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又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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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隻見怪魚整個如乘風破浪一般劃過水波,邢浪在水麵上換了兩口氣,一股腦的沉進水。

    皎潔的月亮被飄過的烏雲籠罩在身後,隻有一個隱隱亮著的光環,遠處的樹林搖曳著隱隱綽綽,水麵上的腥氣味兒隨著這道黑色的身影越來越重,一陣輕風吹過,漣漪層層。

    鄭平就看著那兩道黑影,一個照著不變的行程向前,另一道卻是一個翻滾朝著半個身子探進洞穴的怪魚撲過去。

    幾乎是同時間,鄭平聽到了一種尖銳的叫聲,像是萬千金屬碰撞的噪音,又像指甲刮過黑板讓人毛骨悚然。

    水波翻滾起的水花漾起來一大圈的泡泡,血色的波花在無邊的灰色裏麵呈現一種幽深的顏色。

    說來也奇怪,這樣不平靜的夜,鄭平就硬是聽到了邢浪的悶哼聲。

    他在水下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怪魚尾巴一甩,邢浪那身軀似破抹布一樣從水破空而出,劃了個低矮的弧度又掉進一邊的水裏,濺起一大片的漣漪。

    鄭平把刀咬在嘴裏,把鞋子一脫,盡量給自己在水下的負擔減輕一些。

    水裏麵龐大的黑影漂流到哪,那道“墨汁”就跟到哪。

    邢浪這趟引怪還算是成功,不過代價也十分的大。

    硬生生接下這一擊,怎麽也得斷個肋骨什麽的?

    怪魚被襲擊,反擊成功第一不是逃走,而是乘上追擊,這也隨了鄭平的意,趁著怪魚受傷,邢浪生死未知,鄭平憋了口氣偷悄悄下了水,把聲音降到最小。

    雖然跟腿都在抖,但鄭平知道,事已至此不進行下去,麵臨的就是死這一條路。

    隨著怪魚的軌跡摸過去,水裏麵都是一股子奇異惡臭味兒,讓鄭平想起來以前凍冰箱個月沒吃的死魚。

    邢浪的速度夠快,他被魚甩到水裏,顧不上麵頰疼痛就趕緊轉移地方,腹部因為怪魚的魚尾而受傷,血液就從指縫裏往外不要錢的流,讓水泡著刺痛過後就是麻木。可現在一上岸就是前功盡棄,他這個傷不深卻也要養上一兩個星期,到時候就是孤注無援的境地。

    想到這些,邢浪另一隻抽出來棱軍刺轉了個身就迎著怪魚遊。

    讓邢浪詫異的是,他一抬頭換氣就發現鄭平不知所蹤,起先以為鄭平是自己跑掉了,可離近怪魚他眸子一眯,一道寒光盯上在水裏相遇的鄭平。

    鄭平是有意避著怪魚遊的,始終保持不前不後的距離,時不時還要上去喘口氣,好不悠閑。

    怪魚隻知道隨著血腥味兒追擊自己的敵人,鄭平為了不讓它氣餒還時不時撩撥一下怪魚讓它繼續往前走。

    這個行動自然而然就讓藏在一團水草裏麵打掩護的邢浪看了個透徹。

    嗬,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存著讓對方死的心思。

    隻可惜,鄭平沒搞清楚他邢浪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今天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死,那就一定得是鄭平。如果死的人非是他不可……

    邢浪握緊了軍刺,嘴臉現出一股子凶狠之色。

    那就得一起死。

    天地可鑒,鄭平壓根就沒想過能把邢浪留在這兒。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怪魚的弱點在哪,如何能一擊必殺,拿到高額的積分。

    當然,邢浪要是死了,那在好不過,就怕是……

    鄭平偷悄悄又戳了戳怪魚,發現這就是個一根筋,若非是致命打擊,它是不會攻擊無血腥的東西的。

    怪魚的位置離淺水區越來越近,鄭平本想上去換一口氣的,往上蹬了兩腳,都接觸著空氣了,忽然一雙扯住鄭平,大力的一扯。

    來不及掙紮,鄭平嗆了兩口水,連忙調整心態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慘白的臉,一握著軍刺就要往他大腿的地方紮。

    開什麽國際玩笑!這地方被紮了豈不是要死人?

