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真相,十幾年罪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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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宋阿姨電話後,陸相思幾乎是飛奔而來,就連短短的幾秒紅燈都覺得那是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病房內有清新的洗衣粉的香味,王見財的枕頭旁放了些剛晾幹的衣服。
    這些都是宋阿姨的功勞。
    見陸相思一行人來了,宋阿姨笑米米的,把手中的東西放下,起身把他們迎了進來。
    “陸小姐快進來快進來。”宋阿姨小臉相迎,圓圓的眼睛直接往陸相思的身後看。
    陸相思看著她小心翼翼巡視的眼,一個了然,身子一側,把後方的情景暴露無遺。
    跟著她來的隻有一個慕以辰,身材高大健碩,渾身彰顯著一股清冷的疏遠,宋阿姨無意間對上了他的眸,隻覺得渾身一冷,便又很快把眼挪了開來。
    陸相思抿唇直笑,“宋阿姨別緊張,唐糖沒跟來。”
    宋阿姨見小心思完全被拆穿,臉上浮起一陣紅暈。她是從四川山裏出來的女人,皮膚本來也是極好的,但這都是少女時期的事了。要不然怎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呢她的臉也在時間的風化中一點一點變黃一絲一絲起了皺紋。
    這張皺紋的臉上露著笑,很是淳樸,“嗬嗬,你們快進來吧。”
    說著,她讓開一條道。
    陸相思走了進去,對躺在病床上的王見財問了聲好。
    王見財很是高冷的嗯了一聲,卻沒有直視她。
    這是一件十分不禮貌的事兒,王見財這麽一古怪的人能嗯上一聲也就不錯了。
    氣憤的是宋阿姨,一臉嚴肅,憤世嫉俗的,“唉,王哥啊,這人可是你讓我叫來的啊你這一聲不吭的,該怎麽辦哦”
    她是希望病人多開朗一些的,這份護工的工作做了很長時間,已經曆過不同生病的人,宋阿姨有一顆積極上進的心,認為心態好、積極生活,病痛就會消失。
    而王見財是她遇見的第一個消極的人。
    不就是心髒方麵的問題嗎
    她不了解王見財周邊發生的一切,才會這樣想。
    陸相思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始終含著笑,對她來說,王見財能開口,便就是有希望了。
    宋阿姨搬了兩張凳子放在床邊,又倒了兩杯水,溫水不燙手,剛好。
    這時,王見財轉身,開口了,嗓音嘶啞的很,“小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有事要和...咳咳,要和陸小姐說。”
    他說話斷斷續續,很顯然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征兆,顯得說話有些吃力。
    宋阿姨這是第一次聽見王見財叫她名字,一時欣喜,忘了動彈。
    好幾分鍾後,她才連連稱好,誰也都能看見,她眼角的欣慰。
    “誒誒誒,我這就出去,有事你就讓護士去找我啊”她說了些囑咐的話,又告訴他什麽時間該吃藥,生怕耽擱了。
    見宋阿姨這樣細心,陸相思對她的好感也多了起來,這年頭能對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做到這樣,真是不容易了,唐糖如此,宋阿姨更是如此。
    宋阿姨走了出去,陸相思徑直在凳子上坐下,而慕以辰則示意自己做到一旁的沙發上去了。
    他充其量認為自己隻是個陪同而已。
    王見財躺著說話有些不方便,他僵硬的手平時都要靠宋阿姨按摩才能舒服一些,此時有些酥麻,動一動都是沒有力氣的。他抬了抬手,卻在沒有摸到床沿時又重重落了下去,一聲悶響砸在軟床上。
    “我幫你。”陸相思傾身,把王見財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又替他調高了床鋪。
    王見財幹澀的唇部說話有些牽強,但依舊能聽清他在說什麽,他說,“謝謝。”
    陸相思莞爾,“這隻是舉手之勞,我要勞煩您的恐怕更多。”
    跟病人說話就是如此,一定要有耐心,急躁不得。
    王見財凝著她的眼,動了動,嘴裏發音有些模糊,“像,真是像啊,太像了”
    最後一聲很清楚,大抵是在說她和誰像。
    陸相思眉眼清潤,淡淡微笑的樣子似乎在王見財的腦海裏和某個影子發生了重疊,隻是,陸相思身上沒有那個人身上所有的書香氣,她的眼睛很美,杏仁眸子,笑起來裏麵的光瑩瑩生輝,卻是那個人沒有的朝氣。
    可這兩者若是融合在一起的話,便是最好的模樣。
    陸相思不知他想到了誰,但若說她和誰像的話,便隻有那在小時候才會有人說的,“相思啊,你和你媽媽真像”
    是啊,她像媽媽,可脾氣卻像了爸爸,倔強,甚至是無情。
    說起母親,她便是一陣傷感,抬眼問王見財,“王叔認識我母親”
    王見財搖頭。
    是的,陸相思想錯了,王見財是真的不認識蕭然。
    可第一次見到蕭然,王見財便知道這是陸家的少夫人,高高在上,宛若天上一朵白雲,清雅地高不可攀。
    因為高不可攀,所以印象極深,再者,在發生那慘劇之後,蕭然的樣子和這個名字,便是刻骨銘心了。
    刻骨銘心的不是愛情,而是愧疚,伴了十幾年快二十年的愧疚。
    他歎了口氣,“我當真不認識她,可是你母親確實讓人這般難忘。”
    陸相思勾唇笑,“我母親是個很好的女人。”
    這點王見財也讚同,“是啊,知書達理,可惜啊,可惜...”
