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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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周曉美這樣的心態,怎麽可能真心實意的照顧二姨姥呢?

    叫你走,聽不懂人話麽?”周曉美這生氣的樣子,倒是跟我媽像極了。

    等二姨姥醒了我再走。”我不想和周曉美在這病房裏頭嚷嚷,打擾二姨姥休息,便隻能是開口解釋。

    周曉美聽了卻是嗤之以鼻的一笑:“你心裏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你出去,這裏有我就行了。”

    她說完就過來拽我,並且對一旁的黑衣大叔嚷嚷道:“你是瞎了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這個黑衣大叔是一直跟在二姨姥身邊的,叫鄭庸,我就叫他鄭伯,他是二姨姥家的管家,我們都非常的尊敬他,隻是周曉美對他卻是呼來喝去的。

    鄭伯看著我,一臉的為難。

    見如此的情況,我也隻能是站了起來,不想要為難鄭伯。

    我這就走,不過,希望你可以照顧好二姨姥。”我看著她叮囑道。

    她有些不耐煩的衝著我擺了擺手,本來是讓鄭伯送我出去的,可是,卻好像想到了什麽,又改了口。

    你,在這看著,我親自送她出去。”她指著鄭伯說道。

    鄭伯禮貌性的衝著周曉美俯了俯身,就立馬的給我開病房門,周曉美走在我的前麵,我則是跟鄭伯道別了之後才出了病房。

    哼,以後這裏你就少來,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我外婆她們都說了,你就是個喪門星,誰攤上你誰倒黴。”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而我卻瞪大了眼眸盯著周曉美,因為就在剛剛,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直接就從周曉美的身體穿了過去。

    而那“人”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依舊飄著下樓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周曉美,她若是純陽命,那麽鬼祟都得離她遠遠的,可剛剛那是怎麽一回事兒?

    周曉美,你,真的是純陽命麽?”我開口問道。

    周曉美愣了一下:“怎麽,你不相信,不信去問我外婆。”

    聽到她說的這麽肯定,我便又是一陣疑惑不解。

    見我立在原地思索著什麽,周曉美便不滿的說道:“我看,你就是自己是三陰女,所以,也見不得別人好,滾吧!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麵前了。”

    說完,周曉美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周曉美的背影,就下了樓,本以為要自己一個人回算卦一條街了,可是萬萬沒想到,白流年就靠在醫院門口的柱子邊上。

    見我出來了,就站直了身體。

    你,一直在這等我?”我看著白流年問道。

    我,隻是還沒有打到車而已。”他說著側過臉去並不看我。

    我則是心頭一暖嘴上卻說:“你傻啊,你不是開車開的麽?”

    白流年嘴唇一顫,沒有說話,飛快的朝著停車位走去,我上前跟白流年並排走著。

    我們上了車之後,彼此又是一陣沉默。

    白流年揉了揉眼睛,發動了車子,似乎非常的疲憊。

    這幾天就他一人沒白天沒黑夜的開著車,確實是累壞了,到了算卦一條街,我讓白流年先上樓休息,自己則是和嬸子一起做飯菜。

    胖子坐在茶幾上喝著茶,表情卻有些惆悵。

    哎!”還沒有開飯,胖子就開始唉聲歎氣的,表情十分的糾結。

    你怎麽了,哎哎哎的,歎個沒完。”我一邊將飯菜朝著桌上端,一邊狐疑的看著胖子。

    還能怎麽著啊,這次因為你和白流年的表現不錯,上頭決定讓我參加“死士”的選拔。”胖子愁眉苦臉的對我說著。

    死士,在青門中算是中級,隻有成功的晉升宗人之後,才能參與選拔,原本胖子早就可以參與了,不過,因為他初入門的時候,為人煉製小鬼,破了門規,所以一直被禁賽。

    如今,機會好不容易又落到了他的頭上,他卻好像又不高興了。

    這不是好事兒麽,你之前不還說,想要大展拳腳,這不就是機會麽?”我看著胖子糾結的表情,很是不解。

    哎,其實,現在我都這個年紀了,已經沒有你們年輕人的衝勁兒了,再說了,我要是走了,這店怎麽辦?我還接下了那麽多的單子,誰來處理,那都是真金白銀啊,我可不能推了。”胖子對於錢總是十分敏感的。

    可是,這機會不是很難得麽?”我說著將碗筷遞給胖子。

    胖子陰沉著一張臉,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直到吃過晚飯,胖子,讓我將白流年從樓上請下來,我本不想打擾白流年休息,可是胖子一再懇求,我就隻好上去。

    結果,上樓之後,就發現白流年蜷縮著身體,躲在被窩裏,身體還在不住的顫抖。

    白流年,你怎麽了?”我走到床邊上,看到白流年滿頭都是汗,伸手一摸,發現,他的身體冰冷的可怕。

    上次這樣是因為沒有喝血漿,這次我便有了經驗,趕忙就去行李箱裏找血漿,打開袋子,我發現,行李箱的血漿居然一包都不少。

    也就是說,白流年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喝過血漿,那他的身體怎麽撐得住?

