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毫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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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開車的速度極快,開到一個大型的商圈之後,還故意在那商圈周圍轉了好幾圈,不過,繞出來之後,我們身後依舊是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那轎車不緊不慢一路跟著我們,並且,十分平穩的與我們這輛車保持十米以內的距離。
無名看著後視鏡,眼見甩不掉,就直接將車朝著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開去,並且,停好車之後,又立即帶著我們坐電梯到了商場之上。
這裏人擠人,我們穿過一樓的人群,到了安全通道口,最後繞到了商場的側門,坐出租離開。
那輛黑色的轎車終於是不見了,不過,哪怕是這樣無名依舊是小心翼翼,在路上連續換了三次車,最終,才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不算偏僻,隻是顯得有些冷靜,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
門口就種著兩株茶樹,木門之上,雕刻著茶農采茶的畫麵,栩栩如生。
我們一走上前,就有一個中年男人,過來迎接,他跟無名似乎非常熟悉,一看到無名就立即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帶著我們朝著茶樓裏頭走。
一進這門,我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原來這茶樓還有個前院,亭台水榭很是風雅,中年男人帶著我們直接從木質長廊,繞到了一樓的茶館裏。
這一樓裏有好幾張的茶桌,裏頭也做著好些喝茶聊天的人,我們進來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那眼神有些微妙,朝著我們不住的打量著。
無名則是好像習慣了這樣的目光,示意我們跟著他上二樓,二樓的人明顯就比樓下少了很多,並且,這裏和圊豫園一樣,有包間,不過這裏的規模是不能和圊豫園想比的。
中年男人打開了一個包間的門,就退了下去,這包間裏頭就是一個四方形如墨台形狀的茶桌,一個頭發發白的男人正坐在茶桌前頭,兩個妙齡女子給他捏肩,他享受的閉著眼,聞著桌上的小香鼎裏飄出的香,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師父,他們來了。”無名將聲音放的很低,好似怕驚著屠副佐。
屠副佐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眸,看向了我和白流年。
我發現,這屠副佐比上次在陽冥街看到時,又年輕了一些,此刻他正眯著眼上下仔細打量著我和白流年。
盯著我們看了許久,才做了一個坐下的手勢,我和白流年相繼坐下。
二位不必拘謹。”他說著,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屠副佐今日讓我們前來所謂何事?”白流年倒是一點兒都不怵這老頭兒,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屠副佐那渾濁的眸子,微微的顫了一下,又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白流年。
他大抵是沒有想到,一個“新人”居然敢這麽跟他說話。
一般人,想必看到他這番模樣和氣場,隻怕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是隻等著聽吩咐了。
嗯,不錯,我也喜歡直接爽快的人。”屠副佐那青紫的嘴唇張合著,說道。
無名立即衝著那兩個女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女人立即就退了出去,無名將門關上,給我們倒茶水。
聞著這醇香的茶味兒,我和白流年誰也沒有伸手去端那杯盞,而是等著這屠副佐開門見山的說下去。
今日,讓二位前來,其實,是因為我十分看重二位。”屠副佐說著,笑望著我和白流年。
我頓時覺得這話實在虛偽,他應該在此之前還未見過我們吧?
屠副佐謬讚,我們隻是新人什麽都不懂。”我有些磕巴的說道。
屠副佐卻擺了擺手:“不必謙虛,若沒有本事,又怎麽會被陸陰主看上?”
他此話一出,我就揣測了起來,難不成這屠副佐也想拉攏我們麽?
關於邪靈匙的事,想必陸陰主,也跟二位說過了吧。”屠副佐也算是幹脆,這麽快就說到了正題上。
想必,他也是對那邪靈匙感興趣,所以,今天特地把我們請到了這來。
我和白流年都沒有啃聲,因為,他既然這麽問,應該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沒準也清楚陸恒明跟我們談了一些什麽。
見我們兩個不吱聲,這屠副佐便輕輕的轉動了一下他手中的杯盞,問道:“知道,青門為何要突然上那函穀抓虛於麽?”
聽到這個問題,我凝眉下想了許久,最後開口回答:“青門,本就一直在尋找虛於的下落不是麽?”
