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命中注定,你還是遇見了我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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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姨氣得不輕,這王見財本就是個奇怪的人,平時不言不語,卻也沒見得罪過誰。
更奇怪的是,他在見了這位陸小姐以後卻出奇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宋阿姨休息時也總愛看一些刑偵電視劇,心中不免也有些天馬行空的猜想。
“他不會是得罪過你們吧”宋阿姨這時說的委婉了,腦子裏可是洶湧澎湃啊。
陸相思一怔,盯著房內的眼睛轉而投向宋阿姨,一時說不出話來。
“沒有的事,我們也隻是敘敘舊,都是舊人了。”慕以辰反應極快,四兩撥千斤地就這麽蓋過去了。
但這宋阿姨啊,外表很淳樸,可這人到了更年期,想的和說的都變得多了起來。
她焦急得盯著裏麵,也沒注意到這兩人是什麽表情,絮絮叨叨地又說開了,“你們啊,現在的年輕人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社會進步了,人心卻退步了啊。想想我們那時候,見到比自己年齡大的人都想著扶著過馬路呢,現在呢見到老人家有困難,不僅沒有想著去幫襯,反倒上去再踩上一腳,你們說喲,這現在到底是什麽世道可憐的王大哥,老婆不在身邊,又沒有孩子,當真是孤苦伶仃啊”
宋阿姨是四川人,說話時帶著濃濃的四川口音,就算是和顏悅色的話,此時也聽起來就像是和了辣椒一樣的嗆人。
陸相思看似沒有回答,課內心裏,卻觸動很深。
慕以辰站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
醫生出來後,一臉凝重,取下手套後便劈頭蓋臉地衝著宋阿姨一頓罵,“你這護工怎麽搞的,上次手術完了以後,我百般交代不能對病人說過分的話,他不能激動不能激動。你怎麽不聽呢現在好了,病人病情惡化,等病人家屬怪罪起來,我看你怎麽辦”
有護士推著輪車從一旁走過,滾軸摩擦地麵的聲音悶悶頓頓的,不好聽,就跟醫生和宋阿姨說的話一般。
“這..醫生,當真不怪我呀”宋阿姨嗔怪地看了眼陸相思,後低著頭很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醫生這才看見宋阿姨身邊站著兩位年輕人,語氣更加嚴苛,“這兩位是病人家屬”
“他們”宋阿姨急急回道。
但話沒說完,就被接下來慕以辰的話蓋過去了,“我們是他的家屬,不知道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這種情況,即便醫者父母心,但以王見財的身體情況,醫生也顧不得委婉了,他哼了一句,“有你們這樣的兒女,難怪病人病一直不好你們來一下,我和你們單獨說。”
病人需要靜養,醫生的話讓陸相思一驚,是什麽情況是需要單獨說的嗎
“醫生,他到底怎麽了”陸相思的眼裏有些悔意,萬一真的很嚴重的話,怎麽辦呢
醫生先是哼了一聲,再嚴肅道,“你們先跟我來”
陸相思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宋阿姨縱然是不會去醫生辦公室的,見病房內安靜了下來,便進去了。
病房內儀器滴答滴答,氧氣瓶也在運作著,這是王見財活著的依靠,她是萬分不敢添亂的。
她蹲在病床前,看著虛弱的王見財,此時他還沒有醒來,本是蠟黃的臉現在更是蒼白了些。
宋阿姨歎氣,“王哥啊王哥,您說您怎麽命這麽苦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動靜,宋阿姨立刻回頭,驚訝,“哎,你是誰呀”
來人一臉驚訝,後來又做恍悟狀,“呀,我走錯病房了,你知道葛昕病房在哪嗎她明明告訴我是在這裏的啊”
一看是走錯病房的人,還是位女性同胞,宋阿姨的臉上好了些,立馬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我是這家的看護,你去隔壁找找吧”
“哦哦哦,不好一起,不好意思啊”來人一個勁兒地道歉,態度極好,後又好奇問了句,“請問這位大哥是怎麽了身上插這麽多管子,該有多痛哦”
她一臉悲憫的樣子跟讓宋阿姨有感觸,歎了口氣,溫和說道,“還能怎麽樣,心髒有問題,剛複發了。”
這位陌生女人又是好奇問,“這位大哥叫什麽啊我們家親戚或者就在隔壁,有困難的話,可以一起互相照料啊”
許是陌生女人問得太多,宋阿姨臉色就不好了,“這個就沒必要了吧。”
女人有些失落,麵上的失望清晰可見,她輕輕應了聲,又抬頭,溫婉笑道,“那好,那我先走了,再見啊”
說著,她看了眼床尾,又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男人,便要走出去。
“哦,再見。”宋阿姨便覺得奇怪,這女人她沒見過啊,還有叫葛昕的,這間病房已經是最裏麵的一間了,哪裏還來的鄰居
但也不曾多想,她的思緒也隨著陌生女人的離去而漸漸淡了。
陌生女人走後,關上了門,走到最外邊的走廊盡頭,握著手機的手,骨節泛著白。
......
