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戰利品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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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道士羽冠寬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可在眾人眼中這人身上靈氣散而不凝,雙目渾濁,腳下虛浮,一看就知是根基不紮實的散修。齊曜見兩個師妹都不說話,上前一步行禮道:“不知老先生找我們有何事?”這老道人修為不低了,接近築基期頂峰,可跟他們還是不能比,齊曜自認隻要讓大家休息一會,不用兩位師妹出手,他們就能擒下這老道士。
“幾位小道友修為高絕,居然能聯手製住螣蛇,不知可是太上宗門下?”老修士有禮的問。
螣蛇?眾人把目光都投在刺瞎了雙目仍虛張聲勢的怪蛇身上,這是螣蛇?道童們表情一致的斜眼看著那老道士,你當真我們讀書少、見識淺,連螣蛇都不認識了?
老修士哈哈笑了兩聲,撚須感慨道:“這當然不是純種的螣蛇,隻是體內有幾分螣蛇血脈罷了,能出生百年不到就無足而飛,這條螣蛇修煉也算不錯了,說來當年——”
“老先生前來所謂何事?”齊曜毫不客氣的這老修士的講古,不是他不尊老,而是師弟妹們有不少陰氣入體,還等著回船艙治療,實在沒閑心跟這老頭談古論今。齊曜父母就是旁門散修出生,從小聽慣了母親的警告,知道這種老修士看似仙風道骨,實則骨子裏比誰都刁滑。
老修士不想這幾個小崽子一點都不給自己麵子,幹笑了兩聲,心裏肯定這幾個小東西肯定是大門派養出來的,不是大門派沒這底氣,“老夫同貴地劉村長是舊識,不知——”
“吳老你怎麽來了?”村長和觀主安頓好村民後匆匆趕來,看到老修士不由詫異,這老修士是一名散修,受雇於一名大海商,臨水村出產一種可以壯陽的海參,這商品不僅極受中土和海外權貴之士的喜愛,就是海商自己都很喜歡,老修士跟村長年輕時有些交情,時常來找村長收最上等的海參。
“離我們定好的時候還有三天嗎?我正好閑著無事,就來找你喝酒了。”老修士笑道。
“吳老你裏麵請,村裏今天出了點事,我們都有點忙。”村長歉然說道。
“不忙不忙!你們隻管你們忙,我就在這裏隨便走走。”老修士說。
村長如何不知這老頭心裏肯定另有打算,但橫豎村裏也沒什麽值錢之物,他愛逛就逛吧,他上前對長寧、何宛然道:“師妹,我讓人熬了一鍋六陽湯,大家要不要喝些補湯驅寒?”六陽湯是專門用來驅除陰氣的。
“師兄費心了。”何宛然拿出一丸用蜜蠟封住的丹藥,遞給一名道童,“你們把丹藥融在湯裏喝了,喝完就回船艙打坐。”
道童們接過丹藥應是。
長寧、齊曜、何宛然往道觀走去,道觀受了陰氣腐蝕破敗了不少,主殿更是完全坍塌了,觀主怔怔的站著,長寧暗暗歎氣,“阿穎,那你知道兩位祖師爺神像去哪裏了嗎?”
“被我請到儲物袋中了。”何宛然說,“我怕打鬥時不小心毀了祖師爺神像。”雖然飛升仙界的祖師爺一定不會責怪他們,可她還是不願意輕易損毀祖師爺神像。
觀主聽說兩位祖師爺神像都被收起來了,身體微微一震,人顯得精神了不少,“何師妹,你要把神像帶回門派嗎?”
“如果你們有地方安置,我把祖師爺請出來。”何宛然說。
“有!我們有地方!”觀主連忙去布置神龕。
齊曜將八門陣中的山雷珠收回,長寧、何宛然兩人沿著道觀周圍查探陰氣,如果某處陰氣過濃,兩人就丟張赤陽符驅散陰氣,老修士暗暗注意著這幾個小家夥舉動,見他們驅散普通的陰氣就隨意亂丟赤陽符這種符咒,不由呲牙咧嘴的心疼,一群敗家子!