    鄭平看見邢浪肚子那邊一直流血水,水裏麵也是漂浮著沒有散開的血絲,知道是大出了血邢浪要破釜沉舟了。使勁的一個翻滾就去掰邢浪的鐵。

    沒兩下就看見怪魚的黑頭要往這邊摸,嘴裏麵的氧氣也支撐不住了,反觀邢浪猙獰的笑容。

    鄭平也不管二十一,用腳拚命的掙脫,眼看怪魚要來了,邢浪也不打算撒,自己也是脖子憋的通紅,上不來氣,一咬牙就帶著邢浪往水麵上使勁遊。

    邢浪本身也就拽著鄭平這點勁兒了,他這一路嗆了好幾口水。幸好鄭平水性可以,不然兩個人都得淹死在水裏。

    “我**的邢浪,你要幹嘛?”一摸著岸,鄭平氣的來不及喘氣就提起來死魚一樣的邢浪,狠狠給了他一拳頭。

    這一拳打的鄭平關節脹痛,打的邢浪眼冒金星。

    邢浪受下來,一隻眼睛通紅,兩隻一個捂肚子,一個捂眼睛,看起來痛苦極了,但愣是一聲沒吭,任由鄭平提起來打的他死去活來,鼻子嘴裏全是血。

    “你他媽就是一個大傻逼。”

    鄭平眼睜睜看著受傷外加有點疲憊的怪魚返回去,隻能把所有的體力都招架給邢浪,看他半死不活都平息不了自己的怒火。

    邢浪癱倒在地,全身都是血,躺在血泊裏麵還嗬嗬的笑,嘴硬猖狂的說道說道:“老子就是……死!也不讓你得……哈哈,你就死心吧。”

    “還……特麽想搶我的……”邢浪強撐著要起來,鄭平一腳踏上去讓他回歸原樣,打斷了他磕磕絆絆的話。

    “邢浪。”鄭平加深了自己腳下力道,雙目呲紅。

    也不知道是這場搏鬥讓男人的血性覺醒了還是說,一向的強者如此被自己踩在讓他十分有施虐感。

    這一刻,他確實想要把邢浪搞死。

    剛剛他那招數,擺明是要讓鄭平給他培陪葬。

    “你覺得這一刻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跟我說話,嗯?”鄭平碾了碾他的胸脯,狠狠又踩了一腳讓邢浪嘴裏麵冒出來許多的血沫。

    邢浪的眼睛看到的東西都開始重影了,全身上下都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又或者說他除了疼痛什麽都感受不到。

    鄭平看見他的瞳孔都開始渙散了,進氣多,出氣少。一時間心裏麵有點難以言說的惡心感,隻得鬆了腳。

    本想丟下邢浪先找點東西吃的,在之後另想法子,事實證明……暴力,對這個怪魚作用不大。

    畢竟。這個怪魚已經暴力到極致了。

    鄭平剛踏出一步,原本躺著的邢浪猛然抱住他的腿,因為太過的突然差點讓鄭平摔一跤。

    “活著不好?”鄭平踩在他的上,戾氣大漲。

    邢浪忽然就笑了,駭人的表情讓鄭平一怔。

    “真好,這才是你吧……冷血動物。”

    邢浪的聲音很小,但足以鄭平聽清楚。

    冷血動物?

    鄭平本來想踹他一腳讓世界平靜的,結果還沒來得及伸腳,邢浪自己就一歪腦袋,雙眼一閉,沒聲了。

    “真識相。”

    鄭平蹭了一把自己被他抓的一個血印,眼睛裏麵的光也慢慢黯淡下來。

    沒想到邢浪真的是個大傻逼,這時候了還指望鄭平能下輕點……嘖嘖,看來他這個仁慈估計被人當本性了。

    這麽想著,鄭平回身又踩了踩邢浪的:“孫子下回長長記性,不是人人都是你親爹,不能天天慣著你,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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