醫生辦公室內,王見財的主治醫生大發雷霆,把病曆夾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他暴怒,“你們做子女的怎麽能這麽不負責別以為我不知道王見財是靠關係才轉院的,這裏雖不如秦醫生他們醫院醫資雄厚,但也是竭心盡力去救治病人的。但就算救得了病人又怎樣也架不住你們這些不孝子女天天氣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從來沒來看過他你們知道這樣病人心理負擔有多重,你們好好看看”
說完他便指了指桌上的病例。
因為王見財特殊,入院以來家裏都沒有人看望,本以為是孤家寡人,所以王見財的病例一直保管在主治醫生這裏。加上有秦楚靳的囑托,主治醫生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但是醫生那些龍飛鳳舞的大字有幾個字能夠看得懂的
尤其是陸相思這樣在國外十幾年,現在依舊還寫著一手可愛字體的人。
她茫然的望向慕以辰,搖搖頭,也希望他能看懂一些。
但是慕以辰也並非無所不能啊,醫生這字也意外地讓他折服了。
二人看不懂,也理所應當,醫生是太生氣所以才這樣說的。
見他們沒看懂,也不曾怪罪,把病例攤開,歎氣說,“前些日子,剛做了心髒搭橋,很脆弱,加上他本來就意誌消沉,已經交代過千萬不能在折騰一次了,他身子骨不行,別看是一個男人,但這健康就跟女人似得柔弱,要是再折騰一次,恐怕會連命都沒了。看見了吧,他現在還需要氧氣瓶呢”
因為醫生的話,陸相思這才想起,病房內是有氧氣瓶的,隻是王見財的病怎麽會這樣嚴重
這些她沒問醫生了。
兩人因為醫生的話連連答應,最後醫生又說,“病人以後千萬不能動氣,我看他的求生意識也不強,你們能來陪陪他就來吧,這時候有家人在身邊自是好的。”
陸相思抿了抿唇,沉默,點頭。
走出醫生辦公室,兩人又來到了王見財病房前,冰冷的儀器發著寒光,讓陸相思心頭一涼。
她最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這股帶著死亡氣息的滋味,還有濃濃的消毒水氣味,與她身上的清香相衝似得,也更是格格不入。
她聽著裏麵滴滴的聲響,心情竟然悶悶的。
她說,“我真不想他就這麽倒下的。”
本來想說那個不吉利的字,但轉念一想,這樣也似乎不人道,畢竟他還躺在病床上呢。
雖然對他有著一股恨,但也沒落到她能隨意詛咒的地步。
“人各有命。”慕以辰清淡地回答了一句。
陸相思看了他一眼,心想,他總是能把她遇見的困境用如此輕描淡寫的方法帶過,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呢
“不是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他不會因為你的一句祝福而長壽,也不會因為你的一句低損而短命,自己的命始終都在自己的手中,不是說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橫加踐踏的。就像他現在躺在那裏,也是自己的命數,你沒必要自責。”
他的話中其實還露著另一隻意思,也好像在告訴她,當年母親的去世也和她沒有關係,這個包袱該放下了。
陸相思笑笑,兩隻眼睛依舊盯著裏麵,“你這是在安慰我呢。”
“真心話,隨你怎麽想。”慕以辰陪著她,站在一旁。
“我明白,但是我隻是不甘而已。”她咬唇,“因為王見財,如果不是他,我想那場火災就不會禍害這麽多無辜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膽小怕事,或許我媽媽就還在,又或許,我會過上不一樣的人生。”
慕以辰的手攀上玻璃,握著她泛著涼的手,他的聲音開始流著一股暖,蕩漾著,流入陸相思的耳,“如果你過上不一樣的人生,那麽,我就可能會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
