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書桌裏的消腫止痛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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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諾紮走出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沐子還在門口等著她。
竺諾紮也不廢話去問她到底為什麽還等她,又或者是說她會不會耽擱上課被老師說,那樣的客套話。她們是朋友,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時候都不會丟下另外一個人,那是肯定的。
當沐子把竺諾紮扶回去的時候已經上課好一會了,上課的老師也沒有多問,大概是知道了她們去班主任辦公室了。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以後,竺諾紮從書桌地下抽書出來的時候,卻調出來了一瓶消腫止痛酊的藥。
也不知道是誰放的,隻是竺諾紮下意識就想到了池柳奇,她在想要是他那該多好。但很快她就不那麽想了,因為池柳奇跟她到目前為止都還不認識,這樣的想法是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誰放的,首先竺諾紮非常的感謝他。由於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竺諾紮也不想開小差,趕緊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老師的講演上。
一個多月以來的艱苦奮鬥,終於告一段落,所有考試也都結束,又該到了撒野的時候。
考完試當天晚上不上課,竺諾紮、沐子、金時和周一,還有皇甫曦文就忍不住手癢癢跑去魯互廣場台球城玩台球。炎焱的成員除了籃球就是喜歡台球,隻要是有時間就都會去,水平不怎麽高,每每去都是一幫人,兩兩一組,大子小子PK,誰輸了就換下一個,不存在技術問題,隻在乎過程,在於揮霍青春。
竺諾紮之所以愛玩籃球,是因為籃球特別地需要動,需要激情跟活力。然而台球需要的是靜,靜下心來瞄準每一顆子,以求一擊即中。
玩台球不止是為了顯顯高難度酷帥動作,更是一種智慧的考驗,不僅考慮力的作用,作用點的選取,還有手中的發力都十分講究,無一不體現17、18歲孩子的智慧和天賦,如若你內心煩躁,你絕對打不好台球。正所謂,有動有靜,竺諾紮原來還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吃喝玩樂本無罪,罪隻罪在你什麽時候吃喝玩樂。玩樂結束,接下來就該是吃喝,說吃喝咱們就吃喝,炎焱一眾球員還有金時,來到了紅辣椒鴨霸王小店。她們最喜歡吃那裏的鴨霸王,那裏的鴨霸王夠正宗,這最具銅鼓特色的鴨霸王,色澤辣紅,味則灼燒。
看到紅辣椒的鴨脖、鴨肝、鴨腸,就忍不住直流口水,完全把持不住向它們靠近。這些美味佳肴,對於這些個無法無天的年紀來說,怎一個中字了得。
她們吃得津津有味,就算你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們也不曾嫌棄彼此。幾瓶礦泉水,幾盤鴨霸王,對於這個充滿挑戰的年紀來說,有了它們,別去所求。
樂到極致即是悲,佛家說因果相係,道家也說陰陽輪替,果不其然。
在這個初冬季節,氣溫逐漸下降是必然的,竺諾紮的冬天如期而至。紅辣椒就在北昂附近,北昂的學生便是常客,誰去了都實屬正常。
隻是有的時候,在有的某種心態下,她去了,你再去,還不止是你,還有另一個她,可能就會驚起幾波弘浪。竺諾紮在紅辣椒吃得開心的時候,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她的生活很好,哪怕是池柳奇,就算是池柳奇也一樣。
偏偏就是池柳奇,他還真去了,也不止是他,還有藍天,他們一起的。
不知道是他來了,還是因為她來了,她就走。
竺諾紮在池柳奇和藍天進店的那一刻,愣住,等緩過神來,起身就走,不跟任何人打過一聲招呼,不曾。
誰都搞不明白竺諾紮何故置氣,跟誰置氣,因什麽理由置氣,又用何種身份置氣,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年紀,和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啊!
竺諾紮走了,沐子當然知道,也明白,更是作為好朋友,她知道自己應該去安慰諾紮。諾紮走了,沐子也走了,留下了周一對她的一聲非議:“真搞不明白這種人,目中無人,主觀武斷,想怎樣就怎樣。自己又不是天王老子,天王老子的千分之一都不是,拽個哪樣球?真是搞不定你們女生一天都在想些什麽,隻少我搞不懂這個竺諾紮”
金時瞟了周一一眼:“我們還跟你好呢,你又有多少優點啊?”