    我趕忙將血漿打開,然後送到了白流年的唇邊。

    來,白流年,你喝一點。”我將那血漿袋的口子朝著白流年的唇邊送,白流年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艱難的側過臉,避開了袋子。

    怎麽了?你不想喝麽?”我望著他,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嘴唇卻是緊緊的閉著。

    你喝一點就能好受一些了。”我勸說著白流年。

    白流年卻是伸出手,一把將那血漿袋給推到了地上,表情有些猙獰的衝著我喊道:“出去,出去!”

    白流年,你到底怎麽了?”看著灑了一地的血漿,我有些不安的看著白流年,因為,他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嗒嗒嗒。”

    走廊外頭傳來了聲響,我朝著門外一看,發現是胖子。

    胖子估摸著是在樓下等了很久見我們遲遲沒有下去,就特地上來了,恰好看到這一幕。

    他拄拐進了屋子,看著地上的血跡,不由的搖了搖頭。

    沒用的,你不喝,你的身體隻會越來越虛弱,你現在,根本就擺脫不了血漿,小犀快給他喝,否則身體衰弱之後可能會危及他的生命。”胖子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白流年這是想要幹什麽。

    一聽會危及到白流年的生命,我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趕忙又拿了一袋血漿出來,勸說白流年。

    白流年依舊閉著嘴不喝,最後還是胖子過去掐著白流年的下顎,把血漿給灌了進去。

    這雖然不是上好的血漿,但是,還是能恢複你的體力,你湊合著喝吧。”將一整袋的血漿,給白流年灌下之後,胖子歎了一口氣,對白流年說:“這是你的宿命,想要擺脫,並不容易。”

    白流年喝了血漿,額頭上的虛汗已經退了下去,臉色也變得好些了,看著胖子一言不發。

    好了,小犀,以後這血漿,每天至少讓他喝一袋,不能由著他。”胖子估摸著覺得白流年脾氣強,所以就叮囑我。

    恩,好,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將剩下的血漿都收好。

    胖子則是咳嗽著,應該是有正經事,要跟我和白流年說,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有件事兒呢,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我這就怕說了,你們答不答應。”他說著,就直視著白流年。

    誰料,白流年直接來了一句:“那就別說了。”

    咳咳咳。”胖子被白流年噎的連連咳嗽:“哈哈,小白啊,你說話就是這麽幽默風趣啊。”

    白流年一聽“小白”兩個字,麵色又是一沉。

    不,是流年,流年啊,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和小犀。”胖子頓了頓,黑豆一般的眼珠子在眼眶裏轉動著:“我這不是突然有要緊事,不得不離開這店裏,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幫忙我照看生意。”

    你已經決定參加比賽啦?”我看著胖子問道。

    胖子點了點頭,說是,等了這麽多年才等到的機會,他確實是不想就這麽白白的錯過了,所以,他決定去。

    隻是,他又擔心,他走了,這店就要關門,所以,來拜托我和白流年幫他照看。

    說完,又頓了頓。

    一看,胖子這表情我就知道,絕對不僅僅隻是照看這麽簡單,他此刻,不知道在動什麽歪腦筋呢。

    胖子,你有話就直說吧,別說一半留一半。”我見胖子吞吞吐吐的,就直截了當的對胖子說。

    胖子衝著我嗬嗬嗬的笑了半天:“還是我小犀妹子了解我,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接了很多的單子,這定金都收了,不給人辦事兒,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把定金退了。”白流年說著便掀開了被單,下了床。

    哎呀,你看看你說的,我接的可都是大單子,價格都很高的,而且這也不完全是錢的問題,這是關乎信譽的,不能推。”胖子著急的對白流年說。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白流年說著就進了洗漱間。

    胖子糾結的凝著眉,最後好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說道:“要不這樣,你們接手,完事兒之後,這錢,我跟你們五五分怎麽樣?”

    哼,你動動嘴皮子,就五五分?”洗漱間裏傳出了白流年的冷笑。

    那,那,那就六四。”胖子繼續說道。

    一九!”白流年淡淡的說:“你若是不答應,就直接推了吧。”

    哎呀,你平時悶不吭聲的,怎麽說到錢,就這麽精啊?”胖子一臉心疼錢的模樣,隻是如今除了把這單子交給白流年負責之外,他也別無選擇,最後隻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