    他話鋒一轉,又倏然停止,就連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
    順著他忽然停止的話,陸相思像是找到了希望,忙問,“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被下,王見財麻痹的手指忽地一顫,他立馬轉了眼。
    可是,陸相思畢竟是他叫來的,這件事本就是不用想便能知道的結果。
    陸相思坐在那,坐的很端正,她的那張臉像極了蕭然,可是被王見財看在眼裏,卻是一副冤魂索命的模樣。
    十幾年的冤債,不僅僅是蕭然,還有些其他無辜的生命,王見財的身體不好,但不至於一直不好。
    一直不好的原因也便是心結難開,這些是連她的妻子都不知道的事。
    “如果您真的認識我媽媽的話,請您看在她的麵子上告訴我真相,這些年,我想我們都過得不好,您躺在病床上也無時不刻再為這些事煩惱吧“她凝著他,淡淡說道。
    王見財的唇角終是艱難地動了一動,他穿著病號服,骨瘦如柴,臉頰凹陷下去,就連說話,也像是一場很大的運動似的。
    這看似有些艱難,可他卻打定了主意。
    “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問吧。”他閉上眼,眼珠在他那褶皺的眼皮中滾動,爾後他又歎氣,“就當是這十幾年來罪孽的終結。”
    陸相思的心猛地一顫,王見財說這話時聲音已經並不沙啞了,前麵已經說了幾句話,口腔也已經習慣了說話時的肌肉牽動。
    什麽是十幾年來的罪孽她的心沉了沉,也不免多想,是不是這件事真的並非這樣簡單否則,王見財也不會說是罪孽了。
    她回頭看了眼慕以辰,後者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這番的支持才讓她定下心來。
    “十七...十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心口蔓延著一股悲傷,聲音緩緩,像是回憶的開始。
    王見財聲音低沉地可怕,“火災,一場無可避免的火災。”
    “可是,這關陸家什麽事”陸相思下一刻立即問道。
    可坐在病榻上的人忽然笑了,淒厲的眼仿佛回到了那天,“這件事怎麽不關陸家的事事關陸家少夫人和陸家二小姐,可想而知牽連甚廣啊”
    可不是當時陸家在整個地方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覷,陸家老太太把陸氏推向了鼎盛時期,商場無人不知,也再沒有人敢質疑這個女人能否擔當重任了。
    “是啊,我媽媽在火場喪生,而我..也...”背負誤解這麽多年,這兩件事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這也是她想極力調查真相的原因。
    身後那塊傷疤在王見財的聲音中開始隱隱發燙,灼熱,疼痛,她的眼前也仿佛回到了那天,大火吞噬,她哭,她叫,她害怕。
    可是...母親還是再也回不來了。
    而接下來的話,王見財更是組織了許久,這番話他本是打算帶進墳墓,一輩子太長,可真的算下來卻又是如此短促,如今的他已經沒有能力去贖罪了。
    “我...我命大,逃脫了一劫,可是,可是我心慌啊,這個秘密困擾在我心裏這麽多年了,如今終於可以說出來了......”他說話斷斷續續,隔了好久,又接著說。
    陸相思蹙著眉,心驀地漏跳一拍,為的是接下來的事實真相。
    “那日,我安排好進場事宜後,聽見,聽見,有人咳咳咳”
    陸相思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