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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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流年這幾日身體明顯一日比一日差,現在又受了這麽重的傷,我真擔心,他的這個肉身會撐不住。

    索性,黑衣大叔的車子開的飛快,到市裏也不過用了一個多小時,白流年立刻被送到了鎮裏最好的醫院,並且,他馬上就被安排進了手術室。

    二姨姥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坐立不安,時不時的就走到門縫邊上偷偷的朝裏看,想要看看裏麵到底是怎麽樣了。

    手術足足的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看著手術室的燈暗了,二姨姥又立刻衝到門口等著,白流年被推了出來。

    隻見他雙目緊閉,麵色已經是慘白如紙了。

    醫生,怎麽樣了,我的孫孫怎麽樣了,他是不是沒事兒了?”二姨姥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中年醫生搖了搖頭,我認出來了,他是這醫院的主任醫師,也是我們鎮上最有名的醫生,因為我經常來醫院陪姥爺,所以也知道他。

    這傷口是縫合好了,不過,血卻輸送不進去啊,我行醫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那醫生說著,連連搖頭:“等他穩定一點,再立刻送大醫院檢查吧。”

    什麽?”二姨姥一聽這話,身體就是一個踉蹌。

    立刻讓黑衣大叔去安排他們的家庭醫生過來,白流年現在身體虛弱,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安排好之後,二姨姥便寸步不離的守著白流年,白流年一直在昏睡,身體冷如冰塊。

    二姨姥年紀已經大了,守著白流年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剛剛入夜就昏睡了過去,我示意幾個黑衣大叔幫忙,把二姨姥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因為這間是VIP病房,所以沙發茶幾一應俱全,幾個黑衣大叔也很疲憊了,我讓他們都各自去休息,自己守著白流年。

    白流年自從手術過後就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一整天都在昏迷之中。

    看著白流年那幹裂的嘴唇,我便朝著桌上的水壺一看,想要給他倒些水,可是抓起水壺才發現裏頭是空的,於是,便拿著水壺出去弄點水來。

    這病房到外頭的洗手間,也就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白流年已經不見了。

    二姨姥老是還躺在沙發上睡著,我沒有敢驚動二姨姥,立刻就出去找白流年。

    想著,白流年是不是自己醒過來了,看不到我,所以出去找我了?

    白流年,白流年!”出了病房之後,我便大聲的喊著白流年的名字。

    這裏是醫院,不能喧嘩!”

    才叫了幾聲,一個巡房的護士就過來製止我。

    我趕忙告訴她自己在找白流年,這護士一看我指的是VIP病房區,立刻蹙起了眉頭。

    你說的那個姓白的病人,他今天剛剛做了縫合的大手術,加上失血過多,能不能醒來還是個問題,怎麽可能突然不見了?”護士小姐是一臉狐疑。

    真的不見了,我?”我還想讓她把醫院的監控給調出來看看,畢竟,這是鎮子上最好的醫院,走廊裏都是有監控器的。

    等我巡視完了病房,就馬上過去。”她並不相信我說的,拿著她的冊子就進了隔壁病房。

    我無奈的從樓下走到了樓上,到處尋找白流年。

    終於,在四樓,我看到正前方有股黑色的氣息,那氣息是陰氣,我有種預感,感覺白流年應該就在那。

    可快步走到那門前的時候,卻發現,上頭赫然寫著“血庫”,這兩個字。

    這裏是血庫?我朝著門縫裏頭看,這門隻是虛掩著的,我從門縫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病人服裝的人。

    他的大光頭讓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白流年,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白流年,你怎麽出來也不說一聲,急死我了。”我說著便推門而入,朝著白流年大步的走去。

    隻是,當我走到白流年的身後,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兒,就傳了過來。

    白,白,白流年。”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白流年沒有應聲,依舊是低著頭。

    我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這才身體一僵,回過頭,嘴角帶著殷紅的血跡,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戾氣。

    白,白流年,你,你怎麽了?”我驚呆了。

    此刻的白流年一手一袋血漿,兩袋血漿都已經被白流年給吸幹了,他還貪婪的看向其它的血漿袋。

    咕咚咕咚。”

    白流年如饑似渴的喝著,完全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我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看著他,直到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這才回過神來,拉了一把白流年的胳膊。

