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雲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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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怕是在整個華域出了名!”
張囂‘滋嘍’一下喝光了杯中的酒,似乎覺得不過癮,竟直接打開那酒壺蓋子仰頭灌了起來。
“怎麽也是世家出來的人公子哥,真沒風度!”
韓再搖搖頭,就見他喝了一杯酒在最後嘰裏咕嚕的搗鼓一會兒後‘噗嘰’吐到地上。
“還我?咱倆就是半斤八兩誰也別埋汰誰。,接下來有什麽想法?”張囂問道。
“還能咋辦,誰讓我當初稀裏糊塗的接了仙女峰的聖子,現在聖女丟了我得找啊,想想這些女人就頭疼。”
著韓再看看一旁的渠,這丫頭從回來後手就沒從韓再的身上離開過。
嗬……咕嚕嚕……噗嘰!
拿這麽好的美酒漱口的也就韓再這一份兒了。現在懷裏揣了那麽些個丹藥,就算是分給張囂一些還有四五十顆,這廝暈乎乎的都不知道該怎麽使用了。
“我要走了,這華域的少輩錘煉已經沒什麽意思了,我準備去更加廣闊的地域去修行。”
這話也就惡人張敢,人惡更心更狠。華炎山上一拳一個震死了好幾個聖子級的人物,到現在都讓人心有餘悸。
“不是還有個仙體呢麽,你也不在乎?”韓再問道。
“見過一次,在一處秘境之中。被我三拳打跑了,空有其名!”
韓再聽後隻覺恐怖,這廝到底是什麽修為?傳聞那仙體已經修成了九十五方紫府境,更是開築金壇孕育神通,竟然沒有在張囂手底下占到便宜。
“走走,我必將無敵於華域,你在這裏我不好動手揍你!”
韓再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惡人張同樣隻是笑笑。
短暫的相聚終究是要離別,隨後韓再便開始閉關修煉打算徹底參悟那三顆仙文。華炎山的出手讓他嚐到的甜頭,若非這三顆仙文帶來的威勢,對上那些聖子他或許還有戰勝的可能,但是那幾個神藏境的人絕不可能輕易擊敗。
巡巡又是一個多月,韓再猛然睜眼,掌間湧動的金色真元之中隱秘的蘊含仙文道威,氣息比之從前更勝一籌。
“可歎我不是神藏境,否則這仙文的威力隻怕更強!”
推開門走出,渠在外麵跺來跺去看樣子很是焦急,看到韓再出關急忙走了上來:“韓再,聖女姐姐應該有下落了。”
“是麽?在哪裏?”這恐怕是韓再眼下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我不是很確定,不過聽那些人的表述多半就是聖女姐姐了。”渠經過被掠的事兒終於知道了江湖險惡,不由得為同樣沒在世間走動的姐妹擔憂:“在中州仙城向南五百裏的一座雲崖之上,有人看到一個白衣女子臨崖悵惘。”
韓再聽後暗自思索,仙女峰聖女怕也是個性子高冷的人,躲在山間不奇怪。
“聖女基本都那個打扮,不過還是去看看!”
二人禦空而起直向南走,五百裏的距離足足飛行了大半日方才趕到。這裏處處都有人的氣息波動,有人看到韓再到來不禁長歎:“又一個競爭對手。”
“兄台,你既然已經有美相攜,幹嘛還來跟我們競爭?就不能給我們些活路?”一人哀歎大呼。
韓再看看他,道:“人啊,不能旱澇保收了就不思進取,多多益善嘛。”
“你牛!”有人聽了豎起大拇指:“當著姑娘麵兒這麽直白就不怕人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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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她聽不懂。”韓再信誓旦旦。
“誰我聽不懂?”渠不服氣的撅撅嘴,“旱澇保收不就是種莊稼嘛,咱們修仙之人呼風喚雨是很尋常的事情。”
那兩人聽後對著韓再點點頭,道:“兄台的確是高人,這等極品也能淘到!”
“你們來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麽情況?”韓再問道。
“這雲崖並無什麽奇特之處,而且麵向朝西連個早霞都看不著。誰也不清楚那位仙子為何會站在那裏幾日幾夜。有四個大家族的少主上去搭訕都無功而返。”
“哼,他們當然無功而返了,那是我門聖女,隻有本聖子去了才能成功。”
韓再開始吹牛,渠在後麵捅捅他:“韓再,我們還沒確定那是聖女姐姐呢。”
聽到韓再這麽大言不慚幾個人都樂了:“就你?聖子?我看你頂多一個浪子!行,給我們瞧瞧你是怎麽搭訕上聖女的。”
韓再墊著腳向山頂望了望,遮掩在雲霧之上的山巒鳥都看不到,鬼曉得那女人上去幹什麽。
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那個任性聖女在上麵就抓住打一頓,然後抗回仙女峰把聖子令牌一交就跑路。
三步並坐兩步,十幾息的功夫韓再就飛到了山頂。向著雲崖方向邁了幾步,當看到那女子之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雲崖在雲層之中,鋪腳的雲霧猶如漫冬的積雪。這麽一幅場景韓再不止一次見過。第一次他已經記不起是什麽時候,可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那青周山的將軍塚青石棺中。
此處雖然不是白雪皚皚,可雲霧映襯之下倒也有七八分相似。當然,還有那女子的背影,與他夢中見到的那個騎鶴而去的背影簡直一模一樣。
她是誰?