“吳老先生,您有事嗎?”齊曜收完了山雷珠,手中轉著兩顆雷珠,麵帶笑容的望著老修士。
吳老看著齊曜手中的兩個山雷珠,咽了咽口水,心中既有懼怕,也有貪婪,要是他有兩顆山雷珠該有多好!“這位小兄弟,我看你也是痛快人,我們有話直說。”
齊曜點點頭,他本來就不想跟著老頭饒圈子。
“小兄弟有意出售那螣蛇的避水珠嗎?”吳老問。
齊曜眉頭一皺,他知道螣蛇脊椎處有避水珠,一截脊骨藏一顆,很多人截殺螣蛇就因為它們體內的避水珠,“不賣。”他雖很想這蛇抽經扒皮,可它是要押回門派問責的。
“若我有法子隻取出螣蛇避水珠,不傷它性命呢?”吳老神態越發和藹,“這螣蛇也有幾百年道行了,體內避水珠一顆起碼值一塊中品靈石,你想想它那麽長,能有幾顆避水珠?”
“哦?螣蛇身上還有什麽值錢的?”清清軟軟的聲音好奇的問。
齊曜回頭就見長寧笑盈盈的站在兩人身後,吳老見長寧滿臉好奇,心中暗想有戲!他剛剛把一場惡鬥盡收眼底,那條蛇基本是兩個小女孩擒下的,這小丫頭能這麽問,就說明有賣的意向,他嘿然笑道,“要說最值錢的肯定是它那身血肉了,這可以是滋補聖品,尤其是它那兩條——”他剛想脫口說蛇鞭,想起眼前是個小女娃娃,在齊曜冷得結冰的目光中他訕笑幾聲,硬生生轉口道:“蛇角!”
“它還有蛇角?”長寧跟那怪蛇打鬥的時候沒見它有蛇角。
“它蛇角應該還沒長出來,但頭骨上肯定有根了,這對蛇角也能買上不錯的價格。”吳老隨口胡扯。
“那它全身能值多少錢?”長寧問。
吳老道,“我剛隻粗粗看了它一眼,有些價值不大好確定。”
齊曜沒想到師妹居然要把這蛇賣了,不過他一向順著長寧,也沒多問:“吳老先生,你隨我去估價。”
何宛然在一旁聽了半天,等吳老和齊曜走遠後,才不讚同道:“鶴兒,這條蛇是要帶回宗門審問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準備現在賣,等審訊後再賣。”長寧說。
“可——那是我們同門!”何宛然不可置信的道。
“它不是,它是邪修。”長寧說,“臨水村這些年被它害死了那麽多人,以前大家不知道還好,現在真相大白,他們該有多傷心?這螣蛇要是能賣個好價錢,對大家也是個安慰。”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可現在這情況他們也隻能用錢安慰村民了。
何宛然聽了長寧話,神色稍緩,“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
長寧搖頭,“我們這次能幫臨水村,以後如果遇到無數個臨水村,我們都私底下補貼嗎?”這不是錢的問題。
何宛然沉默,這當然不可能,何家再家大業大,也禁不起她這花法。
“再說那蛇犯了如此大罪,必死無疑,我們又不是虐殺,隻是等它死後拿點有價值的東西,總比棄屍荒野被別人拿走好。”長寧不覺得這種弟子處死後還有人收屍,與其讓別人撿便宜,還不如補貼給臨水村村民。長寧反對用生存以外的借口捕殺妖獸,但她不反對賣了作惡妖獸,把所獲收益用在受害者身上。
何宛然想了想,覺得長寧這麽說也對,“那等蛇一處死就要把它身體凍上,不然就不值錢了。”
長寧說:“這問刑堂的師兄師姐,他們一定知道。”刑堂估計沒少幹這事,她歎了一口氣,她低聲嘟噥道:“要是那螣蛇有儲物袋就好了。”
何宛然她莞爾道:“這螣蛇可定有儲物袋,估計比它收在身體裏,到時候讓師兄取出來。”她頓了頓,“要是螣蛇血肉足夠,儲物袋裏的東西可以大家分了。”總不能讓大家白跑一趟,不少人還陰氣入體。
“嗯,揀需要的分了,不需要的可以賣了。”長寧讚同,這次大家都很辛苦,應該分些好處,不然下次誰都沒動力。
“這些事就勞你多費心了。”何宛然說,她對這些一竅不通。
“這也不是我費心,費心的是齊師兄。”長寧隻會出主意,具體都不會做了。她說完跟何宛然相視而笑,兩人一邊商議,一邊又把道觀走了一遍,確定附近再無陰氣才放心,臨水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可經受不起陰氣。長寧走了一會,偏頭問何宛然:“阿穎,你有沒有奇怪的感覺?”