    走吧。”雖然,我不知道白流年為什麽會這樣,但是,要是別人發現他在這喝血,那一定會被嚇壞的。

    白流年的腳邊已經有七八個喝幹的血漿袋,我全部收好,然後扶著白流年走到了門邊上,朝著外頭看去。

    看到一個醫生正從前方的病房過來,嚇的我,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索性那醫生又直接轉彎下了樓。

    於是,我趕忙扶著白流年朝著樓下走去。

    白流年喝完了血,居然還打了一個飽嗝,我蹙眉看著他,伸手將他嘴角邊的血跡拭去。

    回到病房,我白流年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而剛剛的護士小姐也過來察看情況,見白流年在病床上好好的躺著,還把我給訓了一頓,說我這是拿她們醫護人員尋開心。

    我看了一眼,氣色明顯變得紅潤的白流年,這頓罵也值了。

    護士走後,我就趴在白流年的病床邊上守了一夜,第二天,我還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聽到了二姨姥那爽朗的笑聲。

    於是,眯著眼一看,發現,病房裏醫生護士站了一病房嚇了我一跳,趕忙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小犀啊,你醒啦,流年好了,可以出院了。”二姨姥開心的說著。

    我卻是一臉木然的看向白流年,他麵色紅潤,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比之前要好多了。

    隻是那主任醫師一臉的困惑:“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醒過來也就罷了,可是昨天才剛剛做的手術傷口怎麽也愈合好了呢,這再這麽好的身體,也不可能讓傷口馬上愈合啊。”

    起來了,我們走吧。”白流年換上了二姨姥給他準備的衣服,便要拉著我走,完全不理會主任醫師的喃喃自語。

    二姨姥笑著跟那醫生道謝,對方則是搖頭,說自己活了這麽大的年紀,做了這麽久的醫生沒有想到還是見識淺薄,沒有資格在這當什麽主治醫師了。

    看著他那挫敗的表情,我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壓低了聲音問白流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現在馬上回村裏吧。”他臉上的笑容立刻褪去,看著我說道。

    不行,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那些東西的,不如,我們一起去找吳老吧。”村裏的墓山上,還不知道埋著多少那種帶著邪氣的棺槨,我很擔心,憑借白流年一人,根本就鬥不過他們。

    白流年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那老頭還有點本事兒,叫上他一起走吧。”

    嗯。”我點了點頭,吳老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二姨姥一聽我們說要去找吳老,就沉下了臉,說什麽也不肯,還執意要帶白流年回市裏。

    最後,我們還是先穩住了二姨姥,說是白流年的身體還沒有全部康複,必須先在這鎮上休息。

    所以一行人去了我爸媽家,自從爸媽上次走了之後,他(她)們就沒有再來過電話,也不知道現在家裏的什麽情況。

    敲了半天的後門,來開門的是姐姐。

    她看起來似乎沒事兒了,看到是我們愣了一下,然後便請我們進去。

    姐,你的身體好些了麽,是不是有警察找你錄過口供?”我看著姐姐問道。

    姐姐點了點頭,卻也不想多談的樣子,就帶著我們到了客廳。

    家裏很冷清,母親從樓上下來,臉上居然還帶著明顯的傷痕,看到二姨姥有些呆泄的問了一聲好。

    而我,在她的麵前依舊是如透明的一般。

    來娣,讓二姨姥住你的房間,你上樓跟媽睡吧。”母親有氣無力的說著。

    二姨姥則搖頭說不用,她已經在外頭都訂了旅館,讓母親別費心,她過來隻是想要看看母親。

    在鄉下的時候,畢竟是因為白流年的一句話,讓父親和母親翻臉了。

    二姨姥啊,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母親聽到二姨姥這麽說,立刻淚流滿麵。

    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努力懷孕,連續為這個家生了這麽多孩子,可是這肚子就是不爭氣,父親回鎮上之後,已經好幾天不著家了,母親很是著急。

    二姨姥安撫母親,母親則趁機提了胎神的事兒。

    這讓我對母親的憐憫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這麽哭哭啼啼的半天,其實目的就是讓二姨姥掏錢而已。

    胎神?”白流年冷冷一笑:“那頂多就是小鬼而已,哪裏來的什麽胎神,別被誆騙了。”

    流年,你少說一句。”二姨姥蹙眉,瞪著一眼白流年。

    白流年則突然凝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