她會是她麽?
韓再忽地搖搖頭,自嘲暗思。那是臨嵐的記憶,自己幹嘛要跟著這麽傷感。
可,雪崖背影是在他見到將軍塚之前就已經在腦中浮現的畫麵。
突然一道飛影突破雲海遠遠而來,韓再看清後發現那竟是一隻白鶴。韓再此時篤定她就是自己夢中的那人女子,那個讓臨嵐苦等八十年的人。
“等我,等我回來!”
不知怎地這聲音在韓再的心底響起久久不能散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疼。
我不是臨嵐,為何我也會這麽痛?就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記憶?
韓再神情痛苦,那白鶴飛來落在女子身邊,如石般的倩影終是有了些許的動作,隻聽她的聲音縹緲傳來,竟與韓再腦中聽到的一模一樣:“鶴,我又失神了?”
那隻白鶴用頭蹭了蹭那女子,隨後抬起一隻長長的腳,上麵係著一條白色絲巾。女子解下打開,那竟是一封信。
幾息過後女子很是神傷,道:“華的人又來催了,師父命我快些回去。”
隨後那女子揮揮手,白鶴先行飛走,女子再度看著雲海凝望,嘴角呢喃:“兩百年了,也不知你過得好不好?”
“何必在這裏空問,若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那就去看看。”
韓再終是忍不住走出。他的心傷,或許是因為躺在那棺中才會有跟臨嵐一般的心情。
女子緩緩轉頭,她早便知道韓再站在那裏,這些日子也不知有多少人來此搭訕。
“我……不能!”
女子搖搖頭。
韓再不知怎地竟是心生絕望,眼眶更有清淚湧動:“是啊,的確不能。人都死了一百三十多年,縱然回去也隻剩黃土青塚。八十年苦守青周不滅,隻為雪崖上的一句承諾。臨嵐何等英雄人物,最終竟是蹉跎而亡。”
“你什麽?”女子聽了萬分激動,一把抓著韓再的肩膀,澄淨的眸子猶如他夢中那般深邃。這女子的確好看,怪不得臨嵐肯為她豁出一切。
“他死了,臨嵐早在一百三十年前就死了!”韓再隻覺心底有股氣無處撒。
“這不可能!”女子搖頭退了幾步,見她步履蹣跚明顯是失了神,“這絕無可能!嵐他是仙門弟子,他之資必將映照諸界。他怎麽可能會死,他不可能會死!”
“嵐郡青周山,七萬青周忠魂埋在於此。臨嵐的墓就在山頂!”
韓再安然神傷,完他看著那女子,忽地心底湧出一絲不舍疼惜,隻讓他覺得心疼萬分。
我……這是怎麽了?
韓再握著自己的胸口,隻覺那裏好痛!
“怎會這樣?他為什麽會死?他……是怎麽死的?”女子柳眉緊促強忍悲痛。
“兩百年前雪崖分別,他就已經被滄瀾大軍包圍。金甲獨戰百萬軍,雖勇猛卻終是寡不敵眾跌落雪崖。即便保住了性命也是傷殘之身,據是因為雪寒之毒侵體飽受煎熬,縱使是修界中人也熬不住。他卻足足撐了八十年,所有嵐郡的人都知道他這麽苦撐隻為一個承諾。”
“雪寒之毒,八十年!你……你怎麽這麽傻!”
女子清淚流出,手中握著一枚奇醜無比的玉雕娃娃,韓再看到之時隻覺腦子‘嗡’的一下,刹那間湧現出許多畫麵。
“嵐,你在幹什麽?”杏樹下一個女子跑來。
男子拿著一柄刀正跟手中的玉料較勁:“我最近拜了玉坊的藤大師為師父,苦練玉雕絕技。”
“你一個堂堂的王府王爺,沒事兒學那手藝人的夥兒計幹什麽?”女子笑道。
“我呀想好了,你是公主什麽都不缺,我家的聘禮呢送什麽你都不會喜歡。可如果要是我親手雕刻的玉器那就另當別論了。”男子笑道。
“你真討厭,誰要嫁給你了!”女子羞得臉通紅,可還是湊上來問道:“那你雕的什麽?好醜!”
“醜?你敢醜?這是我給咱倆未來的兒子雕像呢,你居然敢它醜……”
溫馨嬉鬧的場麵層出不窮地在韓再的腦中湧出,這一刻他的大腦完全被這些記憶填滿。他疑惑、迷茫。
他現在是誰?為何腦中會藏有臨嵐這麽多的記憶?
韓再突然想到了歸一閣師祖曾對他的那些奇妙的話。他不是他,他還是他。他的夙願由他來繼承。他……是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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