“過客”
“不是嗎”他點頭,笑笑。
陸相思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或許吧,我不會遇上你,我還在陸家,或許吧,我會按照媽媽的期望長大,然後和姐姐一樣進入陸氏。我不要什麽財產和股份,或許就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我關係很好。晚上可以和一幫好朋友喝酒聊天,或許也遇不上唐糖了。哦,還有你...”她看了他一眼,含笑,“又或者,我在二十五歲之前就會結婚,嫁一個平凡的男人,而你,則可能成為我的姐夫,我們的人生沒有交集,就這麽平平淡淡。或許,我會和姐姐的關係很好,也不會知道她和安言這樣的過往。或者我沒過多少年就會生小孩,希望是一男一女,人生美好,總之,我的人生很平淡,不像現在。”
又或許,媽媽還活著,一直陪著她,告訴她,所有的家人都很愛她,畢竟從小,她便隻相信媽媽的話。
慕以辰捏著她的手發緊,臉上的笑漸漸隱去,摟著一抹興味,“可是啊,你還是遇見了我。”
“平凡的生活也有不同的活法,我覺得我生命中注定會和你相遇。”無論是他成為她的戀人,又或者是按照最平淡的發展,成為她名正言順的姐夫。
慕以辰許是很喜歡從她嘴裏說出的“命中注定”四個字,凝著她,深情款款,“是啊,命中注定,和你相遇;命中注定,讓我愛你。”
“所以,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剛剛說的那些都不算數了。”意外的,他又補上一句。
陸相思默默汗顏,這說了一通好話,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果不其然,慕以辰咬著牙,臉色轉變極快,“這輩子你都要在我身邊,不準離開,聽見沒有”
不知為何他情緒轉變得如此快,陸相思一時有些懵,點頭時已經過了好久。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也沒那麽好糾結的了。
主要是王見財。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問他。”她望著裏麵躺著的人,遺憾。
慕以辰不以為然,“那些他不想說的,你再問也沒用。”
人都有所畏懼,在王見財說話時,慕以辰便知道,他沒有把所有的事實說出來,比如,他偷聽的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
如今,王見財在昏迷中,也不是這麽容易知道了。
“這些我知道,所以覺得好不容易拿到的線索就這麽斷了,有些可惜。”
慕以辰很自然的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牽著她的手,離開病房。
“你要帶我去哪”陸相思是被他拉著走的,一臉無措。
慕以辰帶她走到停車場,把她塞進車裏,係上安全帶,一氣嗬成。
“不是想要線索嗎”他繞進駕駛座,就這麽回了一句。
陸相思隻覺得莫名其妙的,白希的臉上還留著剛剛疾步時充斥的紅暈,整張臉明媚非常。
開了車,車子融入了黑壓壓的車流,成為堵車大軍中的一員。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
陸相思靠在座椅上,假寐,可是耳邊越來越安靜時,她猛然睜開了眼。
她驚問,“你怎麽來這了”
“帶你找真相。”慕以辰麵色不動地開車,很認真道。
陸相思扒著安全帶,一臉蹙促,“這麽有用嗎,我們就這樣去,會不會...”
“你怕什麽”忽然,慕以辰得空,轉臉衝她揶揄。
陸相思一滯,臉色有些不好看,“哪裏是怕啊。”
她的聲音有些低,飄渺的像一陣風。
“這樣是最好的方式。”慕以辰淡淡回了句。
兩人透過玻璃窗,看見了天邊的雲朵,被火紅的夕陽染得淒厲的色彩,拉得纖長的紅光鋪成了一條路,一直延伸到很遠。
......