皇甫曦文又接著說:“是啊,你身邊除了我們就是一些有幾個臭錢的女生,我們這裏就是你的淨土,還說什麽說。”
周一起身,淡淡地對皇甫曦文說了一聲:“說得好像你不是我身邊你爹媽有幾個臭錢有錢女生似的。”
原本好好的一次聚會,卻鬧得很不愉快,一個個都走了。
不知道這些到底是因果說,還是輪回論,若說因,這次矛盾因到底原因在哪裏?是諾紮的不言語就走,還是池柳奇帶著藍天過來,到底是什麽?
竺諾紮沒有回學校,而是往大街上走,沐子緊緊地跟著她,然後她走進了竹塘公園。在金竹林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沐子也坐在她邊上,沒有跟她說話。沐子懂她,想就讓她安靜一會,隻要她沒有什麽過激行為就好,沐子是這麽想的。
初冬的風略過池塘水麵,拂過岸邊的垂柳細腰,擊打在竺諾紮臉頰和那冬季有些暗黃的金竹葉子上,隻聞得秋風瑟瑟,風吹草塘現鶴群。可不曾想,冬日的急風幾時又吹斷了勁草。
就這樣,竺諾紮在竹塘公園裏整整坐了六個小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看到沐子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金時、林貂還有炎焱成員她們的。
金時聽到沐子說竺諾紮一連坐著六個小時不說話,作為這麽久舍友的她有些擔心,把皇甫曦文和小西門她們叫過來。一起商量著,想辦法躲過3-3宿舍三個人不在的檢查。
皇甫曦文就說:“要不要我們和你一起去,現在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去,我們也不放心啊。”小西門又說:“是啊,不隻是你,諾紮也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也想知道她的情況。”
不,我會把那邊的情況跟你們說,你們在這裏,如果勸得回來更好,勸不回來,我也不是什麽好學生,這種夜不歸宿我最知道怎麽處理,你們不用擔心我。還有萬一她們兩個被查出來夜不歸宿情況就嚴重了,你們在學校裏一定要想辦法讓老師查宿舍的時候我們宿舍有十個人。”
金時說得有道理,皇甫曦文和小西門也就沒有說什麽。金時走了半個小時後,按理該找到竺諾紮了,可是還是沒有消息,周易就覺得不行,要去看看。
就去找林貂想辦法應對舍管的檢查,周易、小西門和皇甫曦文又都去著諾紮。金時去了也沒有用,諾紮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金時把帶過去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她也沒有任何反應。跟她說什麽她也不答,她到底在想什麽,其實她什麽也沒想,她隻是想讓自己的大腦放空,徹底地放空。
她不想想起自己家裏貧窮,人人看不起,人人作賤,就是家門裏的親戚也都看不起,沒有一個親人,沒有遠親,更沒有近鄰。
親戚朋友們怎麽看是一回事,自己家裏和不和才是關鍵。就在竺諾紮剛從紅辣椒出來的時候受到了竺讓辛的短信,說她的父母又在家裏打架了。大家都不知道,包括母子在內,這一切竺諾紮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家的這些家常便飯。
更不願意想起她不敢告訴池柳奇,她喜歡他,也不願意承認,池柳奇和藍天的關係很可能沒那麽簡單,是簡單的朋友關係。她心裏壓根沒辦法控製自己這麽想,強迫又有什麽用。
不管沐子和金時怎麽勸,她就是不說話,拉她回去她也拉不動。沐子和金時就想著,既然如此,就幹脆陪她一夜,但求多福,舍管沒有發現她們夜不歸宿。
沐子繼續陪著諾紮,金時去找熱水和吃的,另外去附近找一家賓館。十一點多了,她們是已經回不去了,隻有想辦法在外麵睡一晚。
金時剛走了一會,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幾個大概二十四五歲的男子,看到沐子站著,就說:“喲,這妞不錯,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你媽媽沒有告訴你,晚上外麵很不安全嗎?”
從他們口中噴出來的那股酒味是那麽的濃,其他人聽到白襯衫男子這麽說了以後都笑得很淫蕩,令十分惡心。
沐子憤憤地說:“走開啊,賤男。”隻聽那白襯衫男子嗑嗑笑了幾聲之後。
賤男,哈哈哈哈~~~好~好,我喜歡。不過......”轉過身來看到竺諾紮還是在那裏一動不動,就晃晃悠悠走過來,坐在諾紮旁邊:“喲,這妞怎麽這麽憂鬱啊?讓哥哥我看著好生心疼啊。”
竺諾紮真的是瘋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男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那男子的臉離她隻有10厘米左右的距離,而且是越來越近。
諾紮!”沐子慌了。
竺諾紮又跟個死人沒什麽兩樣,還是不動,僵如死魚。於是她就衝上去拉開那男子的手,那男子起身一甩,一個不小心把沐子摔在地上,就差屁股沒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