這個不假,不過,這一次前前後後所有的抓捕計劃,都是陸恒明積極的一手策劃。”屠副佐說著頓了頓,又直視著我們的眼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為了邪靈匙。”
什麽?”白流年一聽,麵色便是一沉。
原來,在虛於的手中也有一把邪靈匙,這鑰匙的邪氣很重,虛於隻怕是借助那邪靈匙所以邪氣才與日俱增。
可是,當時他隻讓我們幾個人上山,並且,沒有下達奪取邪靈匙的命令。”我的想法跟這屠副佐倒是完全不同。
屠副佐露出了如同老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神,朝著我看了過來。
聽聞,新人之中,有三陰女,而且,是虛於一直在找的人?那人是你吧!”屠副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凝視著我的。
我一愣,也不躲閃,直接就點了點:“是我。”
那就沒錯了,你們殺不殺的了虛於都沒有問題,畢竟這就隻是一個交換。”屠副佐說著端起杯盞喝了一口茶水。
將他的話仔細的捋一捋就不難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其實,從一開始,陸恒明就不指望我們這些人上函穀殺虛於,隻是拿我交換虛於手中的邪靈匙。
最後虛於墮崖,我們回到那木屋的時候,那木屋還明顯有被翻找過的痕跡,想必當時山上應該還有陸恒明的人,在我們和虛於對峙時,那人就在尋找邪靈匙,這個陸恒明還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這個陸恒明心思歹毒,你們跟著他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屠副佐看著我和白流年就等我們一句話。
可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一點我和白流年都很清楚。
那薛玲瓏是他的愛徒,他還不是用薛玲瓏的身體采陰補陽,和陸恒明比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陸陰主那?”白流年故意蹙眉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誒,這個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屠副佐說完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無名出去盯著。
然後便於我和白流年,說了他的計劃。
他想要讓我們表麵上依附陸恒明,並且幫忙陸恒明尋找那邪靈匙,而背地裏則是每次行動之前,都要把情況告訴他。
當然,他也會給我們相應的好處,讓我和白流年提出要求,隻要他能辦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幫我們。
聽到他這麽說,我雖然很是心動,但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看著白流年。
林犀,聽聞你的姥姥也是青門中人吧,之前那範敬平好似還在青門打探過她的消息?”屠副佐突然開口問了我一句。
這句話,簡直是正中我的要害,讓我根本就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就衝著他點頭。
我是青門副佐,找一個人,並不難。”他說著臉上的笑容又有所收斂:“當然了,我這個人很果斷,今天這話既然都說出去了,如果結果不是我想要的,那麽?”
他撇了一眼門外,我也不由的微微側目,門外頭已經隱約映出了好多影子。
哼,果然和那陸恒明是一路人。
好,不過,屠副佐要確保我們的安全,若是這件事走露了風聲?”白流年說著看向屠副佐。
屠副佐立即衝著我們點頭:“放心,我身邊的人絕對可靠,而且,在陸恒明那也安插了眼線,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這個屠副佐,還真是狡猾啊,我和白流年完全是沒有退路,被他逼著朝著他給我們指明的那條走。
與我們商討完這件事之後,屠副佐還特地讓我們從這茶樓的後院離開。
帶我們離開的依舊是無名,他沒有吭一聲,默默的在前麵帶路,這後院庭院深深深,安靜異常。
我看著左右沒有人,便主動開口詢問無名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在函穀山上,無名也是受了傷的。
他沒有回答,腳下的步子卻反而加快了。
救命,救命!”
我們走到後院的一棵大樹邊上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救命,而且,這聲音還挺耳熟的。
是薛玲瓏麽?”我看向無名。
無名撇了一眼院子左側邊上的那一排木門,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催促我們快些。
到了這後院門外,無名便示意我們出了這個巷子就可看到街道。
白流年拉著我,轉身就要走,不想在這多做逗留。
你們還是考慮清楚吧。”無名突然開口說道。
什麽?”我立馬轉過頭去看向無名。
無名看著我,眼中居然有憂色:“一旦卷進來,想再退出去,絕無可能。”
當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小犀走吧。”白流年說著便帶著我朝著巷子口走去,無名一直立在門口,直到看著我們拐出了巷子。
白流年認為,無名是在試探我們,不過,我從無名的眼中,看到的卻是那久違的熟悉,他曾在我最無助時就用那種關切的眼神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