過的,為了討老太太歡心,也正是因為這一套功夫,也讓老太太離不開她。
說道陸相宜,老太太變恨鐵不成鋼,“相宜現在還不結婚,也不著家,這可是家裏的頭等大事,我解決,我心頭難安呐!”
阿秀知道,陸老太太疼孫女,大小姐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她給老太太捶著腿,眼睛一直沒抬起來,專注的模樣就像是無心於陸家家事似得。
所以陸老太也半眯著眼滔滔不絕地說著,“相宜這丫頭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和以辰訂婚到現在,也很少帶女婿回來家裏坐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喲,真是擔心的要命。”
“太太”忽然阿秀像有話要說,也停了手。
陸老太睜眼,眼底有些不悅,等著阿秀說下文。
阿秀好像很掙紮,雙手不停攪著手指,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有件事,事關陸家清譽,阿秀不知道應當不應當說。”終於,阿秀掙紮了,抬起了頭。
她的聲音有些抖,可又不像是在撒謊。
陸老太蹙著眉,粗聲說,“說!”
阿秀頓了頓,沒選擇當著陸老太的麵,而是用手捂著嘴,湊到她的耳旁。
隻見她嘴唇嚅囁,一臉篤定的表情。
陸老太更甚,嚴肅的表情開始變得雷電交加,最後砰的一聲,她的拐杖被摔得一米之外,布滿皺紋的手,重重打在床頭櫃上,“不要臉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