“你說你看見他們進去了”
回到陸宅,阿秀便把自己在醫院的見聞告知了陸老太。
陸老太躺在床上,臉還有些蒼白,但那雙爍爍的眼睛,此時正散發出狼一般的狠厲。
阿秀點頭,“看見了。”
陸老太眯著眸子冷聲問,“有問清他們去那裏做什麽嗎”
雖說陸相思跟陸家的情分已經在那日被劃分了一條徹徹底底的楚河漢界,但她身旁有慕以辰撐著,陸老太也不敢輕視了這個她自小就看不上的孫女。
阿秀為人狡猾,嘴角動動,試探道,“或許是二小姐懷孕了吧”
陸老太哼了一聲,便大聲罵道,“阿秀,你別給我耍花招,別忘了你們家還需要靠著我的施舍活下去,我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別在這拐彎抹角”
阿秀渾身一凜,雖說是害怕,在也早已學會了隱藏,“怎麽會呢,太太,您可是我家的菩薩,我懵誰都不會懵你啊我的確是看見二小姐走了進去,但兩人來醫院總要有原因的吧況且,這家醫院的婦產科在全市都是數一數二的。”
“哼,這陸相思你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放心,別看她是喝了十幾年的洋墨水,骨子裏啊還是和她母親一樣,傳統,刻板,在結婚之前,她不會想著懷孕的。”陸老太一副很了解陸相思的樣子。
阿秀見陸老太手裏的杯子空了,轉成又為她添了杯水,水放在她手裏,阿秀的聲音便和這水一樣不溫不涼,“老太太說的是,可能是我看錯了吧誰讓阿秀進陸家的時間短呢”
阿秀是在安言母親去世後便才到陸家的,是陸老太的朋友從鄉下找來,很是淳樸,所以進了陸家,也在盡心盡力照顧著老太太的身體,沒有怠慢。
但陸老太是什麽人
光是一雙眼便能夠把阿秀的小心思看透的人,“別拐彎抹角的,不就嫌我虧待了你”
哼,她最討厭阿秀這副樣子,狡猾的,像是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她可是袁婉婷啊,本應該嫻淑溫婉的。
阿秀扯了扯袖子,恭敬道,“不敢,阿秀隻是傭人,不敢嫌棄,也....自然不敢窺探主人家的秘密。”
別看阿秀低著頭,可她的目光可是一直看向書房呢
陸老太在臥室內也有間書房,布局很巧妙,特別是...那麵牆...
“好了,別說些有的沒的,你的工資從下個月開始我會讓公司財務給你算清楚,在原有的再加上一成,這樣行了吧”陸老太許是有些累,擰著眉心,不想和阿秀說話了。
阿秀察言觀色,立馬把陸老太的枕頭拉下,扶她躺下,一邊笑吟吟的,“那謝謝太太了。”
陸老太冷哼一聲,真是黃鼠狼,沒安好心呐
“不知道老太太是否認識王見財這個人”就在阿秀要收拾東西出去時,她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這話不像是探尋,倒有絲否定,更像是想用來威脅了。
王見財......
這三個字拆開了,又重新組合了,在陸老太的腦子裏忽地便像是有炸藥炸開一般,嗡得一聲,讓她猛然一驚。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人”她睜開眼睛。
阿秀像是沒事人似得,撇撇嘴,“哦,沒事,今天看遇見二小姐時候,偶然遇見的。”
她無意把王見財跟陸相思聯係在了一起,頓時讓陸老太心生警惕。
“快,快把知道的和我說”
“我...”阿秀臉上泛起冷笑,可還來不及說什麽,就有內線撥了進來。
陸老太親自接的電話,被打斷了談話,心中怒火嘩嘩直冒,“你最好有急事,否則,明天領了薪水走人”
隻能臥床的陸老太似乎隻有這麽一招恐嚇的辦法了。
電話那邊的小女仆,顫抖地說,“二小姐,二小姐他們來了...”
砰得一聲,陸老太便立刻掛了電話,冷聲問阿秀,“他們來做什麽”
阿秀心裏了然,但裝作不知道,“您說誰”
“我說誰你心裏清楚的很,裝什麽裝,我最討厭你這股狐狸樣兒”
阿秀笑笑,低著的頭看不清楚情緒,“如今阿秀這樣,都是拜太太所賜,近朱者赤呢”
“......”
陸老太頓時有些後悔,這個阿秀...可真難纏呐
“那太太,現在要讓我下去接待二小姐他們嗎”陸鶴鈞不在家,家中的仆人現在估計都吃完晚飯去休息去了。
陸老太沒好氣,“什麽接待,讓他們給我滾出去,天天讓我生氣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就連你也是”
隻聽房間門哢嚓一聲響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人聽見陸老太的暴怒的聲音,便急了許多。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