“什麽奇怪的感覺?”何宛然問。
長寧眉頭微皺,“我好像聽到有人呼救。”
何宛然知道長寧五感優於常人,不會無的放矢,“你仔細感應,說不定真有人呼救。”
長寧盤膝坐下,閉目認真感應,片刻後她突然揚劍對著已經殘破不堪的大殿一劈,大殿受了這一擊,僅剩的一堵牆壁轟然倒地,牆壁倒塌處可以看地上有一扇門,這是所謂的密室?長寧、何宛然移開了些殘磚斷瓦,拉開密室的大門,何宛然放了一隻機械鼠進去,拿出一麵琉璃鏡同長寧一起看密室中的景象。
這密室不過五六丈,內裏鑲金嵌玉,布置的頗為奢華,看著倒像是一個寢室,沒什麽稀奇的地方,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方白玉榻和榻邊的博物架,兩人等機械鼠轉了一圈,看著沒危險後,讓聞聲趕來的村長和觀主在洞口守著,兩人進入密室。
長寧一入密室,就感覺呼救聲越發焦急,她順著呼救聲指示走到榻邊,掀開床墊,找到了一處暗室,暗室裏居然擺放這一隻貼滿符籙的瓦罐,她跟何宛然麵麵相覷,都不敢擅動這隻瓦罐,“鶴兒,你能聽到裏麵的人再說什麽嗎?”何宛然問。
“他說他才是太上宗弟子,外麵那條巨蛇是邪修,他被邪修關起來了,讓我們把他放出來,他快魂飛魄散了。”長寧說。
何宛然仔細看著瓦罐上的符籙,“這好像是煉魂符。”
煉魂符是煉化魂魄用的,瓦罐貼滿了這麽多密密麻麻的符咒,裏麵魂魄還能如此神智清晰?兩人都不信,所以都沒妄動,但萬一裏麵真是同門,要是解救不及時,讓他魂飛魄散了怎麽辦?
“我們告訴門派吧。”長寧當機立斷的拿出求救符籙將事情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發了出去,何宛然讚同,這事已經不是她們能解決的了。長寧也不知道怎麽跟瓦罐裏的陰神溝通,隻說門派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了,讓他盡量保護自己,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麽放他出來。
“兩個小丫頭總算沒笨到家,終於想到找人幫忙了。”朗朗清越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何宛然先是一愣,隨即大喜的衝出密室,“大師兄!”
大師兄?長寧下意識的就想到慕師兄,可那聲音不是慕師兄的,應該是九華宮的大師兄吧?她看著那隻瓦罐,遲疑著要不要把它搬出密室給九華宮師兄看,卻聽身後有人笑道:“這罐子叫鎖魂罐,僅針對陰神,對血肉生靈無礙。”
熟悉的聲音讓長寧驚喜回頭,就見一名玄袍俊美男子含笑站在密室門口,“大師兄!你怎麽來了!”